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陆君逸顿了顿,继续靠在树干上,回答地语气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
沈繁星用蛮力擦去黏糊在脸上的泪水,走到陆君逸的身边坐下,对于他那种没有任何同情心,爱答不理的回答,也随便了。
反正不是同一路人。
大路朝天,今后怕是各走一边。
“陆……呃…路都走不好的人…你怎么又醒来了。”
“你都昏迷了好几次了。”
“你还会晕过去吗?”
沈繁星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转头哈了一口气,还好没漏泄,就要直接叫出他名字了。
陆君逸面容清冷,神色平静,仿佛早已认命,义父说,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就是他的宿命。
“不会了。”
晕了应该不会再醒来了。
后半句陆君逸没有说,他的脉搏律动地越来越弱了。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偷到解药了?”
沈繁星看着他那张愈发沉默的嘴脸,忽得在不经意间把心底的话也说出来了。
“你这人好生无趣。”
说完沈繁星就后悔了,对方虽然现在很虚弱,可她一介“弱女子”,打不过吧…
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望着陆君逸,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挺有趣的。”
谁知道对方冷不伶仃地蹦出一句,接了她的话。
“哪里有趣?”
哪里有趣!
这问题居然把沈繁星给难住了,她素来都是夸人小甜饼。
闷骚性格?表里不一的内心?倔强极其脆弱的人生?
……
叮,想到了。
“你长得有趣。”
话一出,沉默尴尬得氛围持续升温,沈繁星默默内心反问自己,好像说的有点不对劲……
陆君逸在沈繁星看不到的瞬间,不自然得低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长得很丑吗?
……
“我没有…偷到解药…。”
沈繁星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她好像救不了陆君逸的命。
“我偷听到给你下毒的麻雀王被妖王处死了,怎么办…”
要知道只有头晚新鲜的解药才能救人,否则过期成毒药,她原本还以为麻雀王会像往常一样晚上制完药再去约会百灵鸟的。
谁知道,一晃眼,鸟都没了。
“我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数。”
陆君逸想,自己这样冷漠的人,在最后一个陌生人陪着,也算是一种幸运。
虽然陆君逸说的语气平平,好像是什么最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却触动了沈繁星的内心。
激起了她内心的怒火,望着不远处隐隐约约高耸宏伟的妖界大殿。
“妈的,都怪那只蛇精病,希望他喝水呛到,洗澡没水,睡觉做噩梦。”
“哇,你瞧瞧,那宫殿造的,龙不龙,蛇不蛇的,是不是和他一样讨厌,倒了算了。”
陆君逸先是惊愕于这女子的粗俗言语,不过听着她的咒骂,莫名心中愉悦,眼尾上扬。
哗啦一声巨响,不远处漫天飞舞的尘埃向这边飘来,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咳咳!”
“咳咳!”
两人纷纷用手捂住口鼻。
“你…没事吧…”
“没事。”
沈繁星可不想这场突如其来飘荡的灰尘加重了陆君逸的病情。
“怎么了?”
沈繁星见陆君逸一直眺望着远处,沈繁星也看了看。
没什么奇怪的啊?
等等……
那座原本能看到顶角的宫殿怎么不见了!
莫非刚刚那声巨响…
沈繁星不敢相信地移开视线看向陆君逸,
“是我干的吗?”
“巧合吧。”
“是吧?”
陆君逸点了点头,应该没有人能动动嘴巴让一座大殿倒塌。
况且她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