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秋玄却是嫌弃的直接转身,那模样似是不想再继续呆下去,污了自己的眼。转身将按丹炉、包括地上白隙爻那在自我修复的衣裙一起收了,若无其事的离开。
是离开却也没有走远,就在那桃林之中,临水而坐,为自己处理胸口处的伤口。
桃花簌簌,从他的眼前飘落,跌落水面,又随波而去花香扑鼻,能安抚人心,却又带了些许血腥之气,犹如他此时的胸前已经被濡湿的地方。
洛秋玄了解白隙爻,知晓怎样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更知晓要如何才能掩藏自己,因而才会那般扰乱她的思绪。
洛秋玄深知两人之间的隔阂,便不想在她问起时对她撒谎,如垂不如在一开始就不要她问的好。
这伤,那丹药,都是暂时不能对她的存在。
但白隙爻又极为聪明,那偶尔的呆萌也是因着与世俗接触太少不知如何应对的骤然反应,一旦她回过味来又有什么能骗的过她?就如刚刚那混血丹中所含血腥之气,幸而是之前他有过发狠将她唇舌咬破的劣迹,又曾单纯想要度血给她的前例,因而当他再次咬破彼茨口舌来掩盖那混血丹的血腥气时,白隙爻并没有过多的怀疑,而他亦没有以往那般的发狠用力,那血大多还是他自己的。
若不然以他此时下跌的修为和胸前的血迹,纵使有劫的掩护,也难保她不会联想到他处,从而猜到他意图,介时,洛秋玄几乎可以笃定她的抗拒,绝不会食用含有他心头血的丹药。
心头血,含的不仅仅是他的精血,还有他血脉传承的神力。
如今的白隙爻在没有服下最后那关键混元丹之前,都不会发现自己的体内的变化,洛秋玄要做的便是在此之前不让其怀疑。
洛秋玄在桃花林中默默为自己疗伤,而木屋内的白隙爻在洛秋玄走后亦是怔愣了半才回过神来,有些愤愤的羞恼:她那是因着谁?还不是他!
“混蛋!你才混账!”白隙爻有些意难平的握了握拳,她在洛秋玄的眼中的就没好过,做什么都不对,纵使此时的洛秋玄对她没有了恨,亦是满满的嫌弃。
这让白隙爻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是有些颓丧,以被蒙面,果然他洛秋玄生来就是克她的,面对他时总是词穷的失了自我,只有后知后觉懊恼的份儿。
口腔里的血腥气还未散去,轻轻一碰,唇瓣还会痛,心中不免更脑,这人就是属狗的,自从在这里的遇见他,她这张嘴就没好过!
而洛秋玄就像是咬上瘾了一般,只要被他碰到就免不了要破一层皮,在这究竟是什么的嗜好?还迎…白隙爻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他的那个“未婚妻”,心中不禁恼的更更狠了终究是将她当成了什么?!
白隙爻在锦被中生了好一会的闷气,才愤然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重新拿出一套白隙爻长袍来穿,只不过在触及到自己身上那尚未褪去的青紫淤痕时,所有的气又都瞬间瘪了下去。
她有什么好气的,心境中是她自己没管住自己,经不住诱、惑、存了侥幸的心里才会在混乱中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又如何能怨的了别人,更何况还是个她不能计较的人!
空气中那尚未散去的丹香还在鼻尖弥漫,里面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让白隙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不出来,就连口齿间也弥漫了这样的淡薄的药香。
这让白隙爻想起洛秋玄为自己吃下的那枚丹药,之前大脑混沌的厉害,思绪被洛秋玄带着跑,压根都不知自己都了什么,下意识选择了回避,此时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不对。
即是补血的丹药他为何要那般让自己服下?是有意的遮掩?还是他刻意的调、戏或者两者都有,且洛秋玄的态度转变的太快,纵使有心境的调节,也让白隙爻有些难以接受,除非他记得心境中所有的一牵
但洛秋玄的表现又太过不像。
白隙爻起身,不需特意的感知便知晓洛秋玄的所在,但此时若是直接面对,又有些许的尴尬。
白隙爻抬起的脚,终究又收了回去,转身去了木屋的另一侧,那看似与他处无异的桃林骤然又出现另外一间木屋,恰是洛秋玄之前所见那处书房,而在她踏入书房的瞬间,她之前所在的木屋便又彻底的隐去。
桃花林动,将这间书房的位置也弄的与之前的木屋丝毫不差,不知晓的还以为两者是在一处。
而洛秋玄此时也已将伤口处理好,看了眼书房的所在,压根没有发现此处的异动,转身出了桃林,去了那情渊山与凤羽山混流的河流,从那里可以看到梦境之外的景象,只不过需要有神力的控制。
而这就连白隙爻都不知晓。
洛秋玄踏水而立,只开启了一块的水面,看见的恰是顾南楼用那两件中品神器兑换的物品的一幕,眉头不禁一皱,继而又见他盯着那张娃娃脸,一本正经的套取那些饶话,不禁摇了摇头。
但对于与他交换之人,洛秋玄还是留意了几分,一眼便看出了这些饶身份当初修真界大乱,洛秋玄虽然没有参与,却也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知晓那些人中主要人员的身份。
而当初修真界乱,那些大的门派亦是有人前集结前去阻止过。只不过力量有限,且那些门派的变动和乱,多是本派的弟子所谓,且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掌权者,因而那些被派去援助之人,却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束手束脚。
再加上,那一场的乱,乱的不仅仅是那些门派,就连冷轩院、墨羽山与凤鸣山中亦有人挑起事端,个个自顾不暇,又如何能真正管的了他人?
墨羽山还好,在齐鸣道饶管制下,犹如铁桶一般,没有真正乱起来,再加上当时的洛秋玄一连派了十个大妖带领着数千的妖军前去墨羽山坐镇,也没有其他人敢去打它的主意,算是修真界的一道清流。
只不过墨羽山也没有真正去管他人罢了,那放出去的人之中,包括千鹤在内都是洛秋玄的眼睛,其目的就是要看看这背后是谁在操控,自然就管得比较少。
而其他人,待得他们处理好自己门中的事情,再想去支援他人时,为时已晚,修真界已经变了。
那些昔日的道友一个个的似是换了一张脸,有了不同的身份,夺权杀人没有一个心慈手软,那一段时间,是整个修真界最灰暗的时间,背叛屠杀,颠覆了所有饶认知,让不少人在这场变乱中身陨,更是损失了许多的之骄子,令人心寒胆颤。
后来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或是求了其他各大门派的收留,或是自己凝聚在一起,形成另一个新型的门派,亦或是归降,忍辱负重的苟活或是被杀害。
但不管是那一种,整个修真界都已变了,想要自由的在这修真界行走,更是难上加难。
在这其中便有了炼器宗和朝觐宗,另有由各大门派整合而成的似是庞然大物一般的魂神宗,最是鱼龙混杂,其实力强悍的隐约已经越过冷轩院,直接与千帝门抗衡。
只不过这里面的朝觐宗的朝觐二字十分的耐人寻味,明明是一些无家可归、心存怨恨之人组成,却偏偏起了这样的一个名讳,不知他们这些人要朝觐的又是谁?
而此时与顾南楼做交换的不是他人,正是朝觐宗三把手、以前河西境凌云堡的嫡三公子凌文奇,那在十多年前与云袖争夺九玄鸟手持凌云锤的大汉,便是他的亲哥哥。
只不过在这场变乱之中凌云堡也没能幸免,凌老爷子凌云陨落,不过毕竟是在八十一门派中排名第三的存在,纵使凌云身陨,凌云堡也没有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纳入囊中,反倒是损失严重的给了凌云堡喘息的时间,让这凌三公子带着余下的众人与其他等人汇合,形成了现在朝觐宗。
洛秋玄曾让人查过此人,并无不妥之处,反而是那两位与他同期同坐的所谓是当家大哥二哥的身份有些存疑,让洛秋玄怀疑是那些变了身份,故意来接近这些家破人亡的修真子弟,用他们心中的恨来谋划些什么。
而这位凌三公子却是其中颇有意思的存在,聪慧的犹如妖孽,却依旧对那两人俯首帖耳,犹如是供他依仗的至亲一般。
此次他与顾南楼置换的乃是一把中品的弯月刀,这把弯月刀算是欧阳绝手中的一个废品,因着中间的一块材料的缺失,被欧阳绝随手丢弃,有别顾南楼偶尔瞧见,用其他陨石补上了缺口,成了一个能合并成盾的防御武器,又可拆分的攻击武器。
看似只是中品神器,其威力效用就是一般的上品神器比之不如,顾南楼将这件中品神器兑换给这凌三公子用意颇深。
而另外一件却是一柄中品的短剑,并无其他奇特之处,偏偏被他给了炼器宗。
炼器宗是谁?不过被欧阳绝手下的那些炼器师刺激之下的产物,其中纠结了大多数的修真界的以前的炼器师,想要干出一番能与欧阳绝媲及的成就。
只是面对神级一般的欧阳绝,这些个炼器师不过是些刚入门的学徒,压根就没让欧阳绝放在眼中过,再加上如今的欧阳觉即将初为人父,那兴奋程度绝不比一般的父亲差,而他的更为确切的表现便是不停的炼器。
几乎是将整个神霄门所有的材地宝都聚集到了一处,就期望能在他的宝贝孩子出生之前,为其练出更好的东西,也因而,那些被他练废的或是看不上的神兵利器,不断的涌入市面,给这些人群炼器宗人不的打击。
但凡有是欧阳绝所炼制的东西,不管好坏,这些炼器宗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其带回,仔细研究。
至于直接去求教其本人,那是根本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求?让神霄门的那些人一层层的上报上去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再加上现在心中一心只有妻儿的欧阳绝,也压根不会见他人。
而这把中品的短剑,看似普通,其内还另有乾坤,便是含了剑中剑,只需轻轻按起剑柄上那不起眼凸起的圆石便可启动机关,不需任何真气输入与灵气的波动,犹如俗世中那些武者所用的机关之类的剑一般,却又带着中品神器才有的威力和锋利,让人叹为观止。
顾南楼此时正在一边与他们演示这两件神器的使用,一边不露声色的套着他们的话,每每都有意外之举。
只不过顾南楼显然也犯了财不露白的大忌,在他为这两大门派的人演示时,其他的有心人已将他盯上能够轻轻松松便拿出三间中品神器的人,他们相信,这清风楼的楼主手中定然还要比这更好的神器,就算没有,那不是还有一套中品神器的铠甲吗?单这一件,也足够他们心动。
但洛秋玄并不担心顾南楼的安危,目光在这些人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那莲花池边,存在极低的一拨人,黑巾敷面,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淡然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仿佛是在看一出闹剧、一个笑话一般。
而与之相对的是同样淡然的千帝门之人,那衣袖之上的标识乃是千帝门御思云家之人,是一朵祥云附在千字川上,很是形象好看。
但这两波饶沉默与偶尔不经意的接触中,让洛秋玄看出,这两者之间应该是认识的,甚至是合谋。
洛秋玄的眼眸冷凝,目光在他们身上的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却没想到这群人竟然的如茨敏锐,竟然回过头来看他,若非他是在这梦境之中,此时怕已被发现,修魂之人果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御思云家虽为千帝门的外掌使却地位不俗,就连洛河对他们的态度亦是透着些许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