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女子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茫茫的黑暗之中，这声音宛如有一种魔力，空灵缥缈，妩媚至极，似浓墨从天空降下，如同用锋利的刻刀深深地刻印在少年的脑海之中。

一朵雪色的白骨花悄然绽放，画面中有女子诱人的朱殷绛唇，轻轻扬起一个美得窒息的弧度。

少年的身影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黑色海洋上升起一道动人的身影，高挑的玉体，诱人的弧度，黄金的比例，完美无瑕。

那道倩影从后面伸出双手搂住少年的脖子，无比美丽，却如同深渊一般的眸瞳里，闪烁着迷人的精光，仿佛在看自己唯一喜爱的东西，自己唯一的同类。

她樱唇贴在少年耳朵旁，嘴角露出纯真的微笑，像纯洁的天使，又如绝世的尤物，又像是小女孩在撒娇，想守住自己心爱的东西，不想给其他人占据。

“你是我的……”

……

群山之中，闪烁着一片晶莹的绿光，吸引来一群灵物，停留在山上、岸边，驻足观望，那光源从湖中传来，让整片湖水都漂浮着绿油油的荧光。

水底之中，两个女子把那颗舍利打入少年的识海之中，这颗舍利来历神秘，牵扯大因果，是可以镇压死亡的无上神物，少年魂魄上生根发芽的死亡灵种终于被镇压。

但是两个女子眉头仍紧锁着，死亡灵种虽然被镇压了，但是少年的肉体已经被死亡侵蚀，浑身血肉腐烂，已然变成一幅死尸的模样，生根发芽的死亡灵种爆发出来的力量太强了，直接把少年的肉体变成死灵的模样。

“我把神体的本源力量炼化给他。”雨芷柔轻声道。

沐惜思忖一会儿，摇摇头，“不行，你神体的本源之力是天底下最圣洁的东西，与死灵的体质相冲相克，就算你能炼化去那股圣洁与净化的力量，作用也不大，不能让他恢复原样，除非是生命的体质。”

死灵的体质已经没有生命之力，浑身布满沉沉的死气，玉神之体可以抵御天下一些邪恶，但是少年如今已经成为邪恶的源头，只会被玉神之体的力量净化。

沐惜沉默，她的体质也不行，她的部分力量就算不会与妖邪相克，但是也不能让少年恢复原样。

少年身体上的一切生机已经被死亡灵种吞噬，那颗舍利力量逆天，连死亡灵种都可以压制，却只能镇压住魂魄，不能让少年的肉体恢复，因为他需要的是生机。

哧！

忽然，少年的眉心忽然闪烁一道青葱的光芒，一片叶子从中出现，这是一片心形的叶子，如同翡翠一般晶莹透亮，闪烁绚丽光芒，把整个湖底照亮。

浓浓的生命之力从心叶之中涌出来，一道道碧泉从少年身体之上流过，少年干枯死寂的肉体渐渐恢复生机。

那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忽然笑起来，倾国倾城的容颜让周围星光更加明亮。

……

水岸的一座竹楼上，少年被气死腐蚀的灵脉终于全部恢复过来，羽聪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灵魂深处的压力逐渐松下，他终于可以放轻松一口气，神秘舍利镇压他的魂魄，那片神秘青藤的叶子镇压他的肉体，来自死亡灵种的威胁终于被压下。

羽聪睁开眼，看到那个白发紫瞳的女子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怎么？”

“连我都有点嫉妒你了呢。”沐惜嘻笑。

“嫉妒？”

沐惜点点头，“三千佛门红尘道，一步一生一叩首。她为了你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很好奇，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羽聪沉默，通过他识海中的神秘舍利，他有猜到那女子就是闯佛门红尘道的那尊神女，如今沐惜亲口说出来，证明这件事已然不假，他暗叹雨芷柔真正的身份，果然不止萧山圣女那么简单，同时也感叹如沐惜所说的那样，那女子为何要为他做到这地步？

“红尘佛道最为神秘，她为你踏尽红尘，为你踏上三千道阶……也许你们前生真相识了三千世呢。”沐惜眸子化开，露出笑容。

羽聪对这些前世因果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确实也说不明其中的原因。

“那颗舍利是什么？是不是很贵重？”

沐惜颔首，“何止贵重这么简单，那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那叫源道舍利，是天地源道产生的无上神物，佛道至宝，也许这世上只有这么一颗。你千万不能露出来，让人看到。”

这颗舍利，无论是在佛门，还是在三千红尘道，都算是最为顶级的神物了，鲜有能与它的价值比肩的。

这女子忽然又调侃起来，紫眸发亮，“你现在可是浑身是宝，价值连城啊。”

羽聪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这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贵重，这颗源道舍利就算比不上黄道残局，也相差不远，足以让最强大的存在为之疯狂，那女子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救了他的命，他感觉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远川暮色霭，青烟遮罗帐。

少年的身影转过阁楼，走过空灵的过道，阳光照射下，空道上有大小的光斑，少年在一间房屋的门户前站立了一会，推门进去，屋子里有一股清淡的幽香扑面而来，让人很舒服。

那女子睁开眼，两人对视。

“你的伤势好点了没？”羽聪先开口。

她先前与沐惜交手时就受了重伤，而后又在受到反噬的情况下强行接下自己的神通，羽聪把她接住时，她全身筋脉，骨头都碎裂。

雨芷柔轻声道，“我体质特殊，已经没有大碍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竹影摇曳，姿妍婆娑，少年开口，“谢谢。”

那女子露出笑容，很美，像天上的星辰，璀璨，却不刺眼，少年觉得她的笑跟以往的改变了很多。

“你其实可以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也救过我。”

说是他救她，然而那次她也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好吗，好吧，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这种事，算来算去似乎都是说不清的。

虽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九州最为尊贵的九位神女之一，但是羽聪并未觉得有什么隔阂，他们看起来似乎还是跟从前一样。

……

一缕黑烟从大地升起，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天上有星光闪烁，渺茫的光芒却降临不到人间。

夜风中，一道漆黑的人影走过走廊，推开一道房门。

房中，端坐着的雨芷柔收回灵力，站起身来，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那道身影没有回答，月光忽然从乌云后出现，那少年的的身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望着少年，她发现他变得有些陌生，月光下，少年那双眸子里，有些猩红、狂热、暴躁，还有一丝，占有的欲望。

“你……”

女子薄唇轻起，还没说出口，那少年就靠过来，一手捉着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印在她的唇口上。

琼瑶玉露，芳馨弥漫，那种感觉，如同接触天底下最柔软的玉一般，能让世间所有人都为之心动。

女子睁着大眼，愣在原地。

少年把那女子推到在地，粗暴地撕裂着女子的罗裙。

少年被这美妙刺激，情绪忽然变得暴躁，莫名伸出双手捉住女子娇嫩的脖子，渐渐用力。

女子眼里闪过不明之色，却没有动作，任由少年勒住。

少年迷离的瞳孔忽然凝实，他惊慌地看着自己勒住女子脖子的双手，被自己给吓到，急忙站起身来，把地上的桌子茶水给撞翻。

“对……对不起……我……”

少年不敢与女子对视，隐约看到那女子那双美丽的眸子很平静，这让他更加地愧疚，急忙跑出房间，破空而去。

沐惜被惊动，在楼角一处的她只看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怎么了？”

沐惜进门，看到那女子静静站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默默整理身上有些凌乱与破裂的裙子，白皙的玉脖上还有通红的抓痕。

“你们……”沐惜皱起眉头。

雨芷柔脸色平静，弯下身，把被少年打翻的桌子收拾好。

“他的意识被死亡灵种影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