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老听闻邓满过这段时日的经历后,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平日里睡觉时,有丁文良这么个二愣子在自己耳旁鼓噪。而且打不听,骂不行,动不动还蹲床头吼你一嗓子的话,自己怕是也早就崩溃了。此时看向邓满这位自己颇为看重的弟子的眼神中也不由的带上了一丝感同身受的同情。
此时在这虽没有一丝烛火或窗户的执法堂主殿中,听完邓满的描述之后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郑
这是邓满注意到余长老看向自己的目光后,心下大定,不由的要继续再加一把火,随即故作委屈的道:“弟子见丁师弟几次三番不知悔改,便准备将之关入禁闭室内几日好好反省,谁知弟子话刚出口,这丁师弟便开始大声疾呼些弟子要杀了他之类的妄语。”罢看向余长老的眼神更显哀怨。
肃然立与余长老身侧的秦宵,见邓满用他那英挺阳刚的面容做出哀怨委屈的模样不由的觉有挺恶心的。
余长老闻言后捻了颌下短须后做思考状,此时虽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辈之间不懂事的游戏而已。不过毕竟是邓满这位自己颇为看重的弟子上门自己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他,不过眼前这位会话有眼睛都子虎头虎脑的模样自己也不忍过重惩戒,所以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郑
就在这时,一直神不守舍的丁文良好似忽然回过神来了一般怒吼了一声道:“你胡,明明是你的要把我关起来喂老鼠的。”罢丁文良双只圆鼓鼓的眼睛里满是怒火的紧盯着邓满,随即咬牙切齿的继续道,“想不到你看起来一副江湖大侠的模样,心肠却是如此歹毒,居然想拿我喂老鼠。”罢丁文良用满是不忿的表情望着秦宵道,“秦师兄你可不知道,若不是我机灵的话,以后你可就再也见到师弟了。”
邓满闻言满腹委屈付诸于面上,余长老以手遮面,暗暗发笑,双肩不断耸动,显然被丁文良这二楞子乐坏了。
而秦宵闻言原本打算做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之状的,可还是忍不住带着好奇的神色向丁文良问道:“丁师弟,师兄我冒昧问一句,今年贵庚了。”听闻秦宵如此问道,余长老与邓满随即同用满是好奇心的面孔望向丁文良。
而丁文良听闻秦宵所言后,一张圆滚滚的大脸上满是疑惑,伸手挠了挠额头后皱眉向秦宵问道:“秦师兄,贵庚是什么羹啊,很贵吗?若是好吃今晚我叫兰香坊的师姐给我带点尝尝。”罢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般的面上一红。
秦宵三人闻言具是面无表情,邓满越发委屈悲愤,余长老则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话。只有秦宵在长叹一口气之后,以手抚额心中暗念几句冰心决之后低头含笑继续解释道:“师兄我的意思是丁师弟今年几岁了。”
丁文良听罢,一张圆鼓鼓的大脸上做恍然大悟状的笑道:“原来师兄问道是年龄啊。”随即看向丁秦宵的面上写满了“那你绕什么弯子”的神情。
秦宵双目直视远方,好似能够看穿这通体由问心石所铸的执法堂一般。
丁文良见秦宵没有话,心思单纯的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露出一脸追忆的傻笑对秦宵道:“爹娘告诉我,他们也忘了我多大了,离家前爷爷告诉我,我应该有十岁了!”随后丁文良低头摆弄着手指数了数后继续道,“今日我该是有十三岁了吧,秦师兄问这个干嘛。”
三人心中皆道自己十三岁是可远没这么傻的。
秦宵见状点零头后便不在回答丁文良,只是拿眼镜瞥了一眼余长老,示意该他这个做长老的话了。余长老见状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后含笑问道:“吧,为何要一直缠着其他师兄师姐啊?”嘴角含笑,语气和缓,哪有一丝审问的样子,显然是丁文良刚才那些话还起着作用。
丁文良见余长老如此问道,拿眼睛瞥了瞥秦宵,见秦宵微微点头对他示意后便有些愤愤不平的对余长老道:“弟子在得到洛氏武经之后有些内容看不懂,但传功日又没到,心急如焚之下知得去请教师兄师姐们。他们倒也是十分热心,非跟我习武光看书是没用的,要与我亲身师范,也就是打架。我心想这正合我意啊,便与师兄师姐们打过几次架,倒也是让弟子获益匪浅。”道这时,丁文良圆滚滚的脸上写满了委屈,随后继续道,“可谁曾想到,才没过几次这些师兄师姐便不跟我打了,正好这位师兄出现要跟我打架,那我便打呗,可是没打几次便又不跟我打了,还要拿我喂老鼠,秦师兄你我能怎么办啊。”
秦宵见丁文良露出一副我也很为难很委屈的模样向自己看来,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回应。
余长老见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知道此时虽应该是一场误会,不过碰上丁文良这种二楞子看来也只有自己能做决断了,随后面容一肃正准备些什么之时。
撇眼看到邓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身子微微有些摇晃,目光变得呆滞,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着什么东西,余长老见状心道一声不好,知道邓满此次待在这执法堂中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受到了问心石的影响才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虽邓满为人过于骄傲以及不知变通,不过其武道赋以及办事的稳重再加上对于宗门的忠诚,这些都是让余长老十分看重的。所以便也在不多言,起身轻轻一甩衣袖后,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自余长老衣袖间释出,随即邓满已经有些颤动的身体猛然间一僵,随即已经呆滞的双目瞬间恢复了清明。回过神后的邓满面颊之上瞬间溢出豆大的汗水,口中也是不停的喘着粗气,只这么短短一瞬间,整个人便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余长老见状,看向邓满的神情中微微带着一丝歉意的道:“是本长老疏忽了,满啊,你就先下去吧,本长老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下首邓满闻言内心虽是不甘,但心知这已经是自己能够停留在执法堂内的最长时间了,随即抬头看了余长老身侧的秦宵,只见秦宵此时依旧神清气爽,仿佛这问心石对他没有丝毫作用一般。
这时秦宵也注意到邓满在看自己,所以故意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瞥了瞥邓满满是汗水的脸庞。此时秦宵虽然对于邓满的恶感已有下降,但二人依旧不是朋友关系,所以便也不会放过这个能嘲笑他的机会。
邓满见状,双目蒙上一层煞气,但他虽然是极度骄傲之人,却也不是一个蠢人,知道自己此时便是在强撑也没什么意思,虽然心惊秦宵的意志力,但依旧对着余长老躬身拱手行礼道:“那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就在这时一旁丁文良又在无意间在邓满的心头上浇上了一把火,只见他满脸真的看了满有些颤抖的身体后向秦宵问道:“秦师兄,这个大个子师兄是生病了吗?”随即又用一双溜圆的眼睛瞥了满一眼轻声道:“这么中看不中用吗。”
虽丁文良这二愣子总算也知道这么别人不好,所以已经放低了声音,但以邓满作为锻体四境顶峰的武者的耳力要捕捉这点声音依旧是绰绰有余。只见邓满后湍身子猛然一僵,随即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瞪了丁文良一眼后便不在继续停留,快步离开了簇。
一则是他又开始感觉到意识中那些杂乱的责问喝骂声不断加重,显然是余长老所施手段的效果此时已经褪去,二则是因为他发现那丁文良与自己待在这执法堂主殿中的时间一般长短,但首先受不了问心石效果之人居然是自己这锻体四境巅峰之的武者,更别提那个秦宵了。若此时不走保不准那二愣子丁文良还能再余长老胡言乱语多久,与其再次自取其辱还不如早早退去,将一切事宜交由余长老处理。
待到邓满离去之后,余长老依旧捻着自己的的胡子皱眉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丁文良。不处罚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已经在一众外门弟子中有所影响,若是传到利首座或是老田那里,自己面上肯定是不好看的啊。
思索片刻之后,余长老忽的双目一亮,随即将目光看向秦宵上下扫视了一遍之后,笑着捻了捻须后对着下首毛猴般一刻也停不下来的丁文良道:“丁文良本长老便判你今后一个月内陪着秦宵在我这执法堂内一同受罚,你可愿意。”
正皱着一双浓眉四下张望的丁文良听罢,抬头看了一眼正生无可恋的秦宵一眼后面露喜色的道:“弟子愿意。”罢笑呵呵的低下头向着余长老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
随即余长老轻轻打了个哈欠后斜眼瞥了秦宵一眼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嗯,那你呢可有异议啊。”虽看起来是与秦宵商议,但余长老那神情分明就是在,你敢有什么异议本长老就弄死你的意思。
秦宵无奈的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双眼中满是希冀的丁文良摇头苦笑道:“既然余长老之令,弟子哪还敢有什么怨言。”
余长老见秦宵听话的模样,不由的满意的捻须而笑。随即面色一整,对着正一脸喜气的丁文良肃然道:“以后不准随意再去找人切磋了,知道了吗?”余长老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丁文良闻言,嘴角一瘪,像个孩子一般有些委屈的扭转着身子,嘴上带着委屈的语气道:“弟子知道了。”看见秦宵对余长老都是如此尊敬的样子,憨厚如他也是知道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所以此时又好像恢复到了之前那有些羞涩的样子。
余长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有所成效了,不由得满意的点零柔声道:“你既然想要找人切磋,眼前你这秦师兄不是最好的人选了吗。”罢瞥了秦宵一眼,不怀好意的朝着秦宵露出一个坏笑,那模样哪有丝毫堂堂一个长老的样子。
果然余长老完这句话后,丁文良双目中精光爆射,看向秦宵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色狼遇上了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女一般。
秦宵见状唯有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会可算是把自己赔进去了,不过他对于和丁文良的切磋却也不抗拒,能近距离的感受一些他那精纯的肉里藏针倒也很不错,只是不爽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一般的感觉。
不过既然是余长老开口,自己此时本就是寄人篱下的戴罪之身,哪里真的有与余长老谈条件的资格,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余长老又开始了哈欠连,好似已经困得不行了,正打算起身回去睡觉时,丁文良又一次开口出的话讲余长老留了下来。
只见丁文良一张大圆脸有些苍白随后警惕的对秦宵道:“秦师兄,你有没发现这里有很多人啊。”
秦宵闻言不由得一愣,看了看身旁脸上露出一丝有趣神情的余长老后道:“没有啊,据我所知,这执法堂此时只有我等三人。”
丁文良闻言,好似有些焦躁一般的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但他好像对秦宵的话分外信服一般,听了秦宵的回答后便也点零头表示了赞同,只是面上变得越来越苍白。
秦宵与余长老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丁文良应该是受到了问心石的影响,但直到此时才能显现出明显的症状也算是意志力十分惊人了。
随即秦宵面带好奇的开口问道:“丁师弟,你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