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老大二哥(1 / 1)猎狼啸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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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李海娜和周兰一起回来了。

那个时候我一直没有搞懂,老二和周兰是怎么在一起的,是家里人介绍?还是俩人相互吸引,走到了一起?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们俩人早就认识、熟悉,是很好的朋友,最后结了婚。

结婚之后几个月,俩人开始有了矛盾,分开居住,坚持了一年,离婚。离婚之后,俩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还是朋友,倒比两口子时候要好。

也许,一男一女两个人,有的可以成为夫妻,有的就只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日子在不紧不慢的往前赶着,春暖花开,要到五一了。

这天晚上下班早,老大领着我去了冯哥朋友邹老板的酒店。老大和邹老板早就认识,要不然邹老板也不会把老大介绍到盛美来。

邹老板的酒店在市里,到的时候老大的二哥也在,原来是老大的二哥叫老大来的。老大二哥和邹老板熟悉,多少年的朋友,总在一起。当初冯哥叫邹老板给找厨师的时候,邹老板就想到了老大,原准备是叫老大在他的饭店炒菜的,那时候他饭店的厨师还行,做的挺好,就把老大介绍给了冯哥。

等老大二哥是社区主任,相当于三级政府的存在,和邹老板关系好,间接的也和冯哥认识,只是很少交往。

周老板的酒店叫“玫瑰饭店”,是一家老字号饭店,在泰山路上。饭店的房子是师范学院的,那时候师范学院还没搬到大学城,转圈的房子都是师范学院的,租给了个人,有的开饭店,有的开打字社,有的开花店。

玫瑰饭店在师范学院的后面,对面是“全聚德”和“泰山宾馆”,再往东几百米就是北陵公园,属于繁华地带。玫瑰饭店比盛美酒店要大,有五个包房,一个可以接待婚礼的大厅,同时还有几间闲置的房子。在饭店后面有个小门,打开小门就可以直接进入师范学院。

在一个包房里,老大,老大二哥,邹老板,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男的。那个女的个子很高,是我认识的女人最高的一个,有一米七三,长得很有风韵。那个男的有点书卷气,但是很精神,梳着分头。邹老板介绍那个男的,是师范学院的一个主任,姓葛。

等那个女的,周老板笑着说:三哥,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老大说:不用。

然后冲那个女的一拱手,说:王姐,挺长时间不见了。

王姐说:是,挺长时间不见了。

王姐坐在老大二哥身边,老大二哥对王姐说:你还认识他呢,我都是才认识他。

说完大伙就笑了。

老大指着我说:这是老三,小谭子,跟着我的。

我就站起来,冲大家笑着点头。

老大二哥问老大:跟着你学炒菜?

老大说:嗯。

老大二哥说:跟你学炒菜行,可别跟你学别的,别把人家小兄弟耽误了。

这时候有服务员推门进来,问邹老板可以上菜吧,邹老板说上吧。

上来的第一道菜是“黄瓜耳丝”,接着是“老醋蛰头”,是两道凉菜。紧接着就是热菜,“油淋菠菜”“锅包肉”“清蒸鲈鱼”“清炒双萃”“麦香薯条”“酸辣汤”。

上菜的时候邹老板对老大说:三哥,你尝尝,这是我前天新找的厨师,看看手艺咋样,你给把把关。

老大边尝菜边说:挺好的,看这菜,厨师应该也就三十来岁。

邹老板说:是,刚三十。

老大说:菜炒的挺好,咸淡掌握的也行,色泽挺亮的,有的菜火候还差点,三十,不错了,我三十的时候炒菜也就这样。

邹老板问:你看哪个菜还差点火候?

老大说:就这样干说呀,这些好菜,一会儿该凉了,喝口酒再说。

老大二哥说:就喝酒积极。

老大说:你不喝呀,你比谁都馋酒。

大家笑,一起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老大说:那个锅包肉,火候就没到,没达到外酥里内的效果,还有糖醋口找得不准,没达到酸甜适口的程度,但是颜色挺好的,这就是年轻厨师的毛病,就求色泽,不考虑口味,觉得好看就行。再好看的菜,也是拿来吃的,滋味才是硬道理。

接着老大指着那盘“清炒双萃”说:这就是一道青菜,炒青菜需要脆嫩,火候最重要,炒菜里面,青菜、汤口菜最难做,吃这道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不是太脆,兰花有点软。这就是给兰花和山药飞水的时候,水没开就下锅了,炒出来就这样。

老大二哥用筷子夹了一片山药放进嘴里,吃着说:是有点那样。然后冲周老板说:把你们家厨师叫来,问问是不是水没开就下的锅,我就不信一尝就能尝出水没开就下下锅来。

老大说:你别不信,要是真没下锅咋整?

老大二哥说:算你说得对。

老大说:那不行,咱俩得赌点啥的。

那边的王姐说:你们哥俩可咋整,到一块就掐,都多大岁数了。

老大二哥说:要是真没下锅,我自罚一杯。

老大说:那不行,你自罚就和奖励似的,这么着吧,要是真没下锅,你给我买条烟;要是我说错了,我给你买条烟,行不?

老大二哥说:行。然后看着大伙,说:大伙儿可都在这呢,到时候给我看着点,老三总耍赖。

老大说:哼,赖过你几回,还总耍赖。

老大二哥说:还少了,你的话没人信。

邹老板让服务员把厨师喊来,厨师进来,看着大家,邹老板问:李师傅,这个清炒双萃,飞水时水开锅了吗?

李师傅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一着急,水没开我就下锅了。

话音刚落,老大就大声说:看着没,看着没,水没开吧。冲着他二哥说:咋样,服不,烟,一条。

老大二哥说:知道,差不了你。

李师傅站在那有点懵,邹老板说:李师傅,你也坐下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指着老大说:这位是邢师傅,老师傅了,炒菜非常有名,刚才邢师傅尝了口清炒双萃,说水没开就下的锅,大伙不信,就把你叫过来问问。

李师傅赶忙冲老大行礼,说:邢师傅,你得多指导指导。

老大说:指导谈不上,就是比你多炒几年菜,都一样。

李师傅说:哪呀,您是师傅。

老大一摆手,说:啥师傅,都是炒菜的,同行,都是朋友。

邹老板叫李师傅坐下,说:刚才邢哥说有几个菜不到火候,那个锅包肉,还有这个清炒双萃,你听邢哥讲讲,咱们也偷点艺。

李师傅说:必须的,找这样的机会都找不着,今天必须好好听听。

这时候老大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摆着手说:就是瞎白活,瞎白活。

老大二哥说:要说你瞎白活,我信,但是今天你说的这些菜,得承认你没白活,还有点道理,以前我还以为你不会炒菜呢。

老大说:还不会炒菜,我炒的菜你没少吃,吃的比谁都多,就连菜汤都泡大米饭吃,汁都不剩。

老大二哥说:你看着了。

老大说:我没看着呀?

大伙笑。

老大喝了口酸辣汤,说:厨师最难做的就是汤口菜,李师傅,你做这酸辣汤的时候,先是用油炸的红干椒,然后又把红干椒捞出去,再调的酸辣口,是吧?

李师傅一愣,点头说:是,不对吗?

老大说:酸辣汤酸辣汤,一听就是道汤口菜,做汤最忌讳的就是有油,一有油,这汤就减去五分。另外在做酸辣汤的时候,主要是取酸辣味,酸度可以从醋里取,也可以用附加有酸度的汁,比如野山椒的汤,又酸又辣。等辣度,取的就多了,可以是辣椒,可以是干椒,也可以是胡椒粉,这个没有固定的,一个厨师一个味,只要找好了就行。学菜不要死学,灵活点,才能有自己的菜。酸辣汤是道地道的老菜,一般人都做不好,主要是酸辣口掌握不住,这得多做几回,自己多尝尝,找到感觉就差不多了,自己都觉得不好喝,那客人一定不爱喝,退菜很正常。

老大说完,冲大家说:你们也尝尝,喝口李师傅的酸辣汤,我喝还行,汤要趁热喝,才有味儿。

大伙儿拿起勺子喝汤。

老大看大伙喝汤,说:好的酸辣汤,不管是热,还是凉,喝着都爽口,都开胃,喝酒喝多了,喝口酸辣汤,解酒。李师傅好好研究研究,你这汤就是现在喝还有点味道,再过一会儿汤就有点谢,没啥味道了。

李师傅喝了一口,砸了下嘴,说:邢师傅,现在就有点谢了,怎么回事?

老大看看李师傅,又看看大家,说:想知道?

李师傅点头。老大说:那就先喝酒,不喝酒咋说呀。

说完就和大家举杯示意,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大家放下酒杯,老大说:汤一凉就谢了,就和水没开就下菜一样。

然后对李师傅说:你在给酸辣汤拢芡的时候,是开锅的,芡下去了,温度也跟着下去,等又开锅的时候,你就下蛋液,打散,然后就出锅了,是吧?

李师傅马上醒悟,说:我知道了,下完蛋液,还得上火烧开,再出锅,就不会谢了。

老大说:对,蛋液下去,用汤的温度是能加热成熟,可是汤的温度也下去了,温度下去,淀粉在里面就慢慢分解,汤热的时候看不出来,一凉,保证谢。

李师傅端着酒杯站起来,冲老大说:邢师傅,敬你一杯,今天我学到不少东西,这个从书本上都学不到,一般的师傅也不会给我讲,你能讲,谢谢你。

老大也不客气,和李师傅喝了一大口。

老大二哥看着老大说:没想到,你还挺能白活儿。

老大说:你没想到的多了,就是这两年我不爱扯那蛋了。

然后跟我说:老三,你跟他喝一个。

我站起来,举着酒杯说:大哥,我敬你一杯。

老大二哥举杯要和我喝,老大拦下了,说:这么喝不行,敬酒哪有半杯半杯敬的,把酒瓶子拿来。

李师傅把酒瓶子递过来,我直接接过,先给老大二哥倒满,又把自己的倒满,那杯不小,倒满了,有四两酒。

老大二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大,问老大:这回行了吧?

老大说:行,这回行。

老大二哥问:你不跟着?

老大说:你们先喝,一会儿我再喝。

这时候大家都瞅我和老大二哥,他身旁的王姐很担心的对他说:慢慢喝,那一杯可是四两。

老大二哥说:没事,挺长时间没这么喝酒了,来,谭子,咱哥俩儿干了。

我说:好,哥,我先干为敬。

说完和他碰了一下杯,一仰脖,一杯酒就下肚了,老大二哥看我干了,说了声好,也一仰脖下去了。

看我俩喝完,老大跟他二哥说:这老三我挺喜欢的,我俩投脾气,干活还好,认学,实惠,家里穷,我现在带他,以后他找到你,你得照顾他。

老大二哥看着我说:小谭子,以后有啥事你就找我,大哥能办的一定办。

我说:谢谢了,哥。

老大说:老三,以后有事就找他,他比我厉害,我就能教你炒菜,别的啥事不行,也不能带你走黑,你就好好学吧。

我说:嗯,听你的。

邹老板说:三哥,在老冯那怎么样,还开心吧。

老大说:还行,挺好的。

王姐问:啥时候去的,都不知道,在那干多长时间了?

老大说:年前去的,八个月了。

王姐说:那长时间了,过年你们老板给你包了多大红包?

老大说:红包?没有,屁都没有,就那么回事吧。

邹老板说:这老冯也够呛,哪天碰着得说到说到,太不够意思了,就知道挣钱了。

老大说:给人家干活,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我不挑,这样也好,谁都不欠谁的,哪天闹掰了,都不用不好意思。

老大二哥说:对,不给红包也是好事。其实我打算让你上这来的,刚子(邹老板)说他朋友那缺厨师,让他帮忙给找一个,就让你过去了。我不怎么认识那个冯老板,要知道这么狗人,还不如不去。

老大说:我不在乎那个,开心就行,现在还行,他们两口子还说得过去。

邹老板说:老冯怕他媳妇,当不了家。

老大二哥说:他媳妇,就上回你说的那个?

邹老板说:对,就上回那个厂长去你那办事,领着的那个女的,我不跟你说了,是老冯媳妇。

老大二哥说:我对那个女的有点印象,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厂长的秘书。

这时王姐说:咱们上个星期去歌仙吃饭,不是还碰到那个厂长和那女的了吗?还打招呼了。

老大二哥说:我哪注意那事,当时就陪局长喝酒了。然后冲老大说:干得不开心就不干,咱们不差那点钱,再说,你也不是差钱的人。

老大说:我咋不差钱,我现在啥都不差,就差钱。

老大二哥说:哼,我告诉你,今天我可没带钱。

老大说:我也没跟你要。说完就笑了,端起酒杯,看着他二哥说:咱哥俩喝点。

老大二哥说:不能再干了。

老大说:不干,不干,半杯,半杯。

那天回来的时候快十二点了,走的时候邹老板给拿了三条烟,和老大说不愿意在冯哥那干,就到他这来,他随时欢迎。老大哼哈答应着,坐上出租车往回来。

在车上,老大说:老三,你看着那个王姐没。

我说:看着了。

老大说:都跟我家老二十五年了,从大姑娘的时候就跟着,老二不离婚,她也跟着,那才叫女人,铁子,我家老二有那个男人劲,一般的女人都喜欢他。

我说:老大,你也挺男人的。

老大说:那是,这方面我不服我家老二,老二专心,就王姐一个人,我不行,我是看到动心的就喜欢,现在不敢了,找个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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