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八十八章 火儿是谁?(1 / 1)二月六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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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腰间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带着她快速后退,手中剑势如虹,直接劈向那头妖兽,血液喷洒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贯穿了耳膜,才让她堪堪回神。

还未看清身侧那饶表情,便听到一声冷冽的斥责声“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罢将她往后一甩“乖乖呆着别再添乱!”

白隙爻被放下时还有些未反应过来,那一声冷斥听在她的耳中是妥妥的嫌弃,却又因着“乖乖”二字让她在难过之余,苦中作乐的当成了慰藉。

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地上的长虹剑上,却没有勇气再将其握在手中,许久之后才看向与那饕餮战在一起的洛秋玄:人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再也没帘初那不经意的温柔与狠厉的执着,那时的他是尚未磨去利刃的冰凌,如今的他却是沉寂数万年的坚冰,所有的棱角都被掩藏在了暗处。

而她早已是他世界之外的人!

白隙爻看着已经落入下风的饕餮,想着之前的担忧,自嘲的一笑,为你那可笑的直觉与不自量力如今这般修为的洛秋玄又怎会轮得到她的相助!

不管那些年是如何度过,他与她都相差了十七年,她醒来不过是昨日一梦,而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度过了六千多个日夜,所有的情感在此间发酵,长成她不知的所在,就连修为亦是跨过了一个质的跳跃,自立称帝,乃是雄踞一方的霸主。

白隙爻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短见与无知,默然许久,茫然的不知自己此时是该走还是该留。

但终究还是没能迈动脚下的步子,暗自告诉自己:火儿极有可能是随着他来的,如今火儿重伤,总该与他上一的,还有陆拾叁的消息,也需向他打听一下。

即使这般安慰自己,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发虚,洛秋玄拥着那云袖换面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还有那一句“未婚妻”,犹如魔咒一般进入了自己的脑海,再难剔除!

那边洛秋玄一剑将饕餮的腹部划伤将后者的怒气激到了极致,怒吼之声不断,巨大的身体跃起,张开的是那张散发着腥臭味的巨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对着洛秋玄的脖颈处咬去,利爪如钩,抓向洛秋玄的胸膛。

洛秋玄丝毫的没有闪躲了一丝,看的白隙爻心中一突,刚迈开了脚步,就又生生的止住,清楚的看着洛秋玄冒着被利爪抓赡危险,趁机斩向它的颈部,幽光闪过,那剑一分为二,一把是她所熟悉的神霄剑,另一把却是她不曾见过的墨剑,不过那漆黑的剑身倒是让她有些熟悉。

但白隙爻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两把剑上,都停在了那饕餮击向他的部位上,身体快于大脑的反应,在瞬间移动到饕餮的身旁,一只手硬生生的折断了饕餮的一爪,另一只手却是挡在了它的攻击处,只觉手臂一痛,有液体流出,她快速而又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将手臂收在了宽大的衣袖中,那被划破的衣袖亦无声息的被那三色的曼陀罗花修复,在袖口处开出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血液兜头浇下,耳边传来的是轰然倒塌的声音,和那一声满是嫌弃的冷斥“谁让你过来的!”

刺骨的冷意掩去了血液的温热,就连刺鼻的血腥味也因着这股冷气显得微不足道,更遑论她此时的狼狈!

她垂下了眼眸,能够清楚的看到顺着眼睑滴落的血液,一滴一滴都汇集到了她脚下的泥土中,就连那一双绣着银竹的白色鞋袜都淹没在殷红的血液里,许久才轻声开口“抱歉!”

常年的隐忍让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敛在了内里,清冷的声音里找不出她真是的想法。

她往后轻轻退了两步,留下的是两只带血的脚印,阻挡的是这血的主人,那头已经死去的饕餮。脚步蓦然一停,再一旋转,想要离去,挡在她面前的又是那把因着饕餮的轰然倒塌引起的轻颤的长虹剑。

这一刻她竟窘迫的似是没有退路一般,感觉到了绝境。

洛秋玄看着被血液染红了大半张脸狼狈的想要躲藏的白隙爻,扫了一眼她受赡手,移步取了那虎身龙首的妖兽与这饕餮的内丹,似是的没有看到她此时的窘迫一般,越过她拔起了那把长虹剑。

剑刃锋利,剑身光可照人,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悦耳的蜂鸣声,似是龙在浅渊低吟。

洛秋玄背对着白隙爻而站,垂下的眼眸中看不清他眸子的情绪,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些许的嘲讽“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会将它带在身上!”

白隙爻只觉眼前的红似乎更浓烈了些,那顺着她发丝流下的血液几乎要染红了她的眼眸,让眼前的洛秋玄的背影都模糊不清,手臂更是隐隐作痛了起来。

但无论是她还是洛秋玄都没有发现,那从她手臂上流出的又被她身上的衣裳吸收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红,而是带着粉色的白,淡薄的几近透明,让那为数不多的红,仿佛随时都要散去一般。

白隙爻抿唇没有言语。

洛秋玄一个转身,用剑尖直指着她,目光冰冷而又锐利“火儿是谁?”

这话他问的直白而又突然,让白隙爻一怔之后,才疑惑的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未见过火儿?继而又摇头若是不知道火儿是谁,当初他又为何会向她讨要火儿?

白隙爻清楚的记得在鬼谷禁地的时候,他张口索要的并非是凤凰,而是清楚的出了火儿两个字。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此时方觉得他的索要是多么的突兀,而那时知晓火儿的也只有葛逸与胥云峰和白三人而已,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白隙爻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深思,动了动嘴唇,才觉得满口的血腥味,她别过脸慌忙的用水漱了口又净了脸,才迟疑的开口“你能否等我先净了身,再答你?”

之前不觉得,如今一旦注意到便觉这股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但洛秋玄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白隙爻满腔苦涩,默了默道“火儿便是我离体的凤凰,因融合的你的麒麟之身才有了现在的模样”她将的火儿从梦境中取出,大约是赡太重,又强行采了那些药材的缘由,此时的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就连白隙爻将她从梦境中的取出,也没有半点反应。

至于麒麟与凤凰相融的事,白隙爻还是从陆拾叁口中得知的,也隐隐明白了,所谓的麒麟之身不过是凤凰之身的分体罢了,待得凤舞九之术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两者就会融合。白了,其实所谓麒麟之身不过是变相的在为拥有凤凰之身的人养魂罢了,养的风魂。

白隙爻在初知这事情时,沉默了许久,看着火儿久久没有回神。

至于火儿名字的由来乃是因为凤凰生属火,她又算是浴火重生,随口取的罢了,简单而又顺口。

白隙爻没有没隐瞒的如实回答,却不知正是这样的如实,让洛秋玄心中的戾气更是,看着她怀中气息微弱的火儿,心中虽然有些莫名的刺痛,却被他刻意的给忽略掉了,剑尖往前一送“你再一遍?”

白隙爻不知他为何会这般的动怒,疑惑的看着他“火儿就是火儿,你这般问,可是见到了与火儿重名的了?”还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洛秋玄看着她怀中的火儿,纵使早有这样的推测,却依旧难以接受,眼眸眯成一道锐利的光,危险的看着她“你到现在还不肯与我实话!”定是她在欺骗自己,若不然他好好的女儿为何会不见了?

此时的洛秋玄再次响起了之前自己的那个造梦之,心中对白隙爻的恨更深了一些这个很并非是他体内魂种引导的结果,而是他太过失望,而转换的恨意。

只是这样的恨让白隙爻更加愕然,完全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要听的又是怎样的实话?

于火儿这件事情上,两人都是一样的不负责任,一个是压根不知,另一个全凭猜测,就是之前见到过也都不确定起来,却又固执的不肯接受,认为白隙爻在故意装傻。

这般牛头不对马尾的对话,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剑尖再往前递,几乎要戳到她的面门“我看到的火儿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你拿这只凤凰来来敷衍我,不觉得有些过吗?”不管如何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有一半的知情权!可白隙爻却狠心的到现在还想瞒着他!

洛秋玄这一刻的怒不知到底是因着白隙爻伪装的太像,还是刻意的隐瞒,明明决定了不会与之争夺,却又在这时改变了主意,只觉得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不配为他孩子的母亲,更没有资格来教养他的孩子!

白隙爻却彻底愣住,看了眼自己怀中的火儿,不知洛秋玄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试图解释道“三四岁的女孩?你确定自己的与我的是同一个火儿?”为何她却不知晓?心中的疑惑更甚,却又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一个女孩的声音,隐约还听见过一个软糯的声音喊过她母亲。

有个念头在白隙爻的脑海闪过,却快的没能及时抓住。

洛秋玄心中的戾气与怒火更甚,装的倒挺像!只可惜他没有证据,无法戳破她的伪装!因而更沉冷了声音道“到现在还想隐瞒,白隙爻你不觉得自己装的又有些过了吗?!”

白隙爻还是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对他的怒火却是感受的分明。看着着那张熟悉的容颜,承受着他犹如凌迟般的目光,白隙爻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白隙爻抱着火儿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血液早就被山上的衣服吸收干净,焕然如新,只留头部与颈部还有血液的残留,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却没减弱半分。

她苦笑道“既然你不信我的话,又何必再问?”

洛秋玄冷冷的一笑,将剑撤回,瞟了眼她怀中的火儿,冷声道“不信你又如何?!但你欠我的东西却不能不还!”

白隙爻不知道他所的“欠”指的是什么,便没有开口,心中却已打定主意,不管他提出怎样的条件她都愿意接受,哪怕是让她还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只听洛秋玄慢条斯理的道“从今日起,你必须呆在我身边,直到你将欠我的还清为止!”

白隙爻一怔,没想到他提出的竟是这样的要求!

本来他即使不,因着当初与水南山的猜测,她也会想尽办法将他体内的魂种抽离!对于这样的要求,她其实是有些心动的。只是因着鬼谷弟子的失踪,让她有了一层顾虑,无法直接答应下来,斟酌的道“不如等我找回鬼谷的弟子之后,再还你的人情如何?”这样也算是对沈黎一有个交代。

她这商量的口味并未让洛秋玄的态度有一丝的软和,冷冷一笑道“我若是不同意你要如何?”笑话!谁知道鬼谷弟子要到何时才能找到,若是人杀了呢?岂不是他此生都等不到!

还有人情是个什么鬼?他需要她还什么人情!

不得不,白隙爻不经意的一句话或是一个词就能轻易的将他激怒,满是戾气的看着白隙爻,仿佛只要她再多一个,他就能将其剥吃了一般。

白隙爻心中微颤,其实借助他手下的妖族之力找人,或许会更快些,但,她却又不想将他牵连其郑况且,她看着眼前被破坏的美景,总觉得那些鬼谷弟子就在这里,只是她没有找到罢了。

白隙爻不想半途而废,但她的沉默在洛秋玄的眼中就是无声的反抗,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更冷“你想与我动手?”

白隙爻出了苦笑,下意识的反驳了句“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让你跟着我委屈你了?还是怕那柳曳华知晓,不会与你干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浓浓的酸腐味,竟是被他冰冷的声音所遮掩,停在耳中只剩下浓烈的讽刺。

白隙爻想要解释,又因着他所为的未婚妻而闭了嘴,默然不语,但这样的沉默再次被误认为是默认,让他心头的火蹿的更加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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