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宇到学校已经一周的时间了,刚进校门的时候,他是被大红条幅“欢迎新同学”吸引,过去询问坐在桌子后面的人,顺其指引才找到了宿舍楼。
宿舍楼五层高,他住305,还算好,不上不下。一个宿舍四张床,各自占据房间一角,比起高中的八人宿舍,地方大出来好多,挨着窗户还摆放了一张桌子。
屋里已经有人先来,占了两侧靠窗的位置,贺思宇打了个招呼,选了门后的床位,上铺放行李,下铺放铺盖,只余门口对着的那张床还没有主人。
在集体宿舍,同学之间都默认遵循“先来后到”的社会准则挑选床铺,从来不会有人反对先来的人挑到了好的位置,只有那些强势的人、欺负弱小的人,不满意剩下的床铺会逼迫别人跟自己换。
等贺思宇放水回来,靠窗东侧坐着的同学站起身,大嗓门冲他喊,“新来的同学,看你也收拾利索了,来,咱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赵浩哲,内蒙的。”
这大块头,标准的内蒙汉子雏形。
“贺思宇,来自晋邢。”
西侧的同学声音传过来了,“刘志军,河北人。”
“哎,你们说说,最后一个床位会被来自哪里的同学占用呢?”
“这谁能说的准。”
“不然,咱们打个赌吧!谁输了管今天中午的午饭。”
“你先说。”
“我猜是个本地人。”大块头虽然肩宽膀阔,但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本地人家离学校近,不着急住宿舍,从从容容。”
“有道理,那我猜是个南方人吧,江西好了,路途遥远。”
“你俩都猜的有道理,我猜哪里呢?”刘志军有些犯难,“算了,胡蒙一个吧,四川,离得也远,主要是人口大省,数量多,没准儿就分过来一个。”
有了打赌的乐趣,众人对最后一个床位的同学充满了期待!
报道的最后一天,宿舍的最后一名新同学才像个新嫁娘似的,姗姗来迟。
三个人的猜测没有一个准确,男孩有标准的广州人的特点,深眼窝厚嘴唇,一说话像电视里的港台普通话,个子瘦瘦的。
作为几个北方大老爷们,有一种有力气使不上来的感觉。
虽然瘦竹竿的身材,但是气派倒不小,手上的表明晃晃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脖子里还围着粗金项链。
让舍友羡慕不已的是这小子后面还跟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姑娘。肤白到什么程度,像是煮鸡蛋刚剥下蛋壳那样,白得发亮。高挺的鼻梁,深眼窝里的一双眼睛满目含情,任谁都能看出来是热恋中的一对。
北方小伙见惯了粗枝大叶的女娃,今天近距离接触南方小妹,着实忍不住看了又想看。尤其是两个人说话的那个音调,柔柔的,腻腻的,虽然跟听天书似的,不懂说的什么内容,但这种调调带着它独有的地方特色,纵使在嘈杂的环境下,也能轻易捕捉到。这大概说的就是软刀子杀人于无形吧,加上刚进来时打招呼的那一抹轻飘飘的似笑非笑,轻易地俘获了一众男士的心。
两个人收拾好行李,结伴出了宿舍。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豪放的内蒙汉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冒着酸气的诗,引来一屋子哄笑。
只可惜名花已经有主,还是插在他们宿舍的一堆牛粪上,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