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见城墙甲胄鲜明,士卒们一点不惯毛病真就张弓搭箭瞄准,不由调侃道:“老兄,你这个手下还真是个硬茬子啊,性情有点像当年的单雄信。”
“算了吧,单雄信可没他这么野。”柴绍没好气的回答,又看了看林枫,“别紧张,我并不是侯塞雷的救兵。”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枫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所以也就挥了挥手,示意弟兄们不必瞄准,但依然没有收弓。
林枫不清楚这俩人的身份,但侯塞雷可是一清二楚。
身为潞国公的独子,朝中重臣基本都混个脸熟。
待瞧见是好说话的柴绍和李道宗后,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
“任城王,谯国公!你们要为我评评理啊,这个门侯实在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下竟敢当街射马还对我极尽羞辱,简直嚣张跋扈至极,你们都是朝廷重臣,一定要秉公处理!”
林枫本来还一副懒散的样子,当听到‘谯国公’三个大字,饶是胆大如他也有点吃不消。
卧槽!
谯国公柴绍!
那不就是顶头司么!
整个监门卫现在都归他管!
其余士兵更是面面相觑,心里有些打怵。
完了,这回可完了。
用弓箭指着顶头司,虽说作为老大的兵执行命令不后悔,可过后怎么着也得胡玉楼溜一圈不是?
“原谅卑职正在执行公务不能行礼,不知国公到此有何命令下达?”林枫不卑不亢的问道。
即便是平行时空,这里依然存留着汉人风骨。
没有见到长官就要卑躬屈膝的脑残习惯。
而长官也很少会仗势欺人。
“还有何命令?你现在都要把长安给掀了,我哪敢命令你。”想起心中的那个可能,柴绍就越发钦佩林枫的无法无天。
做臣子的揍皇帝,古往今来你一枝独秀。
林枫不知道柴绍的深意,只当是对方想为侯塞雷求情,所以语气渐渐变了味。
“国公,卑职早闻你素有贤名,难道是名不副实?”
李道宗听的大乐,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年轻的门侯了。
不畏强权,耿直的可爱。
对口味!
“老柴,他挤兑你呢,咋回答啊?”
柴绍微微叹息,“别误会,我和任城王是偶然走到此地,瞧见你恪守职责将启夏门治理的稳如泰山,我很欣慰。”
“整个事件的经过我都看在眼里,侯塞雷虽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给予他足够的教训,那些对你拔刀的人也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如到此为止吧。”
柴绍并非是胆小怕事的人。
试问每战都当先登城破阵的猛将又怎会惧怕一个国公的儿子?
这般做完全是出于保护林枫的角度。
他很喜欢这位可爱耿直的手下,二十岁的年纪,以后定有机会成为大唐柱石,决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早早陨落。
侯君集的手腕他是知晓的,阴毒的很。
而且将面子看得比老婆还重要,谁要是让他丢面,他就会让对方丢命。
独子当街被这般教训羞辱,不炸毛就怪了。
林枫当然也不傻,从柴绍的语气和眼神中就能分辨个大概。
按说顶头司都发话了,而且也赚足了面子里子,应该是见好就收。
但很可惜,林枫接下来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侯塞雷得意狞笑的时候,突然被拎了起来,就跟拎小鸡崽似的。
“你、你要干什么!”
砰!
侯塞雷再次被按跪在了地,只不过这次是背对着城门,面对整条大街的无数百姓。
“国公,你的好意卑职心领了,可我这个人认死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不将意志贯彻到底,我林枫枉为男儿。”
“侯塞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潞国公的儿子就很牛比?整个长安天老大皇帝老二你老三?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啊啊——”
伴随着惨叫,侯塞雷头发被扯向后方,不受控制的望着无数百姓痛苦哀嚎。
“你给老子看清楚了!”
“方才你与家仆纵马飞奔,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导致多少百姓受伤不起?”
“长安百姓安居乐业,都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美好的生活,即便他们现在身份平庸,即便他们只能摆摊糊口,可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依然按律例纳税!”
“从不欠这个天下任何人,更不亏欠你侯塞雷一个铜板,凭什么他们就要被你蹂躏?”
“没有百姓纳税耕耘,你踏马的吃什么喝什么?说白了,他们就是大唐官吏的衣食父母。”
“吃了税赋就要保护万民,即便是刀斧加身也绝不后退半步,而不是成为像你这样吃着老爹的税赋还踏马的当蛀虫。”
“草!”
---------------
大大们跪求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