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独自一人在外面等了许久,却始终未见萧颂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这让他开始着急了,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这大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弄了半天还不出来,就算是吃个饭,也没道理吃那么久啊!”
半晌,萧颂房间的门,可算是缓缓地打开了。只不过,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衣衫不整的苏长春,而且,还哭哭啼啼的。
“怎么是你?大人呢?”
出于礼数,白义也没敢去直视苏长春。但是白义却在冥冥之中,似乎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顷刻间,白义故意躲避过苏长春,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屋内。
而此刻屋内,便是白义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萧颂,也是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
见到此状,白义连忙跪下,不敢直面萧颂。
“大,大人。”
萧颂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百味杂陈,顿时摸了摸自己迷迷糊糊的额头,冷不丁地对苏长春说道:“放心,我萧颂这人一向做事敢作敢当,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其实这些,都是苏长春意料之中的事。她原本假意地哭泣顿时在萧颂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转悲为喜了。
“真,真的吗?”
萧颂一脸的无奈,命令白义:“麻烦你去转告一下王公公,就说本官因酒后误事,不小心和苏家的嫡女有了夫妻之礼。但是和公主的婚期将近,所以,本官想收纳苏长春为侍妾。但不会耽误和公主的婚期,也不会辜负公主。”
向来了解萧颂的白义,此时此刻,已经听出了萧颂说出这话那份最沉重的心情。
想必,大人,您肯定是有苦衷的。
白义只好回答:“是!”
“好了,送苏小姐回苏家吧。”
萧颂沉重地闭上了双眼,一头栽到在床上。
苏长春穿好了衣服,在萧府下人的护送下,和苏阳得意地重新回到了苏府。这一路上,苏长春别提有多开心了。在萧府的马车上,她不停地赞赏苏阳:“爹爹,你真的是太好了,女儿可真的太感激您了。现在女儿,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萧夫人了。”
苏阳也是满脸的得意:“那是自然,爹的宝贝女儿,无论提什么要求,爹自然是倾尽所有地去满足你的。”
在苏长春走后,白义急忙跑到了萧颂那里,给萧颂端来了一杯茶,只是,萧颂接过茶杯,气愤地摔在了地上。
“大人!”
白义急哭了,他只是萧颂肯定是不想娶苏长春那个泼妇的。
“白义,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和苏长春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直到这时,白义才反应了过来。
“大,大人,我好像明白了。当时,当时苏长春说是要给你带来了菜,表面上是说要向你赔不是的。但是,你们在走进屋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白义一边说,一边还扒开桌子上那些剩余的碗筷来看。
萧颂沉重地闭上了双目,眉心紧锁,一脸愁容。
“白义,不用检查了,饭菜里面肯定有春药。还有,你是说,是我带苏长春进我房间的?”
“是的大人,当时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颂听后,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终于恍然大悟:“那时候,我被苏阳用不知道什么药物给控制住了,头脑懵懵的,完全不受控制。不然,我也不会带苏长春进我的屋子里。”
白义一下子也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苏氏父女的阴谋。
“可恶!他们父女简直太过分了!为了想要进入萧府,居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白义忍不住了,气得两眼通红,直接拔出剑想要去找苏氏父女算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苏氏父女。
“白义!不要去找他们了!没用的。苏长春也只是一个侍妾,没必要。”
“可是大人,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是龌龊至极!”
“龌龊那又如何?事业至此了白义。我的心,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萧颂一边说,一边在那里冷笑着,像是对这个世间再无任何的留恋之处。
白义当然不甘心,他恨透了苏氏父女。千军万马qj
“可是大人,您还能就这样放过苏氏父女吗?”
“放过不放过,不是我说了算。况且以后,苏长春和公主同在一个屋檐下,最终,可能不是我不放过她,而是公主。”
萧颂说完,便继续起身忙起了萧府迎亲的事情。只是,萧颂的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白义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愤怒地在心中起誓:放心吧大人,白义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到时候,白义会让苏氏父女,血债血还的!
冉颜和苏伏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了许多关于苏家的一些传言。据说,苏阳可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善人,屡次接济穷人,受到当地老百姓的爱戴。但是苏通却整日游手好闲的,若不是看在苏阳的面子上,恐怕如今的苏通也早已经被百姓们活活打死了。而刘素衣则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在一年前嫁入苏家,给苏家的长子苏长贵当娘子,但是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刘素衣和苏长贵的二叔苏通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后来在某一天,据说当时是苏通喝醉了酒,在刘素衣的挑唆下,苏通将腿脚不便的苏长贵给活活打死了。而随后苏通也暴毙而亡,刘素衣却不知去向。
听完这些,冉颜和苏伏大概对本案的脉络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
“不过,此案颇有疑点。第一,刘素衣本是才貌双全的一位姑娘,按理来说应当提亲的公子都会踏破门槛。可她为何会委身下嫁给苏长贵那样的瘸子?”
苏伏告诉冉颜:“可能是因为苏家给的彩礼足够多,苏家,在我的印象当中,从来不会缺银两。”
“那倒也有可能。但是这第二嘛,刘素衣为何要挑唆苏通活活打死苏长贵呢?莫不是苏长贵对刘素衣不好,可是刘素衣是个健全的人,想要杀掉苏长贵,那也是再为简单不过的事情。”
苏伏思索片刻,他推测:“可能刘素衣的目标,不仅仅是苏长贵,而是苏通和苏长贵。”
冉颜点点头,随即便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刘素衣为何会和苏通的关系弄得不清不白的?难不成是,被苏家上下欺负只有苏通一人护着她?她心存感恩?”
苏伏摇摇头,凭借他对苏通的了解,他告诉冉颜:“这不可能!苏通不仅是一个游手好闲之人,更是一个好色之徒。当年我娘嫁入苏家,他曾多次威胁我娘跟他来往,但是我娘却从未理会过他。”
“这么说,刘素衣很可能是被苏通威胁的?”
苏伏点点头,紧接着,他又把冉颜带到了刘素衣的棺材旁边。
“线索,还需要从尸体上找。光凭我们这些猜测和传言是不可能找到真相的。”
冉颜点点头,她做出了想要剖开尸体的决定。
只是,在剖开尸体之后,冉颜只从尸体的喉咙里面,取出了一块似曾相识的玉佩。
那玉佩,看上去特别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等等!
霎时,苏伏的眼里划过一道灵光,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这块玉佩,分明就是和苏伏一直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
苏伏赶忙拿起了自己鼻子上佩戴的玉佩,和这块玉佩比对着,发现这两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哪怕是材质,也是丝毫的不差。
“她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玉佩?”
冉颜连忙问起苏伏:“你身上的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也就一直佩戴在身上。”
冉颜盯着这两块玉佩看了好久,凭借着女人细腻的心思,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苏伏,我问你,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块玉佩,是我娘余家的家传之宝。除此之外,我便不知道什么了。”
顿时,冉颜拉起苏伏的手就说:“走,你带我去你娘的娘家那里看一看。”
“嗯。”
只是,眨眼间,白义,出现在了冉颜和苏伏二人的面前,令二人猝不及防。
“白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冉颜有些害怕,但是苏伏即刻挡在了冉颜面前。
“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害冉颜一分一毫,我定不会放过你!”
可是,接下来白义的反应,却让苏伏和冉颜感到尤为的震惊。
只见白义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万般无奈地朝着冉颜跪下,冉颜这个时候才发现,白义的双眼,已经快要哭肿了。
见此现状,苏伏的心也慢慢地软了下来。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剑,不再对白义有任何的敌意。
“白义,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看见白义这样,冉颜立马凑近了白义,心里不由得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