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真无邪,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然则,陆拾叁从来都不是看表面的人。透过那张真无邪的面容,陆拾叁看到的是与他人不一样的面容,以及,那年纪就已经被污了半边的心,甚至还试图蒙骗于他。
陆拾叁不禁有些好笑,便也笑出了声,不期然就想到了火儿那傲娇的模样,若是后者能化为人形,定然要比这眼前的这个玉雪般的娃娃可爱的多。
不不不,是压根就没有可比性,火儿那般的赤子之心又岂是这污了心的丫头能比?
陆拾叁当时就呸呸了几声,看着那姑娘的眼神都透着不耐。
但不知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那姑娘没有看到,对他甜甜的笑道“哥哥喜欢吃龙肉吗?”
陆拾叁看着她眼中满满的狡黠与算计,不禁摇头失笑年纪,心机已成!
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用那那纯挚的目光看着他,满是童言稚语道“哥哥居然没有吃过?那落儿请哥哥吃怎么样?”
陆拾叁看着她故作真的模样,心中已知她有所图,但,不过是个幼齿的丫头,作为已经将这些人网在其中的布局者,陆拾叁很是不惧的点了头“你有龙肉?”
如今的修真界神兽与神族血脉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神族遗脉赖好还有个洛秋玄这个存在,而神龙……数万年来也只闻其名而已。
陆拾叁下意识的摸了把腰间的葫芦,这里面可是还有一枚龙蛋的,就是不知是真龙的还蛟龙?
陆拾叁存了几分的希冀。
至于蛟龙与神龙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
姑娘用力的点了头,十分豪气的让人拿出一条“龙”来
然,陆拾叁一看,不免有些失望的摇头,自嘲一笑他竟然对一个丫头片子的话心怀期许?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丫头命人拿出来的“龙”是一条刚刚长出幼角的蟒蛇,准确的应是一条既将化蛟的蟒蛇。
只是那头上的角还不足那丫头的拇指大,距离化蛟最少也要千年的时间。
但对于一个丫头能拿出这样的一条蟒蛇的,陆拾叁心中还是诧异,因而也就让人去摸了这个丫头的底,这一摸……好家伙又是一个隐秘的势力!
陆拾叁都不知这没落谷何时竟引来了那么人!
但当时的陆拾叁却十分配合的认真看了眼那条蟒蛇,亦十分的配合的问了句“你的龙便是它?”
姑娘得意洋洋的点头,在那一刻陆拾叁突然意识到,纵使这个姑娘再聪明腹黑也始终都是个孩子,也会被人蒙骗。
但同时也因着是孩子的缘故,看到那半颗污聊心,才会更令权寒孩子的无知无畏所做出来的事,绝对是你想不到的阴狠。
陆拾叁因着这一晃神的功夫,差点着了丫头的道在他开口询问之时,那本是笑的真无邪的丫头突然向他洒了一抱毒粉,与此同时那本是乖顺的蟒蛇突然奋起扑向他
姑娘面上做出的表情是懵懂而又震惊的,继而又有些慌乱的关切,但陆拾叁却看的清楚,那姑娘眼中得意的笑,以及那一闪而逝的得逞。
几乎在瞬间陆拾叁就已经想明白了原因他的身份太好认,而被困的这些人又太想走出这没落谷,便以为他可欺,或是觉得他势弱,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然,他陆拾叁又岂是这般好算计的?
别他从未信过这丫头,就是信,在这没落谷中他该有的戒备也不会少!
因而,几乎在那蟒蛇攻击他的瞬间陆拾叁便毫无风度的一把抓过那试图溜开的丫头,又很没道德的将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直到那时,挣脱不聊丫头才知晓自己的幼稚,黑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错愕与震惊,同时又有频临死亡的恐惧与慌乱。
还是她身边带着的那人见情况不对,在那条蟒蛇的血盆大口即将触碰到丫头时一剑斩了那蟒蛇的头,鲜血……嗯,溅了那姑娘满脸满身都是,就连在后面的陆拾叁都感受到了那血的温热,以及那刺鼻的血腥之味。
陆拾叁至今耳膜中都还充斥着那丫头的尖叫声,当真是再不想听第二遍!
然,陆拾叁并没有手软,在那蟒蛇的危机解除后,便果断的将那女孩收进了葫芦中,折扇掷出,看似毫无杀伤力的一击,却能在瞬间准确的找出丫头所带来的人位置,并将其直接斩杀。
那一刻的陆拾叁是冷血无情的,凌厉与绝杀的,让人望之生畏!
那一刻陆拾叁所化的那张脸,犹如妖孽的杀神一般,耀眼的让人窥不见其真容,更胆怯的不敢与之直视。
大街之上人群一哄而散,在瞬间便躲得远远的,就连那一直惨叫被炙烤的毛驴都在他动手之时趁乱给逃了出去。
四周的静是落叶可问,就连故意都被可以放轻。
但又有那些个不甘心的窥探者,自私的不愿自己出手,与雪望楼为敌,却又将希望寄予那一包不明的药粉上,静等他的反应。
然,也不看陆拾叁是谁教出来的“变态”,又怎会被的一个药粉放倒?那些人将主意打的很好,也算是找对零,若是众人一拥而上,他也不一定能及。但可惜这是一群自利又自私的人,只会利用一个孩子的乌合之众!
陆拾叁没有理会那些在暗中窥视的人,只冷眼看着那一剑斩了巨蟒的那人“敢对本少主动手,就没想过结果?”
男子纵使一剑结果了那莽蛟,在面对一样的陆拾叁时也难免胆怯。
如临大敌般的看着陆拾叁,下颚那并不美观的曲线被他绷得紧紧的,额角的汗随着与陆拾叁对视的时间长,而不断地往下落,后悔的情绪在眼底回荡,却又固执的不肯后退一步,余光更是没有离开过陆拾叁腰间的葫芦形玉佩。
是的,玉佩,陆拾叁早在将自己易容成现在这副模样时就已将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的物都换了个模样,自然也就没了那酒不离手、放荡不羁的模样。
在他人眼中这枚玉佩也不过是个储物的物什。
陆拾叁看着他那般的模样冷蔑的一笑,继而转身“若是这个丫头的命够值钱,本少主就等你们送来等价的东西来置换,若是个废的,本少主定然会将她当成垃圾来处理了。”
男子闻言,额间的汗更加多了,是如雨下也不为过。
只见了他张了张门口刚要言语就被陆拾叁给截了话头“不要跟本少主什么稚子无状之类的话,在本少主的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着他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她刚刚要吃的驴肉不就是的在本少主吗?暗指本少主之命卑贱不如畜生?”
他哂笑一声,这一声却让男子手中的剑一晃,急切的道“不是,我家姐绝没有羞辱少主的意思!”
但语气一急那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平衡也就没了,再加上陆拾叁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就在他话音刚落陆拾叁就意味深长的道“原来是羞辱!”他勾了一缕银发在指尖“因着它么?可惜你们没有估算出它的实力,更不知得罪它的下场!”
陆拾叁演的很是卖力,可谓是将一个内心变态,外表谪仙,却又嗜血冷酷的雪望楼少主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那阴鸷的眼风微微扫过,都让人脊背发寒。
他冷然的离开,但在他离开之后,那条街道上便掀起一阵血雨,殷红的血几乎将那青石的地板都染成了红色。
那是陆拾叁在封谷之后做出的第一次的清理,亦是一种态度与试探。
也正是因此云袖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不过却是个愚蠢的行为!
至于那龙肉,不过是陆拾叁回来后的随口一提罢了。
但后来想想若是不尝上一口自己着实有些亏大,便又给万成山下了个命令要吃那所谓的龙肉,就是那所谓的飞龙鸟之肉,这一物但也不难寻。
至于驴肉也不过是突然想解解馋罢了,并非是残忍的生烤活驴。
……
如今陆拾叁的这般吩咐,压根就没将的云袖的话放在心上,让后者的面色一僵,有点绷不住的道“少主就不好奇那人是谁?”
陆拾叁反问一声“为何要好奇?”
云袖突然觉得与陆拾叁这般不安常理出牌的人话简直能将自己气死,不由得深吸了口气,道“公子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陆拾叁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钟道子真有私生子?继而又摇头,据他所知钟道子是一个弃婴,一出生就被人抛弃在街头,是当初四处云游的前凤鸣山掌门将其捡了回去,才有了现在的钟道子。
至于钟这个姓,压根就是那老掌门随口给取的,又因当时他有一位故友恰巧离世,又与他交情颇深,便有些埋怨那位故友的骤然离开,而取名离怨。
离怨两字正是人生八苦中的两苦。
但继而便有些不确定,毕竟在钟道子的人生履历中还有三百余年是空白的,那三百年可是能干许多事情的,比如结婚生子,再有儿孙重孙……都是有无尽的可能……
陆拾叁的眼中扬起了一抹光,只是这光并不明显,但落在云袖的眼中的便是他心虚好奇的表现,亦是她猜测之真显示。
云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静静的看着陆拾叁等他开头。
陆拾叁也如她所愿的开了口,的却是“弃之子还有什么身世?!姑娘若是寻本少主只为此事,那便好走不送了!”
动不动就爱拿娇这个习惯当真不好,也不知是谁惯的,让他听的很是的不耐。
云袖嘴角的笑一僵,终于感受到了陆拾叁对她的不耐烦,收敛了笑容,道“少主的父亲可能是凤鸣山青箹轩的主子钟离怨,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钟道子!”
陆拾叁的瞳孔微微一缩,忍着内心翻涌的思绪,嘲讽的笑道“可能?在本少主这里的没有可能这两个字,姑娘请回吧!”
陆拾叁的很是强势,几乎不给云袖的反驳的时间就直接赶人,却莫名的让人感受到了他话语之下的隐忍与愤怒,更有一丝不清的意动。
而在他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进来,对云袖做个了请的手势“姑娘请!”
云袖也没有迟疑,很是顺从的起身,不过在转身之时却留下了一句话,才迈步离开“少主若是想要知晓更多的细节可以随时来找袖”着顿了顿又道“袖的诚意已经摆出,还请少主能高抬贵手,卖个人情与袖!”
陆拾叁的面色又一丝被拆穿后的窘迫与恼羞成怒,让他的声音也更冷了几分“送客!”
直到云袖彻底的离开了这层楼,陆拾叁才将自己的真实面目给露了出来,含笑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对着一侧的空气道“你她怎么就能对着我这张假脸的那般信誓旦旦?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
随着陆拾叁的话落,在那一处显露出来的是一脸络腮胡子的银发老者,那满是沟壑的脸上在这一刻开出了一朵菊花,颇为认同的道“嗯,确实是蠢!但……老夫怎么就对你那无良的师傅的私事那么感兴趣呢?”
着他将眉毛一挑,满满的都是八卦之意。
陆拾叁的一双眼眸亦是晶亮的吓人,与那老者颇为相同的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叔觉得她这话中的真假又多少?吾家的那个师傅当真有个私生子?”
“嗯我看是颇有可能,毕竟空穴不来风,但是吧……”老者脸上的菊花颤动了一下,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称呼的改变,嘿嘿一笑“你那女子会是何方神圣?”
陆拾叁狐疑的看着他“难道我们现在要关心的不应该是那个疑似、可能是我师傅的私生子在哪吗?至于女人,嘿,还别,我也挺好奇的,就我师傅那样的,要是怎样让那人才能将其收服”
老者撇了撇嘴“我觉得没人能收服,但若是……露水姻缘什么的,老夫还是相信的!”着砸么了一下嘴道“没想到你那个师傅看着一本正经的,还是个吃罢不忍的”
陆拾叁不认同的反驳道“我觉得不能,我师傅不是那样的人!”除非是被算计的!
继而又想是不是与云袖手中的那枚令牌有些关联?不然他那个师傅又能吃什么样的亏,让他在欠人情的情况下,还不忘坑人一把?
陆拾叁越想越觉得对,与老者的头几乎都要挨在一起了“我觉得吧,应是我师傅遭了什么算计,云袖口中的那人是个意外的存在,因而才不被我师傅知晓……”
陆拾叁与老者侃侃而谈自己的猜测,几乎要猜出一部虐恋宫斗剧来,却忘了,云袖所之人乃是他自己假扮出来的
与此同时远在凤鸣山的钟道子毫无意外的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将那双勾饶眼眸一眯,不用想就知晓又是他那个不安分的徒弟在背后编排他了,只是不知这次又抱怨了什么。
不过……钟道子的眼眸凝聚出一抹摄饶光他十分清楚的知晓,每每这个时候都是陆拾叁遇到难题的时候,编排他纯属是为了自我减压。
因而钟道子只在心中确定了一番待陆拾叁归来时怎样收拾他,便又将他抛出脑外,反而对着手中的卦象蹙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