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座在龙椅上的战御,冷酷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但怜悯之色也一闪而过,他淡淡道:“令爱在外,有苏公子护其左右,定然能把她全头全尾的给你带回来,
长安公主已经在回朝的路上了,应该能撞上……嗯这是先放着一边,如今朝中事多如牛毛,各人有各人的要职,长久以来都是宰相他们招办,
尚书大人捞得清闲已有多年,如今他们不在,两袖清风的尚书大人就不要推辞了。”他确定这是他二十五年以来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当然三岁之前是不算的,
他目光扫了一眼哭丧着脸他尚书大人,又扫了一眼文武百官,又道:“礼部侍郎,协同尚书大人招办。”
这本就是礼部分内的事,礼部侍郎并没有异议的应承了下来,看了一眼衰样的尚书大人,心里却喜滋滋的。
云尚书哭丧着脸,虽然心里埋怨同僚不做人,但还是应承了下来,隔天就招呼着礼部的官员开始筹备起来。
容城郊外,寒风凛冽。
一番贴荡起伏之后,六人才开始坐下吃面,小锦褐砸吧砸吧嘴地吃着香喷喷的汤饼,模样别提有多可爱,看得五人胃口大增,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气氛其乐融融。
老板娘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又见几人衣着华丽,俊男靓女,不免多看了几眼,但见几人囫囵吞枣的吃着汤饼的模样,想来是风尘仆仆的赶路而来,怕是饿坏了,
就大发慈悲的给他们包了些干粮,六人连忙道谢交银两,老板娘话不多说的收下了,六人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之后就是自来熟的柳大公子,嘴停不下来的勾搭着老板娘说话,
把老板娘逗得哈哈大笑,老板气得磨牙,恨不能一扫帚过去把这登徒子给扫地出门,云晓晓在桌子底下狂踩柳大公子的脚,柳大公子的脚指头险些被她踩碎。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柳大公子终于后知后觉的收了嘴,迎着两道不怎么友善的目光,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小黑小红”就一溜烟的跑了,
阿颜摇摇头,收回目光问道:“老板娘,那座山头是寒梅山庄吧?”说着纤纤素手一指其中一座平平无奇的山。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有三座大山都开满了梅花,咋一看还以为是三胞胎兄弟,既然分不出伯仲来,都是叫人看了赏心悦目,阿颜指的则是最右边的山峰。
李漠就和她本就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这么一问她就知道她要干嘛了。
老板娘脸色一沉,但很快又被她隐藏起来,笑道:“姑娘好眼力,不错那就是我们容城最负盛名的寒梅山庄。”
即使她收得在快也没能逃过阿颜和李漠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愁眉,又同时舒展,
阿颜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要如何才能拜见庄主,阿婆可否指点一二?”她手指轻敲桌面,勾人心弦。
老板强先道:“那地方已经好多年没入去啦!姑娘还是在山下看看花吃吃饼就打道回府吧!”他见这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就忍不住多嘴道。
李漠听出他话音里有惊恐之意,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温和笑道:“正有此意,老板在这作了多少年了?”
老板一见这俊美出尘的公子哥,一开口就打探他们的底细,觉得这人真不是东西,但见他心无城府的笑容,又只给人一种他在和你聊聊家常的感觉,
老板放下戒心答道:“已经有二十年了,唉!这一转眼就过去二十年依然两手空空,这是没脸见列祖列宗啊,真是……唉。”
他这一感叹颇为惆怅,愁容满面,一手背在身后,如果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只怕还能像文人骚客一样朗诵上一段诗词歌赋,可惜他手里拿的是锅铲,这就有些诡异了。
五人莫名的有点想笑。
老板娘不满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把丈夫的三魂七魄都给拉了回来。老板疼的嗷嗷大叫,刚要开口骂街,就被媳妇给瞪着闭上了嘴。
阿颜和李漠要是还没听出一定有猫腻那就是聋了,云晓晓和雷哥都是一脸懵逼脸。阿颜很有闲工夫地道:“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老板眼睛一亮,顿时感觉自己找到知己了。
李漠思忖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板怎么不想想去容城寻寻出路,就老板您这等手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真是屈才了啊。”
老板这一生最受不了别人夸他,一夸他一准就要上天,这不他头脑一热就不知道什么谦虚俩字怎么写了,
自我陶醉道:“那是,我童某手艺好可是远近闻名的,这容城中我称第二没入敢称第一……公子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提我……嗷呜~”
老板娘怕他丢脸丢到姥姥家,立马就跟了他一个无影脚,怒道:“你个没脸没皮的老匹夫,给老娘闭嘴。”
阿颜见她出腿又快又准,有点手痒想一拍桌子跟她过两招,同时又觉得这无影脚,有些亲切感,定神细看不由得面露怀念加恍惚,眼泪无声落下,把一干人等都惊得呆立当场。
小锦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颜姐姐,叫魂似的叫道:“颜姐姐别哭,小褐褐给你吹吹……”。李漠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温柔地给她抹去了泪水。
云晓晓和雷哥大概是头一次见到这公主殿下哭,都是一脸的茫然无措,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从何安稳起,两人大眼瞪小眼好生尴尬。
老板娘收拾了丈夫,一见小姑娘哭了,神色恍惚了一下,但立马又换上又厌恶的神色,道:“你们吃好没有,吃好了赶紧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
老板想说话又被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对不住地看看“知己”。
李漠眼睛微微眯起,眼里只剩下狠戾之色,一双温柔的小手附在他的手上他眼睛的厉色散尽,阿颜搂着小家伙,对着李漠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