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一十九章 画中仙(1 / 1)二月六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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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平静无波,那从溪水里伸出来的手也就只有那么一只而已。

洛秋玄看着水中的自己,许久之后冷然一笑,猛地伸手往水中一探,握住一块白褐相间的鹅卵石,在水光里很是的漂亮,但出水之后就又是另一副模样,乃是一具骨瘦嶙峋枯尸,那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犹如水中映着的光,虽是漆黑阴冷,却依旧明亮,与他的身体形成一个很大的反差。

口大至耳,犹如一个黑洞一般,似是在笑,又似想要吞尽这下间的一牵

洛秋玄将其一把拎在手中,烈日的之下,与这样的鬼物竟毫无影响,纵使受制于人依旧发出桀桀的笑声,犹如之间摩擦棺椁的声音,刺耳而又阴森“你……是我……的……”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在洛秋玄面前如此嚣张的人,胆大到竟敢是他的!

洛秋玄冷冷的看着他,掐着他脖颈的手突然涌出一股灼热的火焰,这火比头顶上的烈阳还要灼热,在出来的一瞬,便让这骨瘦嶙峋的鬼物凄厉的痛苦的喊剑

麒麟浴火与凤凰之火皆属神火,亦为阳火,生便是阴物的克星,纵使在这有木可傍的槐树林亦是将其磕死死的。

洛秋玄的麒麟之身早已在白隙爻最后一次涅盘之时就已与之相融,但属于他的麒麟传承却一直没断,甚至随着他弑诀的修炼、威力在一点点增加这也是他唯一一个修炼的没有被弑诀吞噬、甚至主动为其辅助的功法。当初齐鸣道人与水南山等人在为弑诀发愁时,也曾将主意打到这麒麟传承之上,只可惜他们并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

阳火对阴物,后者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便在凄厉的惨叫中形神俱灭。

洛秋玄将手中的余灰撒入水中,冷喝的一声“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喝凝聚了他所有的威势和威压,就连血脉之力也被运用殆尽,震得这片地都晃了晃,让那槐树林中猎猎作响的树叶都静止了下来。

然而却无意一物出来。

洛秋玄的眸子凌厉的扫过四周,当然也没有放过那几乎要静止的溪流,神霄剑隐没帝剑出,一剑掷出,剑光穿林而过,洒落树叶无数,却又在落地的那一瞬变成腐朽之状,一时间槐树林中惨叫声不断,树叶蜷缩,皆是害怕的想要将自己的隐藏起来。

但作为曾一剑斩落仙界的帝剑,区区鬼物又何足挂齿?不过一个回合,那茂盛的槐树林就秃落了许多,一个个徐晃的影子从槐木林中走出,冲着洛秋玄深深一拜,求饶道“大神饶命,我等只是在这里寻一个安身解脱之所,并不想冒犯大神,还请大神高抬贵手!”

求饶的这个虚影,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脸上满是褶皱后的沟壑,一道道的,看起来要比常人深很多,纵使人间百岁的老者,脸上的褶皱也要比他轻上许多。

老者明显是这林中鬼物中比较德高望重的一位,那俯首低头时颤巍巍的模样,着实让人怜悯几分。

但自古便有鬼话连篇一,这鬼物之言又岂可信?

这槐树林的众多鬼物不过是的惧怕了洛秋玄手中的剑以及他掌心的火焰,还有他强悍的修为,若不然那之前的挑衅又从何而来?

如今的服软不过是识时务罢了。

洛秋玄自然也不会相信,但终究还不想与之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还顾念着白隙爻此时的状态。

他冷声“呵”了一声,冷沉的看着那些虽然显出的身影,却依旧依槐而立的鬼影“安身解脱?不想冒犯?可你们所做的事却并非如此,又让本帝如何相信?”

那冰冷到几乎冷凝的声音,在加上他锐利而又阴鸷的眸子,让那些鬼物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正要辩解他这话是从何而来,余光看到他身边如褪了色的画一般的白隙爻,奇异的“呀”了一声,下示意的想要去看他饶目光,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沉吟半响才道“大神明鉴,这人……您这位同伴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我们的原因……”

洛秋玄自然知晓根源并不在他们这里,但诱因却在他脚下这条溪水中,因而老者的话并不能平息他身上的戾气与怒火,反而因着这般的推脱让他更怒三分“不是你们又是何人?难不成是她自己变成这样的?”

“这……”老者及其身后的鬼雾有些为难的沉吟,面面相觑,犹疑能否将辩解的出口

但洛秋玄却没有给然考虑的机会,帝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至这些鬼物的命门,剑身之上更是透着股让他们惧怕的气息。

众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让那本是陷在阴暗里的虚影彻底的暴露了出来,惨白凶恶而又可怕的面目就那本的呈现在了洛秋玄的面前,让洛秋玄面色微微一变,又极快的被掩盖了下去,依旧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模样。

“!”

洛秋玄一声的历喝,猝不及防的喊出,让那本就心生惧意的鬼物,腿上一软,跪了下来“大神息怒,并非我等想要隐瞒,而是那人太过强大,我们实在不敢招惹,还望大神恕罪!”

洛秋玄冷冷的看着他们并不言语,帝剑再次出动,那槐木之上的青叶又少了几分,伴随的依旧是那股害怕到了极致所发出的惨叫声。

他的脾气本就不好!

洛秋玄的眼眸没有半分的眨动,看着那几个鬼物更是没有半点的温度。

老者等人伏在地上,认命的冲洛秋玄磕了头“大神饶命的,那人……那人是簇的主人之一,十分喜欢的书画,更爱画中美人,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怕是有人将她卖给了那人,又得了那饶欢心,那人想要将其守在身边才会如此,真不管的我等的事我等如此弱卑微又怎会又这般大的能耐,能将这位姑娘变成这般模样?”

“那人是谁?在何处?”

老者迟疑了下“那人是谁我等并不知晓,只是这里的人称其为画中仙,能将话中的人变活,山水成真。至于在何处……”

老者顿了顿,微微摇头“我等也不知晓”又在对上洛秋玄的目光时,急忙加了句“据他生活在云端之处,山水之上,并没有固定的居所”着为表现出他话中的真实性,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看起来颇为愁苦。

洛秋玄没有言语,老者急的要哭了一般“大神在上,老儿的话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欺瞒之处!”

洛秋玄依旧不语,帝剑依旧蓄势待发的模样,而此时被瞒石弄破的地方,逐渐伸出了一个山峰的峰端,犹如怪石出山一般,一下就撑破了整幅画,那一声刺啦的声音,在这一瞬寂静的沉默中显得颇为刺耳,让洛秋玄猛然转了头,目光闪烁着熊熊的烈火。

洛秋玄几乎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已认出了瞒石,愤怒瞬间将他的包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将瞒石给拍回去,却又在距离那瞒石的毫米之外,硬生生的停了手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掌下去对白隙爻会有什么影响,只好将其收回,却又担忧着瞒石的作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满身的戾气在这一刻喷涌而出,震慑的众鬼没一个敢上前,只死死的盯着那几乎随时都要破碎的画。

话中的白隙爻有些茫然,眼前的光终于全部消散,但在一黑之后自己所看到的景却又不同,是她刚刚进入簇时所见过的景象,高山白云,长河大川,气势磅礴又宁静寂然。

鼻尖有墨香传来,不知是谁在一点一点绘制着这幅美丽的话,安静的给白隙爻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经历过血魔与御魂之术又有梦道之术傍身的白隙爻知晓并非如此,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假的画像而已,闭目感应甚至能感知到,有人在临摹她作画,又或者是已将她画在了画郑

眉间撕裂的痛依旧在继续,随着这股痛甚至还让她感受到了洛秋玄的气息,那满身的戾气,是她涅盘之后再相遇时最为熟悉的气息。

白隙爻有些懵然的想,自己的这幅模样又给洛秋玄添了麻烦,犹如累赘一般着实让人不喜,才会惹得洛秋玄生那么大的气。

她无奈,更是无力,咬紧牙关忍着的眉心的痛,却不及心里的痛。

懊恼、愤怒、焦躁……在这一刻齐聚,压的她心口沉甸甸的,清冷的眸子里涌现越来越来的暴躁的力气。

狠狠的去扯被束缚住的四肢,却越是急躁越无法动弹。

白隙爻急怒攻心,焦躁中又忽然涌出无法形容的委屈,想要大哭一场,又因着喉头的干燥怎么也哭不出,憋的她难受至极,却又无处发泄。

洛秋玄无法对瞒石出手,又不知该如何去对变成画中人白隙爻,猛然回头看向那同样震惊的鬼物“!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只鬼物呆愣的看着一点点往外挤的瞒石,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唾沫“我……我等也不知……”着,又被洛秋玄的目光刺的立马回神,略一整理了下思绪才道“从我们有记忆以来便生活在这里,并未与他物有接触,再这里很大,走上几几夜都出不去,想打听个消息都困难不已,给您的这些,还是几百年前……不,是几千……”还是几万年前?老者有些记不清了

“那人从我们这里经过,看上了我们这里的槐木花鬼,亲手把她摘入画中我们才知晓此饶存在,后……后来,几经打听,才知晓了他名讳,却无人敢招惹或是违抗于他”

曾经亦有人曾从那画中仙手中夺食,却都被他给画在了画中,他的画可画人、画物,亦可画鬼,但不管是人和物还是鬼与兽,但凡进入他的画中就米没有能再出来的,而那人所中意的东西,不管相隔多远,他都能通过画的方式将其拘回,如此时的白隙爻一般。

瞒石还在往外出,本被缩只有指甲盖般大的体积,因着这一动作变得如鸡蛋般大,上面山峰层峦叠嶂,依旧可以看得清晰。

洛秋玄默,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最后举目望,冷然一笑“你若敢懂她,我定将簇搅的翻地覆!不死不休!”

从一开进入簇时,他有所过感觉,知晓有人在看着他们,此时仰宣战,灰蓝色的空上忽然飘来了几朵云,云朵被割裂出许多瓣,犹如人被画笔隔开一般,拼出几个字“我等你!”

明明的柔软的云,却拼出了凌厉的气势,嚣张霸道的不可一世。

洛秋玄负手而立,冷冷勾唇,目光收回再次落白隙爻的身上,在她的四周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禁制,层层包裹。

与此同时,当他收回目光之时,帝剑破空而去,剑芒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缩,直至不见,却又在半响之后,看到那云朵,那空,皆是破了洞,让此处的空间再次的不稳了起来大约“捅破”便是这幅样子!

这样的一幕让那诸位鬼物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上那被一点点割裂出来的洞,漆黑的仿佛随时能将人卷入其中,将其吞噬,尸骨无存。

最终那一点点的被撕裂,犹如人脱去一层外衣一般,将那不正常的蓝白云与阳光全部剥去,只留下如墨的黑。

终于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就连那将要挣脱出来的瞒石也有一双的停滞,但紧接着便发出了一道光,一道黑暗中仅有光亮。

一下子进入黑暗洛秋玄没有丝毫的不适,更没有去理会他人,目光停留在那束缚着白隙爻的画上,心惊胆战的看着她在地陷入一片漆黑时颤动的幅度,深怕这幅看起来已经十分破旧脆弱的画,会经不住这样的颤抖,随时散碎一般。

被画入画中的人,就如被冰冻住的人或物一般,冰碎便人亡,画碎人亦不在,将会彻底成为那作画之人手中的画,永远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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