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琳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因为昨晚哥哥的表情不似作假,而她平日里偶尔也会那样笑,却不见其他人有反应,而他们却……
每每想到众多救场中的一次暖场,却差点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她就一阵心有余悸,再想到女魔头莫春秋,她更是一阵胆寒。
“在想什么呢?”被蹂躏一番出来后的焚寂,终于没有再穿他的那件破烂袈裟了,而是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袈裟,使他整个人容光焕发了起来,再见妹妹站在屋檐下发呆,他眼珠子一转,眼里闪动这狡黠的光芒,一上前就很不客气地给了妹妹一巴掌。
“想……嗷呼~”梅婉琳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刚要回答他的问题,脑袋就被人拍了一巴掌,她顿时嗷呼一声捂着脑袋,看着笑得跟二百五一样的哥哥,发狠地抬脚踢出,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时刻警惕的焚寂大师身体一偏,轻轻松松地劈开了这一脚,还如脚底抹油一般身形一晃人就已经飞出了庭院,
守在门口的两个家奴侍卫只见人影一闪而过,还以为是有刺客就不畏生死地立马拔刀,还未冲上去,就听到身后的庭院里转出她的美丽动人的庄主大人的咆哮声……
“死光头,站住——”梅婉琳一见人都没影了就怒吼道,自己也是脚底生风般追了出来,守卫只见一条如彩虹的般五彩缤纷的影子一闪而过,一股梅花清香钻入他们的口鼻,不知道是谁咽了一下口水。
梅婉琳终于在门外一条碎石子小路上;假山石的水池旁险而又险的追上了哥哥,并且拉住了他的衣摆,焚寂步伐一顿刹车有些失灵了,
只听“嘶啦”一声响,焚寂大师崭新的袈裟光荣的缺了一角,焚寂……满头黑线地看着妹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找。打。啊?”
梅婉琳张了张嘴。两个家奴面面相觑,转而捂住嘴巴,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笑出声来:这兄妹两总有法子能让对方现出原形,这不……悲剧又重现了。
焚寂在心里念着清心咒,努力不让自己想着这是第几件?
梅婉琳看着手里的火红的碎布,一时间有些呆愣,她眼珠轱辘辘地转了一圈,说了一句不痛不痒地话:“出家人慈悲为怀!”说着她把她突然觉得有些扎手的碎布甩了出去,可怜的碎布就这么被风带来飘了老远。
十九个婢女听到动静,恰巧也把庭院给收拾整洁了就忙不迭地出来看戏:一见焚寂大师又……和庄主杠上了,都兴致勃勃的在庭院门口分开站成一排。
焚寂大师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有点渗人,他抬脚还未跨出去,见妹妹后退一步,俨然是作出了迎战的姿态,他渗人的目光扫向妹妹身后的众人,
嘴角上扬,在众人惊愕和失望的目光中,脚转了一个弯就施施然地向前面走去,他的身后;梅婉琳即使见哥哥已经向前走去,还是不敢大意,
她的武功比哥哥的武功稍逊一筹,这世间的武功排序从高到底:大宗师、宗师、一品高手,二品高手、三流四流地人手!
莫春秋毫无疑问就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而师叔童重阳因为弹指神功早年就已经跻身进宗师的登记;哥哥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装深沉,但依着她的猜测哥哥恐怕离宗师还有万里之遥,所以他应该是一品高手。
嗯!战颜那伙人呢?能和宗师级别的人物对打,应该算是一品高手吧!
梅婉琳见哥哥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觉得这是来着王者的藐视,气得肝疼是什么回事,突然她扬起笑脸回头给众人一个飞吻,在众人的惊呼之色中拔腿狂奔,还一边追一遍喊道:“哥,等等我呀——”
庭院外二十一个人见两位主角都走了,意犹未尽地去忙自个儿的事了,但两个家奴依然尽职尽责地在门口站岗。
梅婉琳气息微乱地沿着碎石子路,穿过假山、水池、花园,终于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找到了焚寂大师,院落两旁的梅花争相绽放着,
她刚才只顾着追人,并没有留意吹到了哪里,此时抬眸扫视院落外,却在院落门口的牌匾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目光,她想:是时候了!
焚寂听着身后有一阵阵地嘎嘎吱吱的声响传来,他微微皱眉,星眸里有困惑之色在里面飘荡着,他想:这不会是禁地吧?
梅婉琳整了整衣衫,她今天穿了一件得体的五彩锦绣绫罗绸缎裙,眉间一朵红梅,尽显妖娆妩媚之色,她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焚寂走去,直到拉着哥哥微凉的手掌,焚寂错愕地转头看向妹妹,“呀?”被她不由分地拉着向前走,直到来到那扇门前,
焚寂还没来及阻止,老旧的木门就已经被推开,伴随着“卡兹”几声响一切豁然开朗。
他们越过了头顶那写着“深渊”二字的牌匾,进到里面:四合院的小院空无一物,屋檐上落满的雪花,晨雾和雪花结合凝成了冰,沿着屋檐垂直落下,为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增添了一道门帘,
梅婉琳目光锁定眼前的正屋,黑漆漆的牌匾上一个白色的正楷“死”字尤为醒目,也发出阴森的冷意,
可她偏偏不怕死地拉着自己哥哥,一掌削掉了由冰凝结成门帘,冰块与走廊的青石板碰撞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
焚寂还没舒展的眉头越皱越紧,陡然成了一个“川”字挂在了他冷峻的脸上,他眼底的疑惑之色更浓,终于还是把喉头的那两个字给说出了口:
“这是祠堂?”
“嗯!你不是一直想祭拜祭拜她嘛!”梅婉琳淡淡应道,她从衣袖里取出两张朱红绣帕,一张递给哥哥,一张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焚寂看着手里锦帕:他不喜欢这么娘们唧唧的东西,但想到是妹妹给的。才勉为其难地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