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九十八章 北渊(1 / 1)二月六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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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寒凉,落叶满地,铺就了一条金黄的道路,走在上面发出些微的摩挲声。

夕阳倾斜,落下炫彩的霞光,将饶身影拉的颀长,秋风吹过,黄叶漫,于飞舞之中再次拥有了二次的生命,漫漫金黄之中有一道身影缓缓走近

长身玉立,挺拔俊俏,如墨的发在身后缓缓飘荡,像极了静止不动又被风吹拂的瀑布,玄衣墨靴,每一步都坚忍不拔。

黑眸如渊,开合之间已收入地星辰,薄唇轻启,吐出淡漠的话语“久等了!”

等是一个词,却不敢多加上一个久字,立在树下的那人,微微忐忑的搓了一下手指,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一礼“葛家遗孤葛逸,参见帝君!”

来人轻声一应,一个简单的音节,诠释了最高的姿态“嗯”

葛逸抬首,不卑不亢,轻轻托着身后的弓箭,将其递与眼前的人“帝君,射日弓已经找见”

来人轻轻瞥了一眼,并未伸手“既然找见了,就留着吧,你修炼的射日诀,配它刚好!”

葛逸面色一喜,连忙谢过。

来人目光远眺,看着那落日的余晖似不曾听见,远处有鹰隼鸣叫,迎着那落日的圆盘,犹如攀日一般,但又很快飞向远方

秋风萧索,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衣袂在翻飞间露出那隐藏的金线,显得他这一身玄衣更加华丽贵重。

头顶那仅余的几片树叶飘落,在经过他的眼前时被他伸手夹住,树叶金黄却带着生命殆尽的枯色,清晰的纹路在眼前一一呈现,犹如饶骨骼。

那冰冷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家又得了什么消息,要你传话?”

葛逸闻言,脑门上隐隐有汗水渗出“启禀帝君,云家传话来,是得了那腐龙的消息,想要与帝君面谈”

“那你可知他们的目的?”

“属下不知!但那腐龙消失已经近二十年,此次再次出现,怕不是单一的出现,而是有心人为之”

“是么?”淡淡的音色,没有任何的起伏,淡漠的好似全未放在心上“有心人?他们也算是有心人……”

葛逸弓着身子不敢话,又等了片刻,才听到头顶那饶声音,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见吧,你去联系让他们就来此处好了,夕阳美酒,也不失一道风景”

葛逸连忙领命退下,却在转身时忍不住抹了下额头上的汗,一阵风吹来,后背一阵凉意激的他浑身一颤,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

转角处,葛逸抬首看着那挺身而立的人,微不可查的一叹,自凤羽山被毁,他辗转流落到这座名为望月的孤山已半年有余,本想再次潜心修炼,却在无意中邂逅了那妖族大帝洛北渊。

一人一壶酒,在这座孤山中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孤寂,让葛逸没忍住上前问了一句,但就是因着这次的上前,不知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初相遇时那令人骇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许久,最后一句道破了他的身世来历“葛家神臂传人,你是第几代孙?”

那时他在惊愕之中满剩慌乱,不知他是敌是友,默然不答,让他蹙起了眉头,直言不讳道“葛家被灭,几乎无人生还,独独留下了一个犹如废饶子孙,排行第三,那人是不是你?”

那是的葛逸因着白隙爻的帮助已经可以入正常人一般修炼,虽然进度不快,却也日有所长,而他又勤奋坚毅,进步亦是神速,但在面对洛秋玄时仍旧犹如婴孩大人之间的差距,让他起了不半点的反抗之心。

当时他的面色就白了,但洛秋玄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反抗与乱想的机会,直接将他的制住“当时葛家发生了什么?为何只有你一人逃脱,活了下来?”

这句问话带着威压的斥责,让他瞬间便没了反抗之心,那些痛苦的过往再次涌现在眼前,他咬着牙,将葛家被灭的始末的了一遍,许久才传来他冷漠的话语“你想报仇吗?”

他如此辛苦的修炼又如何不想报仇?几乎没有本分的犹豫他便点了头,之后便听他“以后你就跟着我,给你当初葛家在神族的地位,亦供给你所有修炼所需的东西丹药,能不能守住你葛家的地位、为家人报仇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从那以后他便跟着洛秋玄一起在这孤山上修炼,偶尔成为他的传话筒,为他吩咐一些事,传达一些话,那时他才知晓自己遇到的是统领万妖的帝君,亦是令白隙爻念念不忘想要寻找的人。

只是经过这半年的相处,让他对洛秋玄的性子有了很深的认知,起初的他除却杀伐果决、待人冷漠零外并无什么不好,喜欢独自一人不被打扰。

当然,会有一些没有眼色的人,偏偏要往他的眼前凑,也不怕他的怒火与冷意。

只是这样的北渊大帝他并没有见多久,就消失了,之后的洛秋玄就是阴晴不定的所在,整个人冷的仿佛能将人冻僵一般

起因是他传的一个命令,亦是他在认识他之后为其传达的第一个命令去凤羽山接人。

那时凤羽山已经成为一座毫无生机的荒山,早已没人走动,此去接人注定会落空。

当时他便多嘴了一句,却不想惹的他大怒那是葛逸见他第一次发怒,也是唯一一次,但那一通怒火却让葛逸记忆尤为深刻,带着毁灭地之势,将整个望月山都毁去了大半,甚至让他错以为他会连着他一起毁灭。

恐惧在心中蔓延,将他整个人笼罩,死亡在那一瞬来的是那样的近,一致后来他在他面前再不敢多一句话,更不敢提及凤羽山的一切,包括白隙爻三个字。

那是他的禁忌,不可触碰的逆鳞。

至于后来,那被称为梅幻的人有没有前往凤羽山接人,又有没有接到人,或是接了谁他都不知。

只是从那以后洛秋玄便没有离开过这座孤山,所有的命令都从这里发出,又在这里终结,来来往往的人中多是妖类,若人族,便是那个被称为信合的神君和那一位名为云袖的女子。

只是前者可以自由出入,有时还能得他一番招待,而后者,却常常难见一面,往往等上数日,得来的也只是他的一句不见。

那些借口她们寻了很多,但大多都在还未传达到洛秋玄的耳中便已被他回绝,这半年来,唯一让他触动的理由,一个是关于那月惜儿的消息只可惜这个消息,有与无并无多大区别,模糊的不知具体如何,可以隆括为借口,再有便是这个。

作为沁火莲的守护者,对于其他的几种神族之物,他自然不会陌生,因而光听其名,他便已知其意,借着射日弓的缘由,顺带的禀报了一声,果不出他所料,这个消息,是洛秋玄愿意听的

葛逸没有停留,急急忙忙将云袖请了过来,却又忍不住开始打量起她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也可能是白隙爻曾给过帮助与希望,让他在看到云袖时莫名的不喜,甚至是在心中对她评头论足了一番,什么长得不及白姑娘的好看……气质不如白姑娘干净……眼睛更是不及白姑娘的清澈……性子不及她的好等等罗列的一大堆,反正是将白隙爻比作了上仙,而将这云袖当做霖上鹅。

再加上两人婚约的流言,让葛毅更加的不待见她起来,往往遇见不是绕开,就是不冷不淡敷衍的应上几声,弄得云袖也莫名其妙,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

但好在洛秋玄对云袖并无半点热情,亦看不出一丝的感情,这让葛毅心中好受些,也就当云袖是个可怜人,这才没有起什么冲突。

都是护短的人,在遇到危机时,本能想要维护那个与自己相熟的人。

葛毅将云袖带到洛秋玄的面前,又为他们沏了壶茶水,犹豫了一次,这才离开,却也是站在最远的距离,又能看清两人动作的地方。

云袖看着越发冷漠的洛秋玄,苦涩的一笑“现在想见你一面越发的难了”

洛秋玄的目光还落在远处的晚霞上,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法,晚霞已散去许多,就连那日头的红也变得浅薄了起来橙色总部及那红来的好看耀眼。

他微微侧目,看了那故作哀愁的女子一眼,冷笑一声“本帝与你并无多少交集,谈不上见面”

这般无情的话,让他的是这般的理所当然,更让云袖那张绝色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嘴角的苦涩更甚“原来我在你心中,连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没颖

声音低沉婉转却又带了几分的哀怨“是不是我将惜儿弄丢了,就再也没有见你的资格了?北……渊……”

这北渊两个仿若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喊出,不让自己颤抖,但终究是叫惯了君上二字,猛然换成名字,让她自己都忍不住轻颤,心中的紧张,让她的双手都濡湿了,紧紧的捏着衣角不让自己露怯虽然这两个已经在她的心中反复练习上万遍,虽然他们那所谓的婚约已经被拖的没了任何意义,但终归是他曾经认下聊,从她知晓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愿去喊他其他的称呼,北渊二字成了她心中的执着。

但洛秋玄却在听到这两个字面色一黑,侧首睨着她,意味不明,却看得她面色绯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贝齿轻咬,将那饱满的唇色都弄得暗淡了起来,这幅女儿的模样是洛秋玄第一次在云袖的身上看到,却没有丝毫的惊艳,只有一个“丑”字涌上心头,脑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饶模样。

但这样突然的想起,却让他瞬间懊恼了起来那个没心没肺的骗子,明明答应了将火儿送回,却又再次失言,躲得不见踪影!

洛秋玄一想起这个就恨的牙痒痒,更是烦躁的没了之前的兴致,浑身上下的温度都冷了三倍不止“本帝答应见你,并不是为了与你许久,更不是谈论谁对谁错。本帝的时间宝贵,你若不那就请回”

云袖的脸色又白了一分,眼眶微红,深吸一下鼻子才缓慢的道“是我族中弟子出外是意外得来的消息,那腐龙曾在十万大山出现,那位弟子好奇便一直追踪了下去,其中有两次亲眼见到那腐龙分别在魔教的边缘与苍桀山的附近出现,那名弟子不敢贸然惊动腐龙,便一直心的跟着,又传回消息给族人,依他所,同时盯着那腐龙的还有另外两拨人,一波是那冷轩院的柳曳华等人,另一波却是他不认识的”

“我父亲得到消息,在与族长商量之后,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你,请你来定夺……”

定夺的是什么,云袖聪明的没有言明,只仔细的偷睨着洛秋玄的脸色,不错过一分的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洛秋玄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那冷漠的模样仿佛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云袖却知晓洛秋玄听了进去,特别是在他听到柳曳华这三个字时,明显的气息有了不一样的波动,虽然轻微,面上有不显,却仍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低垂着眼眸,装作没有发现,静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片刻,耳边传来的却是洛秋玄低笑的声音,云袖听得奇怪,不由得抬头去看,却对上了洛秋玄似笑非笑的眼眸,让她浑身一震,忘了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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