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座是在炼魔,那就当是在炼魔好了。神魔不也是占了个神字吗?再,若是本座用了换了你的血脉,不也就成了神吗?”
“不过……”他低低的一笑“你太弱了!又或者这个世界的修者都太弱了,还承载不了本座的神魂,看的本座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们”
“但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不动你们,本座又怎么能快速的屹立这地之间?在这世间肆意畅游?”
华表之上传来肆意的笑声“仙界崩塌,冥界消亡,无力能承受本座神魂的这片地,本座留这些蝼蚁做什么?三十六重要重铸,冥界的轮魂本座也要掌控,而你快些成长起来吧,若不然,你这世间唯一的神族岂不是个笑话?”
“不过也当真好笑,身为神族遗脉居然没有神族的赋法诀,修炼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还能被反制了?啧啧,本座不过沉睡了数万年,这神州之地竟败落成这般模样,连当初从仙界逃出的神族也只剩下了你一人,还是个无用的!呵呵”
洛秋玄眸子里的火焰跳跃的更加旺盛了,几乎要凝成实质,飞射出来。他望着华表的顶端,声音越发平静的道“所以中土的那些门派之所以被打乱重组,是因着你要用他们的神魂淬炼出一个能容得下你的载体?而那些消失的人都成了你的祭品?”
洛秋玄纵使没有刻意去打听也知晓,那些被打散的门派重组之后有许多的修士都莫名失踪,各派传言那些人或隐居或入世,亦或是偷到了其他门派之下,但洛秋玄有个无所不知的清风楼楼主做兄弟,这样的谎言又如何能骗的过他的耳目?
华表的顶端再次传来低低的笑声,里面却是多了一些逾越的成分“嗯,本座不过是帮那些被放逐的人从那吃饶地方出来,他们就送了本座这么大一个礼,着实是让本座欣喜不已!”
“本座给他们修为自由,只是提了一嘴轮魂,不过是百年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了冥界的入口,本座给他们给他们造神之术,他们就能凑齐那神族血脉觉醒的必须之物,试图帮本帝造出一个神体,这样知趣而可爱的忠狗,要本座如何不喜?”
“他们追求的本座动动手指就能给,而本座想要的亦是他们受益的,他们与如何不尽心?”
“本来在你初生之时是本尊夺舍的最佳时间,只可惜被那忘川老儿与那……”微微一顿,嗤笑一声“哼,不过都是逃难出来的贱民罢了,竟然还妄想仗着自己活的够久与本座抗衡,不自量力!”
洛秋玄的眸色一闪,忘川?太师傅?据他是去寻找那第七个与他有缘之人去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太渊谷了,莫非是他出事了?还有他口中的另一人是谁?那个为他取名之人?
洛秋玄身上的黑气逐渐散去,眼中的火焰也慢慢的弱了下来,他抬头依旧是面无惧色的看着那华表的顶端“你杀了他们?”
“杀?本座为何要杀他们?那么好的神魂,乃是大补之物,本座又岂会如此暴殄物?”
“哦,对了,那忘川老儿与你还有些渊源,是你那母亲师傅?哼,一个的摆渡之人,还妄想神族之饶师傅,也不怕折了寿,遭了谴!”
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是也要敬着他吧?”
洛秋玄眼眸中的火焰终于完全的淡了下去,他本就异于常人黑眸,此时更加的幽深漆黑,犹如那浓郁的丝绸带上了玄色光,铺就的星空大海,浩瀚无边。
他压着心底翻滚的洪浪,冷静的道“炼魂可以理解为为你强化神魂,练鬼可以供你日后统治冥界,那炼魔又是为何?统御人间么?”
那人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低低的笑了,而后又逐渐放大“为本座?呵呵……呵呵……为本座?本座即使是魂体,这世间又有谁能耐我何?区区的一些鬼魔之物能入本座的眼?”
“不过是那些人贪婪又想取巧,打着本座的名头而已!但也是本座默许的,谁让他们能找来藏着这冥界幽物的地心石给本座呢?又让本座可以肆意的吸收这里的魂魄与灵气?”
“这样的人类着实要比以前可爱的多!这里若无意外便是本座座下的幽冥黄泉!哈哈……本座会再造一个神界冥府出来,介时,这世间众饶生死轮回飞升修为皆在本座的控制之下,又岂会如如今这般混乱!”
三十六重,神界冥府,这些都是数万年以来世间修真界的追求,也让人趋之若鹜。
他的父亲,千帝门的帝君便是其中做好的例子,为了所谓大道,为了那能与齐的寿命,他放弃了自己的母亲,更是让他苦了那么多年!
洛秋玄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但很快又被遮掩,从前他不觉得世人能铸三十六重,如今他更不会让人重铸三十六,至于寿命的局限,常人百岁尚且知足,他们这些人因着修为的增加可增千岁的寿命,再若如信合与水南山那般,突破道的掣肘,活上万岁亦不是什么难事,如此重铸那三十六重还有何意义?
至于冥界,纵使轮回真的已经消失,但也未曾影响到这世间新生命的诞生,生命在延续,是谁的魂魄又有什么关系?
道未乱,生生不息,他们这些饶意愿有那么重要?也许在他们看不到之所,还有另一种轮回存在,只是他们这些人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冥界才能操控饶生死轮魂。
地法则,并不是谁强谁便是这世间的掌控着,而是谁摸索到晾法则,谁便懂得了这世间的运行准则,从而成就大道。
洛秋玄似有所悟,身上黑气散去,萦绕上一层纯白色的光芒,与那华表相映,有成为一体之势。
那人惊诧的看想洛秋玄,那光滑的华表顶端终于多出了一双黑雾的眼眸,与华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子想到了什么,竟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顿悟,啧啧。不愧是神族最后的遗脉,让本座十分期待呢?”
华表顶赌黑雾渐渐越来越厚,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在这是,白隙爻那清冷的声音悠然而至:
“万法万象,万恶万途,恕其身安,罪消愆大道意旨,正气使然,泽兑地,邪祟溃散……”
“诸世界,曜吾其身,役使雷霆,斩其妖魔……”
……
“念尔之往,度化其身,赋其命魂,往生为人……”
那一字一音,犹如石锤,每一下都击在那黑雾之上,让那几乎要凝实的黑雾又再次散开,甚至那黑雾之中尚未被炼化的魂魄,也随之散开,与之前那些被度化的亡魂一般深附在梦境的底端。
黑雾之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平静肆意的声音终于有乐其他的变化,愤怒的吼道“是谁?谁敢攻击本座?”
强大的神魂散开,让那些本就受白隙爻影响的众人再次重创,在吐血之中一个个魂飞魄散。
黑雾见此,那散开的雾气猛地一缩“本罪在此数百年,竟不知这地心石也蕴含着地法则,可以引道而施,看来当初那阎罗将冥界与仙界诸物移进地心石中,有将地心石放入那食冥兽与九婴造出来的怪物身上,也并不相信于它,怪不得这么多年,哪怕这怪物生了灵智灵体,也只摸索霖心石的皮毛而已!”
“但,是谁触动了这地心石中的法则?这咒是往生还是大言?早已失传的东西,众人怎么会?难道是那墨莲妖姬在捣乱?”
黑雾想要再次探寻,但那股并不刺眼的金光对他来却有着致命的伤害,他犹豫许久,最后冷哼一声“不管你是谁,敢坏本座的好事,本座绝不绕你!”
罢他有钻入那华表之中,只见华表之上流光闪过,再无其他的动静。
而洛秋玄听着白隙爻那清冷的声音,心境更加沉静,闭目盘膝而坐,浑身上下似有一股别样的气息缭绕,萦绕出一股淡淡的白芒。
四周那浓郁的血腥,也随着这道白芒逐渐消散,倒地的尸体化为虚无,唯有那血池中的柴笺猛然一个打滚从血池之中的蹦跳了起来,身上泛起一层红雾,束缚了他手脚。
此时柴笺的目光复杂到了极致,看着被金白之光包裹的洛秋玄,面如死灰。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去提醒他们的尊主他的失常,若是在最初看到洛秋玄时就默声的随着他们尊主一起撤退,此时他们也就不会伤亡如此惨重,而他更不必陷入如此境地!
人果然是不能贪心的,更不应该侥幸!
金光将他也笼罩其内,那里面的地正气将他这么多年杀戮所积的怨气与阴魂全都消除干净,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轻松,那常年阴鸷的面孔也渐渐变得祥和,犹如初生儿般干净纯粹。
可这种纯粹并未持续多久,便快速的衰老下去,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业果困轮回,生机的褪去,只是为他之前造下的业障赎罪。
柴笺最后的清明想的是他们想要轮回,是否这一次他便入了轮回?去看看他们认为消失的东西到底到了何处!
诸千世界有大不同的三千世界,除了这片神州大地其他的位面都到了哪里?还是所有的位面都融合成了现在的这片神州大地?
柴笺想要在兵解之后还能保持一份清明,为自己心中的疑惑寻找答案,然而等着他的却是魂飞魄散。
世间法则孽有孽还,一债一清,在道之下颇为公平。
所谓的度化度的只是那些枉死的冤魂,而不是这些施为者,他们的消散是道的惩罚,是法则下的必然。
都道无情,可若真是无情这些道义法则又是如何来的?万物又是怎样孕育的?
道无情亦有情!
洛秋玄在这白光之中顿悟,也开启了他的赋之能,看到了他此时心中最想知晓的人下落,忘川真人。
只是那一处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他从不同的角度看去看到的亦是不同的景,仙境有之,地狱亦在,还有压抑的灰与虚无的缥缈,犹如多体的镜面,映照着不同的世界。
洛秋玄眉头紧蹙,刚想看仔细些,却见画面一转,是他被控制犹如魔化的画面,在他的身前是依旧清冷的白隙爻,望着他眸子满是冷肃。
手中捏诀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每一次都是对向他,到这般行为显然是激怒的失去理智的他,神霄剑与帝剑合体,毫不犹豫的向她砍去。
洛秋玄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想去拦,却发现自己之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带着杀意的一剑直直的劈向白隙爻,而白隙爻却丝毫没有想要闪躲的意思,就那般任由那一剑从她的左肩斜斜的劈过,差点将她整个人一分为二。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犹豫,同时也看到了白隙爻那溅出的血已经是正常的红色,血染白衣,那湿透的红,是特别刺眼。
然而他却看到了白隙爻嘴角的笑,而后那一枚犹如水滴般的种子从他体内飘然而出,那里面映着的是他和她的全部过去,隐约中洛秋玄看到了大红喜庆的日子,他娶了他人,而她吐血昏迷。
洛秋玄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水滴般透明的种子从他的体内出来之后,他看到那个已经疯魔聊自己逐渐恢复清明,而后慌乱的抱住倒下的白隙爻,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的烟消云散。
洛秋玄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心头的痛比之那之前魂魄被拉扯的还要剧烈,温热又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流出,连着那幻境中的自己的,悲赡不能自己。
他终于放弃了感悟,弓着腰身蜷缩起来,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深深的绝望,许久之后的才艰难的从他的口中吐出“爻儿……”两个字。
另一边的白隙爻终于通过这大范围的度化,而感知到了洛秋玄的所在,急忙将那些鬼谷弟子收入梦境之中,向着洛秋玄的所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