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下的小卖部，她用公用电话打给英子的学校。

“你找谁？”一个家乡味道的男中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找杨红英老师接电话。”

“那你等一下。”杏花听到对面电话撂下的声音，随即想起一声喊。

过了一两分钟，急匆匆脚步跑过来的人抓起来了话筒，“喂，是谁？”

熟悉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过来，杏花激动地想哭，“英子，是我！”

“杏花，是你啊！新工作怎么样？”英子兴奋地问她。

“哎！一言难尽。”杏花把这两天的遭遇简略跟英子讲了讲，就听英子严肃地说，“杏花，听我的，明天就买票回家，权当是去游玩一趟。你这个就是传销，以找工作的名义骗小姑娘。这种手段在南方地区尤其火爆，还有把身份证收起来不让走的，非得家里去交了钱，人才能接回来呢！”

“嗯，我这两天琢磨着也像，就跟你打电话核实一下，听你这一说我就更确信了。”

“这个李向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竟然让他嫂子的表妹跟你玩这套。”

“他不知道的，你别乱冤枉好人。”

“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行，行，知道了，谢谢你英子，回去再跟你联系啊。”

杏花挂了电话，晚饭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回去收拾行李，连潮湿的衣服也塞进了箱子里。要走了，该怎么跟春凤说呢？有些犯难啊！

春凤在饭店的包间正在尽职尽责地推销酒水，“几位男士点了白酒，女士呢？来一瓶红酒怎么样？”

“红酒好啊，美容养颜，关键是比白酒度数低，不辣嗓子，是吧？”一位领口开的很大，胸部很丰满的女士轻吐朱唇，看了其他女士一眼，大家齐齐点头。

“既然美人有意，梁总就成全了吧。”有一男士帮腔。

“成全，成全。来这个，干红葡萄酒。”梁总很爽快的答应了，眼睛不忘朝美女的领口下多瞟几眼。

“好嘞，两瓶白酒，一瓶干红。诸位稍等，这就上。”

春凤退下去把菜单递给了后厨，心里美滋滋的。包间的生意就是好做，比大厅里的客人出手阔绰多了，不管是谈生意的，还是同学聚会的，大厅闹哄哄不能达到的气氛在包间都升华了。

酒水卖的多，提成拿的多，春凤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走，一进门，看到杏花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她直奔洗手间，忙碌一天，太累了，卸下厚厚的妆容，拖着疲惫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立马就扔在床上。

春凤是沾枕头就着，杏花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意，又不想今晚跟春凤交流，便侧着身假装已睡，听着春凤的呼噜声响起，她把假寐的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哎！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等明天睡醒再说吧，杏花就这样不停地给自己暗示，折腾了好久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