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去买炉盘和煤气软管,我去买菜,回来后,又去了吊炉饼,因为饭店不能开火,到吊炉饼拿了二十张吊炉饼,二十碗鸡蛋糕,加上一些小菜,回来给大家吃早餐。
到吊炉饼的时候大嫂问:昨天厨房着火了?
我说:是,着火了。
大嫂说: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把炉盘烧坏了。
大嫂问:咋着的。
我说:嗨,不是用暖气水给大罐加热吗,小李子打开水龙头忘关了,一直加热,大罐里面压力大,把软管顶开了,就着火了。
大嫂说:多危险,依仗没烧着人,这要是烧着人那可就毁了。谭子,听黄萍说着火的时候他们都跑了,就你一个人救火,你没啥事吧。
我说:我没啥事,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这。
大嫂就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一听黄萍说厨房着火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心想厨房烧了没事,可别烧着人,这要是把人烧着了可咋整:还好没烧着人,谭子,昨天你立一大功,饭店得感谢你。
我说:行了大嫂,赶紧给我烙饼吧,家里头还等着呢。
吃完早餐,我就和老大安炉盘。这回老大买回来的炉盘是市场上最好的,同时买回来的软管也挺好,
是高压软管,把软管卡扣也买了回来,这会比以前安全多了。
安装的时候我问:老大,这要是用铁管是不是更安全些?
老大说:那当然了。
我说:过两天我和邹老板大哥说说,让他研究研究,把这软管换成铁管看看行不行。
老大说:那你和他说说,有啥不行的,就是费点事。
我说:费点事也比着火强,要是和昨天似的,多吓人。
老大说:那可不,昨天依着你没跑,你要是也跑了这厨房就没了,那火要是着起来整个饭店都得烧没,打119都不好使,等119 来了也都快着差不多了。
我说:差不多吧。
老大问:老三,当时你害怕没?
我说:当时也想不到害怕,就知道灭火了,哪想那么多?等完事后怕了。
炉盘安完邹老板大哥也来了,和他说了把软管换成铁管的事,大哥说:行,好事,等我过两天去钢材市场把铁管买回来就换。
我和他去了煤气房,他看了看连着的暖气水龙头,说:这回加热的时候可千万记着关水。
我说:嗯,这回一定记着关。
大哥看了看我,说:谭子,你千万要记着关水龙头,再不就别往大罐上浇水了,不差那点钱,安全重要。
我说:是,没事,不会在发生了,都长记性了。
大哥拍拍我,说:你二哥找你算是找对人了。
我就笑笑。
中午正常营业,很快,大家就把昨天着火的事给忘了,该干啥还干啥,恢复了正常。
原计划准备听赵姐的在平安夜那天领着雅茹出去好好玩的,谁成想那天晚上过了九点之后饭店开始忙起来,吃饭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应该是出去逛商场和逛公园逛累了到饭店吃饭,那天晚上一直忙到后半夜一点多才结束,结果什么也没干成,累的够呛,洗洗睡了。
第二天圣诞节晚上还是很忙,虽然没有头天晚上忙,但也忙到了十二点多。忙完之后大家下班,我也回到包间准备睡觉。
雅茹洗完脸过来,手里拿着个苹果。
进来之后坐到沙发上,看到桌上有一袋苹果,问我:这苹果谁的?
我说:早上买菜给你带回来的。
她撇撇嘴,说:不一定给谁带的,给我带的怎么没给我?
回来就开始忙,一直没进屋就给忘了,我错了。笑着对她说:昨天不是给你带了一袋吗,这么快就吃了了。
她说:没有呀,哪那么快。昨天你都给我买了,怎么今天还买?这两天苹果多贵呀,买一斤都赶上平时的三斤了。
我说: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过日子。
她说:人家本来就会过日子。
我说:没事,你吃吧,这是卖青菜的送的,总在他家买菜,今天早上去他说过圣诞节,送我几斤苹果,我就拿回来了。
她说:哦,白来的呀。
我说:也算是受贿,吃回扣。
她说:那就在你这放着吧,我来了就吃。
连着两天忙到半夜,也都有些累了,虽然说年轻人不爱累,其实那是没累着,累着了都累。
雅茹吃了一个苹果,说:这两天真忙,累人。还想出去玩呢,也出不去了,没时间。
我说:想出去我陪你。
她说:这还出去啥呀,都几点了。我到你屋来的时候李洁就说,还是爱情的力量伟大呀,这么晚还出去,可气人了。
我笑笑。
她接着说:还说晚了就不要回去了,影响她们睡觉。哼,其实她们也睡不着,就躺在那聊天,一聊就聊到一两点钟,可精神了,等早上都不愿起来,和睡不醒似的。
我问:那你呢?你不和她们聊天呀?
她说:她们聊得都是搞对象的事,我插不上嘴,再说,我不愿聊天,我就说我家里事,她们一听我说家里事就说我还没长大,是个小丫头,可气人了。我就不和她们聊,她们一聊我就装睡觉,再不,呵呵,跑你这来了。
我说:没事,我爱听你聊天。
她说:其实你也不爱听我聊天,你是喜欢我才听的,对不?
我看着她,这小丫头有时候说话还真叫人不好回答。我说:真爱听你聊天,不骗你,也喜欢你,还想娶你。
她说: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害怕。
我问:你怕什么?
她想了想,摇着头,说:哎呀,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我哥和我嫂子过两天来看我,到时候可千万别让他俩知道咱俩的事,要是知道就完了,我就得回家,我爸就不让我出来了,咋整。
我看她有点着急担心的样,跟她说:你就和你哥说咱俩处对象呢,也可以叫你哥看看我,看我合格不。
她说:不行,先不能告诉我哥,再等等,我可以过年的时候先和我嫂子说,我嫂子我俩好,她能帮着我。呵呵,我嫂子过年该要小孩了,我也要当小姑了。
我说:看你挺喜欢小孩的。
她说:我可喜欢小孩了,一般的小孩都找我,有的孩子别人抱着就哭,我一抱就不哭,我还会哄孩子,在家我妈说我有“孩子缘”,以后保证儿女双全。
我说:那我可有福了,有儿有女,谁比得了。
她打了我一下,说:谁说嫁给你了,我都不知道嫁给谁。
我认真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她说:喜欢,不喜欢就不过来了。
我说:那不就得了。
她说:我是喜欢你,可是我爸不叫我在外面处对象,就叫我在家里找,我得听我爸的,咋整,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哎呀,不想了,累了,回去睡觉了。
雅茹站起来要走,又转回来走到我面前,说:我看看你眉毛长出来没。
她看我被火烧的眉毛,用手摸摸,说:长出来了,但还不长,两边的不一样,明天我带修眉刀来给你修修。
我说:那敢情好了。
她呵呵笑,说:借看眉毛占你点便宜。
说完轻轻地吻了我一下,转身回屋了。
其实那时拉着她不叫她走,她也会答应的,只是不敢,心里有那样的想法,行动上无所作为。那时候的想法就是,不能那么去做,得等人家同意了,双方父母也同意,把婚事定下来之后再去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那样别人不会说什么,自己也不会有负罪感。人家还没同意,家里的父母也不知道,就和人家在一起睡了,万一不能结婚成为夫妻,就耽误人家一辈子。
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对女孩子的纯洁看得很重要,一旦谁家的姑娘没结婚就和别的男的有了关系,名声立时不好,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头,再找对象都不好找。
雅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