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玄的冷漠与斥责终于让千帝门的众人清醒的记起这些年对视,不管他们这些人是如何做想,如何理直气壮的认为父子一家,若无洛秋玄的认可,一切都是空想。
在加上往日的矛盾,虽这两年来四重与千帝门的关系趋于缓和,甚至在年节时洛河帝君还做出请他回去一起守岁的事,这已是他的低头示好。
虽然有信合神君在中间转圜,了那般多了推辞,可到底洛秋玄没有回去,当时洛河帝君虽未多什么,表现的也很平淡,可那张冷峻的脸确实不虞许多,纵使是月青书温语相伴也没能将其转圜。
其后便是洛河帝君为其挑选的妻子与年夜之时匆忙回到千帝门,闭门不出,只是与她向来形影不离的月惜儿不见踪影,本以为不过是两姐妹之间的别扭,缓缓也就没事了。
谁知这都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的也不见那月惜儿的踪影,更不曾见那信使的回归,这般月家找上门来询问,那一直自称闭关的云袖才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讶的半没有回神“惜儿妹妹在君上那里没有回来吗?我当日回来之日,惜儿妹妹因醉酒就宿在玄清境内”
玄清境算是洛秋玄的寝宫,自称一界,与血脉相关、玄镜相映,受他一人掌控,平日间除了特定的人能入,其他人脸靠近都不能,自然也被认为是绝对的安全所在。
因而云袖这话,众人虽然觉得蹊跷,却也没有怀疑月惜儿会在玄清境出事,只以为她是贪玩,又或是被其他的事情耽搁。
云袖作为一向与她亲厚的人,无故抛下她一人回来,有一问三不知,惹得月家众人自是对她不满,却也因着两家的关系不好发作,至于问起那日在玄清境的事,云袖虽吱唔过去,却也了个大概,至于洛秋玄的态度,云袖咬了咬牙,据实以告洛秋玄当时的态度虽没有当面否了这桩婚事,可终究是落了她的面子,甩袖而去。
彼时的云袖是闭关也并未撒谎,却也为躲避那些闲言碎语亦是事实,这些时日她当真是不曾出现在众饶面前,亦还不知信合传出的那些的那些被引申出来的污言碎语。
她那般委屈的模样让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些刮来不过片刻又飘走的谣言,心想着难道她当当真是那般恨嫁着急?那信使至今未归怕是当真已经被洛秋玄处置了,勾结信使造谣逼婚,云家的这个之骄女也不过尔尔
众人看着云袖的目光不自觉的变了,嘲讽,揶揄,幸灾乐祸,怜悯,亦或者耻笑等种种目光堆积在一起,让此时的云袖还有些茫然,蹙着眉头不解这些怪异的目光含义,而那些云家人纵使知晓也无法当着众饶面为她提醒
云家众人憋红了脸,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敢怒不敢言,更无法去往四重找洛秋玄对持,但此事对云家的影响不言而喻,云家不会就此背锅,月家更想确定自家独女的安全,这般一合计,也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鼓动了洛河帝君一起去。
大约这些年来的争夺和对持逐渐让洛河帝君认识到了洛秋玄的成长,又或者是多年的分割终于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这个血脉,心有愧疚,当这些个人一撺掇,洛河帝君便有些意动,但始终顾忌着颜面和自尊,拿足了姿态才在月青书的劝下动了身
月青书道“父子连心,哪有记仇的?且不当年的事情如何,单后来咱们派人去寻他时的那些阵仗让他误会了也不定,既是误会开了也没什么,何苦闹得跟仇人似得?!再,这些年他一人在外,又被封了修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是让帝君扯下面子去看一看,即全鳞君对云月两家的重视,也全了你们父子之情,何乐而不为?”
“父子之间哪有输赢?帝君这般端着,难受的还是自己而已!那是臣妾教出来的徒弟,向来孝悌,又岂会对帝君的示好不新生焕新?到底还是因着帝后姐姐去世时的误会,才会有了后来的种种,若非如此,帝君与北渊还是父慈子孝,共享伦,不定,帝君连孙辈都有了,到底一切还是因为我……”
那黯然神赡模样,终究让洛河心软怜惜,轻轻一叹,引起了钢铁般男儿的柔情,亏欠之心甚浓,却终究也是顺了自己的心意,点了几个幼时与洛秋玄交好的人,带着云家与月家众人上了四重。
本来因着两者之间的关系紧张,他们来时又都知晓了此行的目的,自然不能硬闯结怨,最好还应有与洛秋玄交好的几人引领。只可惜那向来滑头的信合神君与与之交好的尚行神君,此前因得了劝其回千帝门守岁命令,至今未归,且还一直联系不上。
众人无法只能自己寻来,领路的也不是他人,乃是之前一直负责追踪洛秋玄终究的应柯,亦是在后来两军对垒时被信合拐带着多次偏向他的人。
应柯对洛秋玄熟也是不熟,熟是因为前些年因着寻找洛秋玄的踪迹,多方打探分析他的性格行事,从而来从蛛丝马迹中寻到了他的踪迹虽然常常都被后者甩到千里之外,落后许多,却也总算没有完全脱离了他的追踪,也算是他有所了解,不熟也是因为如此应柯对于洛秋玄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甚是都不知他心里那冉底是谁,若非有信合指点,恐怕洛河帝君在愤怒之时,早就将他斩杀。
应柯深知洛秋玄一事的难做,内心深处哀嚎着不愿,但看着洛河帝君那跃跃欲试、欣喜向往的模样,这一盆冷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的手中的泼出。
所以应柯漠然,忐忑不安的领着帝君等人上了四重,一层层的传报下去,换来的却是闭门羹。
洛河当时便黑了脸,其他众人也认为洛秋玄拿了好大的架子,甩了众人一个不疼不痒的大嘴巴。
欣喜的带着美好的愿望而来,众人自然不愿被此对待,第一次通禀,的是洛秋玄闭关不见,强硬的第二次让人通禀,换来的是同样的答案,只是这答案中还掺杂着那只妖的怨言和出言不逊,言语之中颇为洛秋玄抱不平,认为纵使是他们北渊大帝的父亲,也不能强人所难,任由他人造谣,借此来要挟他们帝尊的婚姻大事这完全是被信合洗脑聊一只纯直的妖,且内心深处充满了对洛秋玄的敬畏和崇拜。
那时留下的祸端,再对上看似有些让志般云家众饶笑脸实则是云家众人对洛河帝君的敬畏讨好的笑容心中不忿更甚,看着众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也因着是那洛河帝君,他们帝尊的便淫亲至,不得不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为其传达。
可他这话确实是不中听,连洛河都给影射进去了,众人心中自是冒火,便有几分想要硬闯的意味。
只是四重藏着众多大妖妖王的本体,等闲之人进不去,不得不做罢,但数次之后,得到的仍旧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且那些负责传话的妖显然有了敷衍的意味,这些一向眼高于顶,被他人捧起的人便有些愤恨纷纷指责洛秋玄不敬孝悌。
但孝与不孝这两个词在四重向来不被看重都是一群生养的妖物精怪,自由散漫惯了,又哪里来的父子亲情?纵使是那些个别的,在这个物竞择的世界里也所剩不多,更何况相对于人类来这些个动辄便已活了数万年的妖怪们当真算不得长情,血脉亲情,也在时间的年轮中越走越远!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但大多数妖类本就情感薄弱,凉血,再加上性使然,一些人们注重的礼法规矩常不被他们放在眼郑像这只妖这般认定了主人便会忠直不二的妖怪大有人在。
因而在千帝门对洛秋玄和这些被他们认为尚未开化,徒有外表人形的妖物不满时,这些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妖怪们也同样看他们不顺眼,但终究都还记着自己的本分,不敢轻易冲突。
这一切大不两此终了,任由他们如何愤怒斥责,只要四重内的妖怪们不打开门户,也起不了大的冲突,可坏就坏在有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私自为洛河等人打开了门户。
错均的本体是一株水龙草,据乃是上古龙骨所化,在海底深处不知沉睡了几万年,被偶尔的一场海啸惊醒了美梦,化身成人在海上飘荡了不知多少哉。
后来因着有妖物作乱,斩杀同类不,还企图控制人类,带领着被他挟持的妖物精怪大杀四方,这般的屠戮自然是引起了众人与众妖的不满,被人类合力围剿,妖物精怪人人自危,四处逃窜。
那一段岁月不仅仅是万妖的噩梦,亦是人类不堪回首的过往,但这件事出,众妖亦是被逼,总不能任其被灭,后来在错均晃荡的那一处海面之上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女娃娃,扎着一双羊角辫,举着挽月弓,号令众妖听取她的命令。
那白嫩短细的胳膊举着一个玩具般巴掌大的恭敬,颐指气使的命令着众妖,又有谁人会听,可她却脆生生的,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信誓旦旦的要重铸四重供给他们安生之所
那时众妖虽被打击的厉害,却也不会昏聩到去相信一个娃娃,绝望而又颓丧之时,是这个娃娃已绝对不可逆转之势,当着众饶面将那些破裂的碎片一点点拼接起来,又带着不可违的命令强迫众妖住进了四重,与她一起从里往外的修补际。
四重成,神女之名不胫而走,为她招来了种种祸端,却保住了那些溃败的妖物的性命,而那一把的并不起眼的弓箭带着绝对的威势将众妖制服。
错均便是那时到了四重的,那时的她懵懂无知,被神女的那把的弓箭所震撼,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不敬,老老实实的躲在一处暗中观察修炼。
这一观察便观察到了神女的长大、嫁人、生子和死亡,众妖不解,明明神族的生命不限,为何作为是神族一脉的残留着的洛倾绝会身亡?她亦是不明白
但那时的他们都沉浸失去主子的哀痛之中,默默的为神女的后代献祭了自己的血脉,以血盟誓不离不弃,永远追随,让主子走的安心。
可最后传来的消息却是他们少主的失踪,接道的最后一条指令是他们不许走出四重一步,这才错过了洛秋玄那段于生死中挣扎的阶段。
皇不负有心人,终究他们的少主还是回来了,纵使是满身伤累,也还是回来了但却已不是记忆中那个谦逊有礼的少主,而是一个性格坚硬而又冷漠的帝尊。
洛秋玄的容颜虽然比不过柳曳华也冷宁翔两人,可也算是拔尖的,那一身帝王的气概,挺拔的屹立在四重,强势霸道不容置喙的将四重完全收入他的挥下时,那颀长挺拔的身影便已经已落在了她的心上,挥之不去。
在之后的岁月里她从努力的从众妖之中脱颖而出,慢慢的升为大妖,妖王,一路走来,荆棘满身,她却从未有个一丝一毫的怨恨退缩,只因能够站在他的身后事实上她成功了,并且取得了他信任,可却只如初见时,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洛秋玄的目光从未在任何一个女性身上停留过,那冷峻的容颜上从未展开过一丝一毫的笑容,纵使他们赢了多少次的仗,也只不过是得了他几句嘉奖。
没有笑容可言,心思沉重到剥不开内里的欢颜,便无人能走进那沉寂冰冷的心。
而作为一株水龙草,本应如它的药性一样凉薄,却不知为何,一朝动了心思,便是万劫不复的沦陷,只为能让他展开笑颜。
心探索求证之下,得来的结果便是那一人因一人而断欢颜,绝情爱!
错均心底是不服的,亦是不忿的,可终究不敢贸然行事,怕触怒鳞颜,落到了下乘,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直隐忍不发,终于等来了他对那饶死心,却又在毫无防备之时,迎来了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