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自己恨透的亲生父亲,眼神之中,除了杀意,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
苏阳深知,现在的苏伏,可能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无比的慎重。
“我,你,你娘的牌位还在灵堂里。”
“那好,我马上去取。还有,我问你,你们为何对苏家的大少夫人,竟然如此无礼?”
这个时候,苏通说话了:“哦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的,你家大小姐的脾气呢,确实蛮横了些,所以.....”
苏通还没说完,直接就是被苏伏一掌拍得差一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仗势欺人,苏长贵已经死了,虽然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倘若你们以后再敢欺负她,到时候可就别怪我苏伏,血洗你们苏府!”
说完,苏伏扬长而去,来到了灵堂,拿走了娘亲余氏的牌位之后,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但苏伏没有想到,在他走后的不久,刘素衣居然被苏家的三人狠狠地虐打了起来。
苏长春拿着棍子,使劲地朝着刘素衣的身上打去。而苏阳和苏通,则是一脸无情地喝着茶,似乎在惬意地欣赏着这一幕的场景。
刘素衣已经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嘴角依稀流着鲜血,哀嚎声渲染了整个苏府。
“我叫你四处勾搭男人!不好好地在家守寡,就知道出去瞎逛!我今天如果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苏长春!”
苏长春那瞪大的双眸,蛮横无理的姿势,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无比。
不过苏通倒是有些动摇了,不知为何,苏通居然劝说苏长春停止。
“哎呀好了长春,适可而止吧。”
“二叔,你怎么可以替这个狐狸精求情呢?如果当初不是她,我弟弟就不会死!”
苏通挡在了刘素衣面前,殊不知,刘素衣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服。
“好了!适可而止吧长春!”
“我不!二叔你给我让开!”
苏长春刚要继续打刘素衣,苏通竟然突然放出狠话:“苏长春!如果你要是再对你的弟媳妇不敬,可别怪你二叔我无情了啊!”
“你....”
由于是自己的二叔,苏长春也就只好收了手。苏通缓缓地将刘素衣扶起,带她去了她的房间。此时,苏长春开始和苏阳撒起娇来:“爹!你看看那个刘素衣啊,一脸狐媚相,就连二叔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爹,她这样子,怎么对得起长贵啊!”
苏阳摆摆手,此事他已经心知肚明,只好哄着苏长春:“哎呀好啦长春,别生气嘛,你二叔既然喜欢,那就随他去吧。”
其实苏阳,归根结底还是对苏通有亏欠,所以对苏通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一直在隐忍。小时候的苏阳,因为顽皮和苏通打架,不小心戳瞎了苏通的一只眼睛,从此苏阳对苏通总是带有了愧疚。以至于到了现在,无论苏通做什么,苏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苏伏拿走了娘亲余氏的牌位,来到了竹林中,找了块地方,把娘亲的牌位好好地供了起来。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娘,对不起,一切都是孩儿不孝。都是孩儿,孩儿本想成了火麒社的杀手之后就能为你报仇,可是孩儿终归还是下不了手。不过你放心,娘,从今往后,孩儿和苏家再无任何的瓜葛,以后,孩儿的心里,只有你了。”
苏伏一边说,一边朝着余氏的牌位多磕了几个响头。
而萧颂这边,却派白义,私下调查苏伏的消息。
“大人,您当真要瞒着夫人这么做吗?”
萧颂沉重地长舒了一口气:“是。”
“大人,可是如果夫人知道了.....”
“她就算知道了,那么本官也会承认。其实本官,只想问冉颜,究竟爱的人是本官,还是那个苏伏。”
白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人,依属下来看,夫人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有我有何用?我要的,是她的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萧府。
“开门!开门!本小姐要见刑部侍郎萧颂!快点开门!”
吵吵嚷嚷的声音,令萧府的下人们不厌其烦。
“谁啊?”
萧府的下人去开门,一眼望见了那名蛮横无理的女子。
没错,就是苏长春。
谁知道苏长春骨子里那大小姐的气质还是没有改变,硬是在那里像命令自家下人一样地在那里命令萧家的奴婢:“看什么看?敢对本小姐这样说话?快去狗奴才,去把你们家萧大人请来,我要见你们家大人!”
萧府的奴才最讨厌苏长春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没有理睬苏长春,而是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喂!你们竟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你们!你们走着瞧!”
“姑娘,我劝你还是滚远一点吧,家教不好就别来外面惹事生非,幸亏你今儿个遇到的是我们萧府,不与你计较。若是你遇到别家人,很可能连你的狗命都没了!”
从小苏长春就是骄纵成性,不懂礼数,这一回吃了萧府的闭门羹之后,只好哭哭啼啼地跑回了苏家。
至于苏长春为何会突然来到萧府,原因还有从那天苏伏离开之后,苏通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的事情说起……
那天,苏通在扶刘素衣回屋的时候,没有忍住,直接抱起了刘素衣进了房间。后来第二天早上,刘素衣上集市去买菜,苏长春和苏阳以为刘素衣还在睡觉,便生气的一脚踹开了门,在一进到刘素衣的房间之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苏通的尸体,躺在了刘素衣的屋子里。苏家是世世代代相传的药王世家,一看苏通的面相便知道了苏通是死于鹤顶红。
苏阳吓坏了,连忙查看了一下刘素衣的房间,不巧却看见了刘素衣桌子上的两个酒杯。而其中一杯,苏阳闻了闻,一下子便知晓了里面放了鹤顶红。
“可恶!真是该死!刘素衣!你该死!”
苏长春一下子明白了,即刻狠狠地摔碎了酒杯。只是,他们在等刘素衣回来,随后便会杀了刘素衣为苏通报仇。但是,刘素衣迟迟没有回来。
气愤和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苏氏父女俩的心头。他们去集市上找刘素衣,可是奈何刘素衣突然间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了。
苏氏妇女哪里甘心,他们恨不得将刘素衣千刀万剐,于是他们只好想到了刑部侍郎,萧颂。
“爹,您恐怕忘了一件事吧。”
“哦?什么事?”
“爹您难道忘了,苏伏和刑部侍郎萧颂,他们之间,可是曾经为了一个冉家的弃女而争锋相对过呢。”
“哦?这?爹不知道啊!”
“爹,您想想看,据女儿所知,之前苏伏和冉颜早有婚约,可是最后冉颜却嫁给了萧颂,你说,这苏伏和萧颂之间,能不存在一定的矛盾吗?而且女儿还听说,之前苏伏还是火麒社的卧底,现在突然现身,倘若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萧颂,那么特别想杀苏伏的萧颂,能这么轻易放过苏伏吗?到时候,我们找萧大人,将刘素衣绳之以法,那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经过苏长春的这么一番劝说,苏阳猛的反应了过来,他连声赞叹:“长春啊,你不愧是我苏阳的女儿,果真头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但是没曾想到,张横跋扈的苏长春,硬是被萧家的下人这么给敢了出来。她跑到苏府,哭爹喊娘地在那里求苏阳想办法。
“岂有此理!竟然敢对我的女儿如此无礼!走!长春,爹亲自去找那个萧颂,爹来问你讨回公道!”
萧颂这一会上早朝去了,只留下了冉颜一人在萧家。但是谁知,萧颂上次对下人们的警告没有用,冉颜依旧受到萧府人的排斥。
“起来了!快让你们家夫人起来,这都睡到日上三竿了,怎么还不起来洗衣做饭!”
一早清早的,就有下人来冉颜的房外大声嚷嚷。
晚绿想要替冉颜讨回公道,硬是和这个下人争论起来。
“喂,你竟敢和夫人这样说话?你信不信大人一回来就把你给家法处置了?”
那名奴婢丝毫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仍然一副蛮横无理的姿态:“哼,怎么着了?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这是萧家自古以来就有的家规,女人生来就要为丈夫洗衣做饭。我只是提醒一下夫人,又没说她什么。”
“你!”
“好了晚绿,我现在去就是了。”
冉颜没有任何意见,而是主动地去洗衣房帮萧颂洗衣服,并且在满头大汗之后还去厨房帮助萧颂做饭。
这些,分明都是下人该做的,可是冉颜却争着抢着干。但是冉颜毕竟以前还是冉家的大小姐,自然对这些做的不够完美。因此,却受到许多下人的嫌弃。
“哎呀你看看你,连个衣服都不会洗吗?”
“算了算了,你别烧了,连佐料都不会放,青菜都洗不好。”
“就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好好地伺候大人?”
晚绿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她直接挡在了冉颜面前,替冉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