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用香水吗？”

连问三次，对许子东而言已经是很失礼仪。

索性，付晚没让他再问。

“没用。”主要还是穷，用不起。

像是在聊家常，许子东又随意提起：“我还没买洗护用品，学姐有什么推荐吗？”

付晚说了几个牌子。

这几个牌子的味道，他都闻过，许子东知道她说的，都不是她现在用的。

“学姐在用哪一种呢？”过宽的镜框，将许子东一双眼睛遮个大半，付晚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道是新生入学害怕被骗，想着在前辈这里听些意见，又因为正好她是女生，所以才来问她这些关于日常用品的东西。

付晚：“我用的肥皂，小卖铺十块钱四大块的那种，很好用。”

搓香皂费事，大多都用洗衣液，但洗衣液贵，付穷鬼出门在外，难免在这些日常物件上下下心思，十块钱四大块，跑了好几个店才找到，说完觉得自己超节俭，朝顾旭泽抬抬下巴，一副求夸奖的小模样。

顾旭泽也顺了她的意，轻轻揉捏着她的手，以示嘉奖。

许子东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也难怪他没找到，精致的娇娇女却用着十块钱四块的肥皂，这种反差，真是太妙不可言。

挡在镜片后的眼睛腻着付晚，不肯移开。

原本他以为付学姐和他不是一路人，可实际上他们是同类，她面上光鲜亮丽，私下却却和普通人一样为着鸡毛蒜皮的东西斤斤计较。

带着虚伪假面曲意逢迎的活在这世界上，似乎，她也没那么高不可攀。

眸光微动，难得从他神色中看到一丝讥讽的笑意。

如果付晚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拿着那两块五的肥皂锤爆他的狗头，少年郎，脑补过度可要不得。

顾旭泽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人，相由心生，虽然他不信这些，但太过阴沉的人，还是少牵扯为妙。

谁也不清楚，这种摸不清性格的人，会做出什么。

顾旭泽换了位置，挡在许子东和付晚之间，目光扫过低着头的少年，而后收回，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冷冰冰不好说话的样子。

教官来了。

总归是合格过关，说了几处还不太干净的地方，几乎是教官前脚刚走，顾旭泽就拉着付晚离开，一刻也不想停留。

街头酷崽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人就没影了。

许子东抽出凳子，坐下。

越是紧张，越说明关系不够牢靠，这么匆忙，应该是很怕付晚学姐和别人过多交谈吧。

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拿出本子，开始写随笔。

付晚：“怎么走这么快？”

顾旭泽停下脚步，老实相告：“因为想和你有多一些独处的时间。”

顾旭泽揉揉付晚的头，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不想浪费分泌的多巴胺。

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他们会感觉到爱的甜蜜，一个人不能永远处在多巴胺分泌的兴奋状态下，趁着付晚的大脑还贪恋这种感觉，自然要多相处，多磨合。

让她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那个人。

顾旭泽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把自己所学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