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闻言,蹙眉透过重围看着梅婉琳
久久不语,她不说话众人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梅婉琳经她一提醒:才知道属于暖场王的她一心想要缓解气氛,却无意中造就了一场误会,她也成了成矛盾的中心,
想要组织语言解释却发现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莫春秋”这三个字实在是扎眼刺耳了,都说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这话果然不假。
李漠知道阿颜又在思考问题,见焚寂张嘴开想说话,被他给瞪了回去。他抬头看向夜空,白玉盘似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中,几个零散的星星相伴左右和现下此情此景尤为贴切。
龙影收回温润如玉的眼眸,眼皮合上,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梅婉琳自从十四岁时师父仙逝,十五岁时被哥哥丢去就变得敏感的异常,而她的养母季红梅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更是把她的敏感度堆上了顶峰,龙影的变化她自是看在眼里,也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
夜色里,一群乌鸦落在了干枯的树枝上,有轻微的响动出发,众人心里早已经已经紧张得不行了,它还时不时地哇哇两声,提醒着众人它的存在,可想而知给人带来了多大的心里创伤。
阿颜看着梅婉琳,见她懊恼无措的神情不似作假,那烈焰红唇都不明艳了,刚才的推搡使她雪白的连衣帽滑落,原本精致的墨发也变得凌乱了,又在凌乱的美。
阿颜收回视线,来回走了几步,心中已经有了思量:按照时间来算,十年前莫春秋二十岁,十年后出山,重伤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
如今应该已经是不惑之年,他们来时并没有调查过寒梅山庄的人,只是听了雪中客栈店小二的指引就慕名前来,
先是悄然发现了朝廷死刑犯:童重阳,又恰巧出现了莫春秋的独门绝技:磔磔怪笑,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容城里的风雨烟云楼也是一条“大鱼”?
看了回头得查查这雪中客栈了,这怕来头只大不小,可有谁能大得过大秦皇族?不不不,不能自卖自夸,天下何其大何其广,
只是如今能抓捕莫春秋的机会十分渺茫,今夜这一出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唉!战颜啊!战颜啊!你怎么就堂而皇之的问了出来了呢?糊涂虫,日后还能抓到她么?……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阿颜问道:“你们可还觉得胸口烦闷?”
在场的人除了李漠以外表情都有些呆滞,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
李漠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伸手认真地在身上摸索几下,第一个应道:“没了。”他嗓音温和,又安抚人心的力量。
众人听了也纷纷效仿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寒梅山脚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回答声,像一曲轻松惬意的琴声,传达着对生命的重视。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阿颜颇为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然后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清了清嗓子弯腰抱拳道:“抱歉,我错了——”
“大小姐,深明大义,我等受之有愧——”惊魂未定的影卫们见殿下既然弯腰向他们致歉,通通大惊失色的单膝下跪心中暗道:
那是谁,那可是大秦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这等的金枝玉叶本就是令人仰望的存在,她的明察秋毫,真是让人又敬又爱……
梅婉琳看着围着他们的人都跪下了,才有了劫后重生的感觉,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臂紧紧地攥着哥哥的手臂,转头看向哥哥冷峻的脸庞,
心里涌起一股失望的情绪,赌气地转回头看向那三人组,她又敏锐地捕捉到龙影周身冰冷之气淡了一些,
李漠站的靠近阿颜一点的地方,目光愣怔的看着她,梅婉琳才转而认真地看着还未直起身体的阿颜,干笑道:
“姑娘,你这一礼我受之有愧,因为你刚才只是在询问我是不是与她有关系,是我们听岔了,才闹了这一场乌龙出来,不能怪你,你起来吧!”
梅婉琳永远不知道,焚寂大师在阿颜刚才的久久不语中,已经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如果战事突起,他要怎样才能把妹妹送出重围,即使是一命换一命!
阿颜闻言直起身子,环顾一圈,看向她,表情认真且严肃地道:“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愧不愧的。明日本小姐要在风雨烟云楼设致歉宴,咋们痛痛快快得喝一场,此事才算接切过。”
李漠闻言险些一个趔趄,龙影不明所以地伸剑虚虚地扶了他一把。焚寂兄妹二人眼神一闪。
“谢大小姐,恩赐——”被忽悠的影卫齐声谢礼应道,才起身不在围着焚寂兄妹俩,纷纷闪身融入了黑暗中,只剩下队长和两个嘴角挂彩的影卫,他们不是不想闪人,而是他们队长要他们留下……陪他!
刹那之间,这片局域变得空荡荡起来,梅婉琳也终于找回了她铁石心肠的笑语嫣然,她边笑变走过去道: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我先说叫:本人梅婉琳,寒梅山庄的主人……”她顿了顿青葱玉指向不远处的哥哥,不情愿地道:“他是我哥哥,叫焚寂,五岳寺的和尚。”
五岳寺又名护国寺,是祭祀大典万朝会的所在地,李漠闻言心中暗忖:原来他就是闹得五岳寺鸡犬不宁的朝天椒焚寂大师啊,此番回京,他要查阅的《炎黄华族之奇闻见录》就在五岳寺的藏经阁之中。
阿颜其实自从见到焚寂的赤瞳,就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七七八八,
回忆起她十岁时,曾经在五岳寺远远的看到过焚寂留长发的样子,故而又听说五岳寺来了个俊俏的和尚,不过在小阿颜的眼里,和尚都是光头没什么俊不俊的。
不过一次清晨听说他有一双好看的赤瞳之后,就在午后茶饭之余拉着阿漠偷偷骑马出门,不过去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他早就下山化斋去了,还归期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