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鸦雀无声。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欺负她？”有个同学轻轻出声。

……

“仅仅是因为她好欺负，对吗？”程童舒道。

明明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却像一把重锤击打在每个人心上。

他们低下了头。

程童舒走到一个女生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她是欺负原主最狠的一个。

“你呢？为什么欺负程童舒？”

“我……”

“说！”

“我！我…就是觉得你长得比我好看……”女生的音量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就这？

程童舒松开了女生，冷冷地笑了一声，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她看着大家低头不语的样子，嗤笑一声“如果今天我不反抗，你们是不是也就不会停止？如果今天我不问，你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懊悔一分？”

无人应答。

她接着说：“今天，站在这里和你们对抗的是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程童舒！是现在的程童舒！你们也许有了一点懊悔和羞愧。可，如果是以前的我，以前懦弱无能的我，沉默寡言的我，没出车祸的我，你们还会内疚吗？哪怕一点点。你们不会。”

……

“你们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你们家里的人处处都顺着你们，你们生气了，就把气撒到他们身上，欺负人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即使出了人命，你们的父母也可以花钱摆平。对吗？”

“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记住今天，记住我对你们说的话。”

班级里的气氛沉闷，程童舒释放出的威压让同学们大气不敢出。

“铃——”上课铃声拯救了班中的同学，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铃声的出现。门外看呆的同学们也回过神来，赶在老师进班的前一刻飞进教室。

“都干什么呢？围在一起干嘛？赶紧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同学们赶紧回到座位上。

说话的是14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魏连玉，一个30岁育有一名女孩的妇女，人比较瘦小，带着一副方框眼镜，严厉中却又饱含温情。她从接手这个乱班开始，就从来没有放弃过所有人，可惜，一腔热血与温柔终究是错付了。

“哟，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啊？是各位混世魔王都洗心革面了吗？”魏连玉打趣道。

同学们都只是尴尬地笑笑，无人应答。

魏连玉这时才注意到角落里的程童舒，忙快步走去，眉眼间染上担心的神色。

“程同学，好点了吗？要是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记得跟老师说。”

程童舒愣了愣，这个世上除了洲哥就没人再关心她了。

魏老师在关心我？

“程同学？”

“啊？噢老师我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程童舒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

“那就好，程同学记得不舒服一定要找老师啊。”

“嗯好，谢谢老师。”

魏连玉这才转身回到讲台，“行，言归正传，咱们今天学……”

“铃——”

“下课吧。”魏连玉拿上教案就走了，在回到办公室的一路上她都在想:今个儿是怎么了？他们转性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