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利递给段其扬一颗烟,两个人边看戏边在一旁吞云吐雾,看呆了吃红薯的三个女孩。
“哇!男生抽起烟来好帅,有没有?有没有?”燕子兴奋地一连两问。
“陈建利看上去跟社会青年也没什么区别了。还有郑莎莎,哪里还像个学生。”
王芳不屑地嘀咕着。
郑莎莎看了一眼三个女生,她跟她们不是一路人,就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更深的交情。
她的举动让班里的同学感觉她是一个孤傲的人,也不大愿意靠近。
她就是这样的,不屑于跟眼前这些土老冒打交道,她父母强迫她到这个学校来就是个错误,她是县城的女生,初中成绩不好,只好托关系找了个接收的学校。
勉强同意到这里上学,但她不会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得逞,她偏偏不学习,天高皇帝远,他们忙着生意上的事,也腾不出时间来管她。
郑莎莎正好一切自己做主!
杏花对戏台上的表演不感兴趣,她对同龄人郑莎莎的穿着兴趣更高。郑莎莎脚上蹬着高筒靴子,身上穿着羊毛外套,整个一个摩登女郎。
反观自己这边几个女生,都是一水儿的棉外套,这差距太大了。郑莎莎比社会人打扮得还时尚。
郑莎莎感觉到女生们瞟过来的眼光,她自己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个养猪的儿子,几个地里刨食的农民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郑莎莎不仅吸引了同学的注意,也引起了一帮社会青年的关注。
趁着两个男同学抽烟的空档,已经有人跟她搭腔了。
“嘿,这小妞正点,这小嘴唇涂得真诱惑!”
“有个性,还不理人。”旁人还在一边帮腔。
几个人正要进一步纠缠,郑莎莎刚想发作,眼看一场冲突要发生,突然,段其扬几个跨步过来,打声招呼,“强哥!”
“扬子!是你啊!”
“嗯,这是我们学校的同学,”然后指了指跟过来的陈建利,“是他的女朋友。”
陈建利递过去一颗烟,“来,来,都是哥们儿。”
强哥接过眼看一眼扬子,“那几个?”
“看她们的穿着就知道,那几个都是只知道学习的好学生。”
“有个漂亮的,有个腿长的,哪个是你小子的女朋友。”
“正在追!追上哪个算哪个,我不挑。”段其扬一本正经的胡说。
“得,有需要哥的地方说话。”
“谢谢哥,我们在这儿看一会戏就回去了。”
强哥带着几个人小年轻走了。
陈建利问段其扬,“镇上的地头蛇?”
“前段时间打架,强哥带头,几个人用麻袋套头,把一个人揍的鼻青脸肿,跑出去躲了几天,这不刚回来。说起来他爸还是我爹的远方本家哥哥,两家带点亲。这也算认识了!以后见到他躲远点,这家伙下手狠!”
“行,”陈建利把烟头扔地上,用脚使劲捻碎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道理他都懂,“那你们看吧,我带莎莎转转就回去了。”
郑莎莎熟练地挽着陈建利的胳膊,两个人正大光明地从一众同学的注视下走远了。
段其扬走近杏花她们,问戏看得怎样?
燕子说,“很好看,很好看!”嘴角边还带着烤红薯的痕迹。
杏花有意识地赶紧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小动作全部落在段其扬的眼中。
段其扬有一瞬间的走神,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抽一颗烟呢。
杏花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道,问道,“男生都抽烟吗?”
“大部分都会抽,男孩子嘛,初中时候躲着老师家长偷偷抽。”
“哦!”
几个人又看了一会儿戏,夜色渐凉,段其扬看着杏花红红的小鼻头,提议回去。
女生们一致同意,她们的脚上都穿着单球鞋,禁不住夜晚寒风的侵袭,时间一长都快站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