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这是第一次剖尸了,冉颜这次得到了皇上的恩准,将淑妃的尸体彻底解剖。
“体内食物残渣均无毒!说明她不是误食含有天竺香的食物而亡。鼻耳中均无异物,说明并不是从鼻耳中传毒。”
那么,她到底是从哪里中毒的呢?
这时,冉颜不经意地瞅见了淑妃戴在头上的那根熠熠发光的发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光彩夺目。
但很快,冉颜便发现了猫腻。
“等等、这支发簪的光泽,为何会那么异常?
冉颜小心翼翼地取下,却不曾料想检验出了发簪中,含有夺命的天竺香!
皇上顿时明白,他质问侍女秀娥:“这发簪,平时都是谁保管的!”
秀娥见状,吓得连忙跪地不起:“皇,皇上!平日里,都是奴婢帮娘娘保管的,但奴婢对娘娘从来都是别无二心的!恳求皇上明察,并不是奴婢所为啊皇上!”
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会弄到天竺香此等毒药?要么,她就不是元凶。要么,她的背后,定有幕后主使!
“回禀皇上,此案稍有众多疑点。首先,宫女秀娥只是区区的一个宫女,她怎么会弄到来自偏远地区之毒的天竺香?天竺香在长安城并无售卖,它们,只会生长在苏州一带的竹林当中。”
可近来秀娥从来都是在皇宫中,并无任何出宫的可疑迹象。
兴许皇上是被冲昏了头脑,就是以为是秀娥害死了淑妃,一脚踹得秀娥直吐血,并下令择日将秀娥实施五马分尸之刑!
“皇上!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此案与秀娥无关!”
“什么无关!这证据还不明显吗?凶手就是秀娥!”
冉颜极力劝说皇上:“皇上一向明辨是非黑白,怎么可以用一个宫女之死草草结案呢?”
皇上一听,气急败坏:“你敢指责朕!”
“民女不是指责,民女只是恳求,恳求皇上再耐心一点,找出真凶,再狠狠处置也不迟。”
“好!那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出真凶,那么你,还有萧颂,还有这个下贱的宫女,全部都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民女遵旨!”
夜晚,冉颜和萧颂两个人独自研究这支古怪的发簪。
“你说,既然这支发簪一直都是只经过秀娥和淑妃之手的,凶手到底是如何找到机会将天竺香涂在这发簪上的呢?”
萧颂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支发簪,总觉得事情有古怪。
“等等!”
突然,冉颜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她猛地一看,居然发现这支发簪上面的天竺香,却在暗夜里,颜色却逐渐地显现出来。
天竺香是一种尤为神奇的毒物,在白天,可以显现成绿色,而在黑夜里,便会显现出紫色。果不其然,发簪的顶端,已经稍微地被斑斑点点的紫色所渲染。
“我知道了!凶手根本不是秀娥!秀娥是被栽赃的!”
“哦?”
“你看,这支发簪的顶端有天竺香,但却只是斑斑点点的一些。而淑妃娘娘佩戴发簪向来都是从从末端戴入的!”
萧颂顿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支发簪,根本不是导致淑妃娘娘枉死的致命之物!秀娥,其实是被栽赃的!”
“对没错!”
正当萧颂和冉颜正交谈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满腹诗书气质才华的桑辰,从淑妃娘娘的宫中进来。而他后面跟着的,便是一脸无奈的白义。
“哎!大人,我实在没辙了。他非要闹着进来!”
白义一边对着桑辰嘀嘀咕咕,一边还不停地对着桑辰翻白眼。
“哎呀!我这不也是着急地帮冉娘子嘛!”
“喂!桑辰!我看你是心怀鬼胎了吧!现在冉娘子她可是我们家大人的女人,你居然还打着她的主意!”
“喂!白义!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桑辰围绕着白义转了一圈,开始踉踉跄跄地发起了牢骚,“什么叫我打冉娘子的主意?我这分明就是作为一个朋友在帮冉娘子好吧?”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心怀鬼胎!”
“我看你才是!”
........
桑辰和白义一向都是见面就斗嘴,而且只要一开始便永无止境。
“哎,没辙了!随他两去吧!我们继续分析。”
萧颂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和冉颜讨论案情。
“如果发簪不是第一凶器,那么会是什么呢?”
估计是吵累了,桑辰听见萧颂和冉颜还在探讨案情,终于按耐不住插了句嘴:“喂喂喂!那个我先说一句啊!其实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天竺香这个东西,除了口鼻耳之外,还有可能通过眼睛传入!”
什么?眼睛?
被桑辰这么一开窍,冉颜立马明白了一切,她激动得拍拍脑袋:“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有眼睛这个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冉颜箭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安置淑妃娘娘尸体的房间里。
果不其然,在淑妃的眼中,冉颜的确发现了大量的天竺香!
奇怪了!那么多的天竺香,如果是一日之间,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那说明,这个凶手,是在用天竺香,慢性杀人!让淑妃一点点地,被天竺香毒害!”
既然是慢性投毒的方式,那么,最终的凶器,到底是在哪里呢?
冉颜和萧颂,为了寻找证据,便回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淑妃临死前所住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