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重阳暴怒一掌拍出,他使出了十层功力,粗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意,深厚的内力带着汹涌的劲风,如尖刀一样袭去,
他自认为豪迈地一把抽出皿月刀,鲜血如滔滔不绝的泉涌奔出,白花花的雪地瞬间成了红红火火的血地,疼得他面部狰狞可怖,以至于扭曲。
冷风萧瑟,干枯的树枝被吹得咔哧咔哧做响,他望着那老旧的房屋,又看了看那一模一样的山峰,
心里五味杂陈地闭了闭眼,他想:老天爷终于忍不住要收回他这条贱命了吧!
同时阿颜避无可避地被一掌拍中腹部,她咬牙忍住没更声,疼痛从腹部蔓延至四肢百骸,再如周身被冻结一般僵硬,
她身形微微晃动,无情冷风的刮过她脏兮兮的身体,只感觉周身凉了个透彻,一口鲜血从口腔里喷洒而出,染红了方寸之内的雪地,
李漠瞳孔骤然一缩,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愤怒的大吼一声,如暴怒的狮子提剑劈来,掀起的雪花糊了人一身,
同时战圈外早已经坐不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苏雷霆,也一下子蹦了起来和李漠一样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他调解周身尚且还不平息的内力,勉强使出了第四层的万里雷霆,一掌拍出雷霆之怒,他顿时感觉气海空荡荡的但也顾不得那么多。
童重阳面部肌肉僵硬,李漠和苏雷霆的合作引得狂风大作,墨发都给吹散四下散开,有点恐怖,衣袂狂翻发出了声响,蛮横的狂风把童重阳围了个结实。
已经是强弩之末童重阳腹部鲜血鼓鼓地往外冒,他粗狂的脸上既然及时的换上了笑容,肩膀挺得笔直,弹指神功已经发挥不出他本来的霸气,
他熟练地轻轻一弹,但是再也没能如以往一样弹开剑风掌力,他闷哼一声,高大威猛的身体上多了两个凹凸的伤口,
都是要害之处,他轰然倒地,脸上还是那抹笑意,鲜血从嘴角滑出,他无力的望着灰白的天空,眼前浮现了,他纷纷扰扰的一生,
他出身富甲世家,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顽固子弟,本可以招猫逗狗潇洒快活的败家,直到终老,
谁知道却无意中撞破了当时的当朝宰相,刘文锦与他那素有贤良淑德的嫂嫂,形那苟且之事,被他的死士围攻,
因为他自幼学得一身武艺,逃过一劫,逃亡途中又得一人收留坐了关门弟子,
他天真的认为他父亲富甲一方,为人和善亲厚,一生交友广泛,接济学生文人墨客无数,定能化解这一场无妄之灾,
他就修书一封寄回家去,便没心没肺地跟着师父学武,可惜他天真和愚蠢造就了一桩比窦娥还冤的冤案,
可他的家人可没有他那么幸运,全被身居高位的刘文锦那衣冠禽兽给坑杀殆尽,
一年后,他学成归来时才得知,却是人走茶凉,又求助无门,又又被刘文锦那人面兽心的老怪发现,
他命人暗中散播谣言,把矛头指向他说他就是杀人凶手,嘴皮磨破了也没有人相信他,他的脊梁骨也快要被戳破时,
自认为于事无补,怒不可遏地奔波十五日从江城奔到京城,把右宰相府三百多人杀了个精光,
他当时的他已经魔障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同隔壁的,左宰相府也杀了个七七八八,带伤潜逃至今。
也成就了史无前例的无头尸惨、冤交加案,是仅次于鬼哭仙子莫春秋的恶人,在锦衣卫榜单上第二号危险人物加通缉犯……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消无声息的死去,落日余晖倾洒在雪地里,给他镀了一层光。
破败的冬日面馆里,童夫人无力的支撑起身体,咿咿呀呀地叫着丈夫的名字,却无人响应,她费力地爬起来,四处张望着,却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面馆里外一片残渣,那写着冬日面馆的牌匾孤零零的横在雪地里,风吹的他上下摇晃,灶台的锅不知所踪,
她脑袋一片空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缩在墙角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突然她好像被什么给晃了一下眼,
她抹去泪水定眼看去,原来是一把缺了一角的菜刀……
阿颜无力的双膝软倒在地,红衣破破烂烂的,她呼吸急促,这童重阳不愧的江湖绝顶高手,就一掌就足以让她这个她认为的一流高手给命丧黄泉了,
她额头冷汗渗出,秀美的容颜白如纸,气若游丝地唤着:“阿漠……阿…漠哥……李漠……啊……”
李漠见童重阳已经身死,听到阿颜在唤他,心疼得不行,温润的眸子看了一眼苏雷霆,苏雷霆对他点点头,
他才忙不迭地回身搂住她,将她盘膝而坐,额头相抵,他用温柔的声线说出了缠绵中带着伤心的语气道:“在呢阿漠在呢……”
看到他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强行压下心里的难受和恐慌,他和她一样盘膝而坐,他们四掌相抵,
阿颜扯动嘴角,拉着一个傻傻的微笑,李漠被她在一笑刺痛了心房,他闭了闭眼压下泪水,以真气为她疗伤,
苏雷霆目光停留在殿下身上片刻,才收回目光,视线停留在地上的尸体上,他艰难的呼出一口气,
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猝不及防的一口鲜血奔出胸腔里很痛,但他不允许他叫出来,四周很静,
见李漠并无异动,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可不知怎的他心里既然舒畅了一点点,刚才他体内的乱窜的气流,好像都平息了下来,
莫不是刚才的全力一击,误打误撞的逼出淤血,他眼睛一亮,但是背上的痛就更明显了,还没高兴给一分钟,
他立马疼得龇牙咧嘴起来,他难得学着李漠那无波无澜的模样,费力的挪到被扔在一旁的冥月刀旁,
缓慢的弯下腰来,拾起皿月刀眼里闪过一抹欣喜,这可就不得了了,他这一动再动,牵动的不止是伤口,还有筋骨,疼得他又快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