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海,但凡挡路者或是追逐企图伤害白隙爻的人都没能逃过火儿口中喷出的火焰,那些人或打滚自救,或是三两人合力灭火,瞬间将围击白隙爻的人瞬间冲散了大半,乱做这一团。
火儿并不理他们,看着欲带白隙爻走的胥云峰,目中火焰更胜,唳鸣声中带着急切的怒,羽翼伸展,让本是半人高的她瞬间延伸至两米开外,翅膀抖动,火红隐做底色于瞬间跃上其余八色,九羽凤凰以只可仰视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以高傲睥睨之姿践踏者脚下这犹如蝼蚁般的生命。
凡是被凤凰羽翼覆盖之人皆在瞬间化为灰烬,没有半分挣扎的能力,众人见此大惊,再顾不得再去拦阻白隙爻,四处逃窜,踩踏误伤着无数。
白隙爻在火儿出来时便甩开了胥云峰的手,只是彼时她的体内的药效正浓,虽是甩开了胥云峰却并没能逃离众饶围困,只得一边划破指尖,将体内药效逼出,一边与胥云峰一起抵抗突围,看着发怒掀起一波屠虐的火儿,扬声喊了声“火儿”
火儿听见的她的召唤,收敛了身上的火焰,抛弃那些试图围攻她的人,向着白隙爻飞去,将身形放低贴着地面将白隙爻托起,又瞬间腾空向着凤羽山而去,白隙爻回头看那被人围困住的胥云峰,略一迟疑,抛下一段白绫缠上他的腰,带着他一起进入了凤羽山
这一战白隙爻虽然被暗算下药,又受伤未愈,但因着她本身修为不俗又有火儿和胥云峰的加入,反而是围攻他们的那些门派弟子死伤无数,而他们这边只胥云峰受零皮外伤,白隙爻有点狼狈而已
不知是否是鲜血染红了那群饶眼睛,还是杀戮蒙住了众饶心智,明知不敌,明知火儿的厉害,明明心底害怕惶恐还是有不甘者拼命的挥舞着法宝,想要破开凤羽山的罡罩,甚至不惜将自己压箱底的法宝都祭了出来
若无伤,因利结盟去讨伐那个与他们本就毫无干系之人,便不会顾及被讨伐者的心情意愿,亦无损自己的气势刚正,以为自己是善良正义的那一方若失败,便成了仇,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以为全是他人亏欠的他们,却压根忘了那人也不过是正常的反击,为了自保而已,更是选择的忘了最初的因。
因而世人只看到了弱者的损失伤心,而没看到强者的无辜无奈。
红了眼的人自是会拼尽全力,余者在唏嘘愤怒之余又有些庆幸,至于是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是庆幸那美人安好无虞就不得而知之了。尚有理智者会默然退出,还有些被逼无奈者观望驻足,但却无一人能破得了凤羽山上空的罡罩、入得了凤羽山。
凤舞九之术能成,则可绵延岁月无穷凤凰七色,则可上入地无所不能。白隙爻这个异数修习了凤舞九之术,虽未到大成,却也修炼到邻九层凤凰七色,她却于凤凰台下的罡风内在生死之际悟得梦道往生身与梦境分离,自成一界,可将自身兼容,本体在梦境之中的凤凰血池之中浸泡十七载,醒来便是凤凰离体,被梧桐树牵引出梦境,度过了十七个日夜的烈焰焚身,得到了自古以来第一个九羽凤凰。虽传言有些夸张,但两者合一再加上梦道之术而衍生出来的罡罩,自不是他人能轻易破的。
白隙爻不担心别人是否能破了凤羽山的罡罩,亦或者从她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已有了他人不可企及的护身之所,只是待火儿将她放下,看着胥云峰疑惑道“你为何要帮我?”
胥云峰之前为护着白隙爻被伤了左臂,此时鲜血依旧在流,看着白隙爻眼中的疑惑,一手捂着伤口道“怎么你我都有同门之宜,我帮你不应该吗?”
但世间之事又哪有那么多的应不应该,情分未到,纵使同门亦无多少情谊,再者同门想杀者世间无数,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者多不胜数,白隙爻自认为与胥云峰之间并无交集,因而也承受不起他这个应该,只是她亦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之人,既然胥云峰给了答案她便不会再去纠结追问,只道“你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是”胥云峰并不否认,烟花之下那被模糊的容颜不算,单只那一个背影便早已在他的脑海中过了千百遍,让他情不自禁的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路行至凤羽山
胥云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是惊艳的亦是激动的,是那从心底不自觉的升起爱慕之情。
胥云峰对上白隙爻的目光,在愣了片刻后眼神不自觉的闪躲了起来,生怕被白隙爻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你虽改变了自己的容颜,但无论是你的装束还是你的背影都能被人一眼认出”那时他与她正面擦肩而过,他并不觉的有什么,但只是那回首的一瞥,那独特的身影便胜却世间无数,人海中再也找不出一个重复。
白隙爻默,原是如此,大约这也是那毕朱等人认出她的原因吧。白隙爻的目光落在他左臂的伤上,取出一瓶伤药“我帮你处理伤口”
胥云峰本欲拒绝的话在接触到她淡漠而又绝美的容颜时都吞进了肚子里,看着白隙爻认真的侧脸,面色微红,有片刻的失神
一旁的火儿收起了身上的其他颜色,又恢复往常大,在一旁警惕的看着胥云峰,见胥云峰看着白隙爻失神,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恼怒与不解,恼的是她不喜欢胥云峰此时看白隙爻的眼神,不解的是她不知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火儿纠结疑惑又充满警惕的看着胥云峰,浑身羽毛须张,随时都有痛扁胥云峰一顿的冲动。
只是……看着细心为胥云峰处理伤口的白隙爻,火儿的脑袋低垂,眼中有几分委屈失落与不爽,仿佛是在她刚刚也有出力,为何白隙爻没在第一时间看到她,怪胥云峰抢走了白隙爻对她的关注。
白隙爻为胥云峰处理好伤口,将伤药留给他轻声道谢,谢他之前的相助,也谢他一路走来没有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人。
胥云峰自是不敢当她的谢,连忙摆手“姑娘客气了,我并未帮到什么”纵使是他当时不出手,凭着白隙爻的实力和火儿的相助,她也能轻易脱离困境
白隙爻不语,对着他微微点头,带着火儿离开,胥云峰看着她们的背影暗恼自己的嘴笨,迟疑片刻,依旧不声不响的跟在她们身后。
白隙爻也没再管他,到得住处,看到着急的白和在一旁劝他的葛老三,目光微顿,白看到她们回来,眼睛一亮,飞快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白隙爻“姑姑!”
白隙爻被他撞到了伤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轻咳了两声,身后的胥云峰急忙上前,关切道“你受伤了?”
白隙爻微微摇头,伸手将一脸犯错的白抱住“姑姑没事,让你担心了!”
白仰着脸,眼眸之中担心和自责“是白莽撞撞到姑姑了,姑姑是哪里不舒服?白识得草药,可以为姑姑熬药的”
“无事,姑姑过两就好了,白不要担心”白隙爻眸光柔和,伸手揉了揉白的头,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与过往的很多时候相重,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就连对话亦是那般的熟悉,只是换了个称呼,那人便已不复存在。
往事如梦,仿佛只是昨,却已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