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山呼海啸,林枫却充耳不闻,冷冷盯着跋陀罗。
所有的宗教在最开始都是美好的,但所有的宗教经过发展都会渐渐变了味。
比如黑死病时期的天主教。
比如东汉末年的太平道。
比如现在曲解释迦摩尼本意的天竺佛教。
太平道无可厚非,是自家里出的毛病。
但你们外来教派把扭曲的教义散播在大唐,就踏马过分了。
不争、不斗,消极处世,刀架在脖子都不愿意挣扎一下。
在熟悉的时空中,就是因为被扭曲的教义洗脑从而导致华夏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被列强瓜分。
你用爱感化一个铁舰大炮试试?
轰不死你大爷的。
人家释迦摩尼最初的教义是围绕着‘苦’来展开,跟跋陀罗说的根本不沾边。
即便个人的努力微乎其微,或许根本阻止不了历史的滚滚车轮。
但只要是在自己身边,出现在眼前,老子就不能让你祸祸汉家人!
“世间真理根本就不是什么善,更不是什么爱。”
“而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在场所有人兮兮咀嚼着这简单的八个字。
虽然听着不难理解,但总有一种非常沉重的莫名感觉。
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都是如此。
“林门侯,何为竞?”豆卢宽在人群中喊道。
“争命!”
“自然之中生万物,若不能适应环境,那就只有被淘汰,死路一条。”
“山中的大虫,健康时纵然能雄踞山岭,可一旦老病,追逐不猎物,就只有饿死。山中麋鹿,往往为狼群追逐,逃得慢的就会落入狼口,跑得快的方能活下去。”
“自然万物,芸芸众生,无不在挣命。有多少能像华夏之人,老有养,病有医,安居可至寿终?”
“为何夷狄之中,父死子继?占据更多的财富、资源,源自于禽兽的本能。只有占据了更多,才能活得更好。”
“就说那北方突厥,乃是饲虎之肉,盼他吃饱了就不在噬人。可突厥虎狼之心,渭水之盟后可曾安分过?”
整个现场落针可闻,已经完全进入林枫的世界当中,就连跋陀罗也是哑口无言。
不是说好的辩论么?咋突然升这种高度?
知识面匮乏啊大哥,咱们打打机锋不好么?
可惜,林枫慷慨激昂的演讲还在继续。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为什么?天朝之威,决其生死,不得不惧,不得不从,说白了,中原强盛时,可以随时按着他们打。”
“寰宇之内,万物各自挣命,弱肉强食。强制弱,弱从强。就说西市那处猴山,最有力的雄猴可为一群之主,其余弱者无不听命。”
“而天朝之德,则会被认为是软弱可欺。自然之中,只有弱者才会让出私物,狗埋骨头是为了什么,怕被抢!”
“蛮夷心如禽兽,视人亦如禽兽,面对弱者,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欺门来,不会有半点同情。就算天朝再以德待之,也只会被认为是畏惧,馈赐再为丰厚,也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林枫滔滔不绝的一番话,将进化论的一个变种送给了四夷。
众人的心情渐渐沉重起来,这话用在任何事物身都是极其使用。
因为太通透了,随处可见。
猫捉老鼠,螳螂捕蝉、黄雀吃虫....
“适者生存乃是自然之道,人之异于禽兽者,也正是道不同的缘故。鹦鹉能言,不离飞禽,猩猩能言,不离走兽。纵有一丝相似的地方,本质是不变的。”
“人禽之分,在礼也。有礼者是人,无礼者是禽兽。华夏之所以异于夷狄者,就在于这个礼。”
“礼往小了说是人情往来。但往大了,是文法,是规范,是纲常。有了纲常、规范、文法,华夏生民就能各安其分,各司其职,下有序,四民皆安。
“只不过这礼必须禀仁心而行,否则便是与率兽食人无异,人心不能安,跟你跋陀罗所谓的善有什么关系?”
“蛮夷所居,四荒八极,皆是不毛之地。中原厚土,知忠孝仁礼,是为立世之人,那我就想问一句,你们可知忠孝仁礼为何物?”
角落中的李二已经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拔剑长啸,一舒胸臆。
就是这个!
这就是人与禽兽的区别!
这就是华夷之辩!
好你个林枫,竟然将华夏与四方蛮夷的区别说得这般通透,这般畅快,这般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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