江梦月决定好后,便不再犹豫,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她先将何青青安抚好,再趁着大家刚吃完午饭还没来得及休息的那段时间,去往从未去过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
江梦月根据打听到的信息,找到温长宁的办公室时,有些意外他的办公室是单人的。她还以为跟以前见过的学生会办公室一样,是所有人都在一间办公室办公,地方倒是够大,就是有些简陋。看到眼前崭新结实的防盗门,她就知道,温长宁的办公室绝对跟她想像的不一样。
站在门前,江梦月有些担心,倒也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温长宁此时不在办公室。
若是不在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以她对温长宁为数不多的了解,倒是有两个候补的地点可以去找找看,一个是玻璃花房,另一个是他班级的教室。玻璃花房还好说,大中午的一般没什么人在,找到人后也比较方便谈话。如果那么不巧,他在自己班级的教室,江梦月就会选择另外找机会了,这个时间段教室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值得庆幸的是,在江梦月敲响门后,里面传来温长宁温雅的嗓音,应了一句“请进”。听到回应后,她悄悄松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最好不过,省去她诸多麻烦。
温长宁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看着推门而入的江梦月难掩惊讶,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有事可以来办公室找他,可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这才过了几天。
他很快收拾好表情,从办公桌后迎出来,客套过后,将她带到会客室。
江梦月推开门后,一眼看过去,发现室内的装潢出人意料地低调典雅,从天花板的顶灯到脚下的短毛毯,从色调柔和的墙纸到朴实无华的办公桌,每一桩每一件都体现着主人的格调与品位——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同类产品中的精品,样样价值不菲。
例如那摆在门对面的宽大的办公桌,看似寻常,随处可见,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木头的花纹与众不同,十分漂亮,竟是难得一见的黄花梨。那么大一块黄花梨做成了办公桌,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江梦月看出了其中的奢侈,有些出神地想着,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学校,也不怕被偷,而且,他不做学生会会长的时候恐怕还得将这些全都搬走吧,也不知道下一任学生会会长看到办公室变成一个毛坯房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直到跟着温长宁走到会客室坐下后,江梦月才回过神来,双手捧着对方递过来的白开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先前的疑问。
坐在江梦月对面的温长宁有些意外她的眼力和见识,笑着说:“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挺了解的。办公室里的东西的确是我带过来的,卸任的时候自然要带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他们留下一个毛坯房。”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长宁不禁开始想象,若是自己不厚道地留下一个毛坯房般的办公室给下一任学生会会长,那个倒霉孩子会是怎样抓狂的表情。
越想越越觉得有趣,他兀自乐了一会儿后,对这个想法莫名有些心动,只是为了他努力经营出来的好名声,最终还是遗憾地选择放弃这个令人心动的想法,毕竟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这种容易让人诟病的事,他不能干。
温长宁乐完后,喝了些水润润喉咙,接着说:“原来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被堆放在学生会的仓库里,我卸任的时候,会让人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布置。至于盗窃,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在办公室安装了最先进的防盗装置,保准让对方连一支笔都偷不出去。而且,办公室里,贵重的东西并不方便携带,方便携带的东西并不贵重。整间办公室最贵重的,就是那个黄花梨办公桌了,那么重的家伙,想要完好无损地运出去可不容易,当初我让人搬进来的时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门都给拆了。不过,之前的门也太旧了,正好换一个新的。哦,那个门我卸任的时候是不会带走的。”
“……其实我并没有担心。”江梦月很无语,不知道自己的表述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造成这样的误会。自己的事情还有一堆等着她来操心,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担心这担心那的,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有钱人真会玩,用原来的办公室凑合凑合怎么了,非得将它拆了全部换成自己喜欢的,换了后又担心被偷,买了个最先进的防盗装置,走的时候还要把它全部还原,费劲巴拉的,也不知道图个啥。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好吧,是我误会了。”温长宁耸耸肩,很干脆地承认错误。
他微微伏在桌子上,只手撑着下巴,慵懒地打量着对面正在慢慢喝水的江梦月,在对方抬起眼疑惑地看向他时,笑眯眯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放松,很舒适,你有空可以常过来玩。”
江梦月将水杯放下,同样笑眯眯地道:“希望你接下来也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