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承乾,今晚你若是敢动我,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那镶嵌着各种华丽建筑物的太子府,正在举办太子妃入门仪式。而穿着新郎服的太子李承乾,正在前往门前只有几个丫鬟和守卫的洞房。纵然是整个婚宴在热闹,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丝喜悦,甚至,有些排斥。随着夏夜的晚风逐渐变弱,李承乾的步伐也更加的慢了下来。
身穿大红色华丽新娘服的她,拖着重重的头饰,眼神当中透露出一股深邃的霸气。
慢慢地,李承乾靠近了她。
“你干什么啊?给老娘滚开!”
话音刚落,只见她闪电般地抬出一脚,朝着李承乾踢去。
谁知道,这李承乾并非弱不禁风,居然很快速地躲过了。
“不对!这是武功,你来自江湖,你不是张家大小姐,你到底是谁?”
在躲过了那一脚可能会致命的危机之后,李承乾警觉地望着眼前这个,连新娘盖头都没有被掀的姑娘。
“哼!还真是可笑!我乃堂堂张家大小姐,你身为太子,竟然连本小姐都敢怀疑?”
“不是!你不是张小姐!”
李承乾一口咬定,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防备和敌意。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不凭什么,因为张家大小姐贤惠端庄,乃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如你这般撒泼野蛮!”
“什么?野蛮?撒泼?”
一听到这个带有贬低和讽刺的词汇,她终于开始忍不住了,气得连忙就是拿起随身携带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对着李承乾的胸膛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承乾即刻间躲过了一剑又一剑,并且企图找机会夺下她手中的凶器。
可奈何,此女的剑法极为快速,根本没有时间去制服。
她一边使剑,一边在嘴里忿忿地说道:“好你个死瘟神,居然敢说老娘是撒泼野蛮?岂有此理!今天若不是给你点厉害,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是吗?”
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本应该有鱼水之欢的洞房,却闹得如此的不可开交。
各种名贵的东西倒了一地,哪怕是成亲用的帐篷也没有幸免。
李承乾实在是无奈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居然那么能打,看来武功非同小可。
终于,在她尖锐的剑慢慢地刺进李承乾的瞳孔中之际,李承乾选择了放弃,站在那里不动弹。
好像距离他的眼眸只有一点点,突然间,她收手了,放下了剑。
“哟,怎么,不敢杀我?”
“不是不敢,我是不想。因为杀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哦?那你到底是何人,冒名顶替张小姐,这又是为什么?”
“谁冒名顶替了啊?我就是张燕,张家大小姐。还希望太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姑娘,李承乾不由得一笑。
“哦?那么,你刚刚为何要那剑刺我?”
“不为什么,谁让你刚刚说我撒泼野蛮了!”
“呵!原来,是因为我说了你坏话啊!明白明白!”
在那一瞬间,李承乾忍不住地为眼前这个性子非常傲娇的姑娘有一丝的好奇。
“少废话!皇宫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我才不想跟你啰嗦那么多。”
“好吧,那我们就不啰嗦那么多了。”
李承乾轻轻地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再次地靠近了她。
“既然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那么,我们现在就赶紧洞房吧,免得耽误了这良辰吉时。”
说罢,李承乾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立刻就要将她扑倒在床上。
“好啊!果然皇家之人没一个好东西,不仅爱杀人,反而还色迷心窍。”
她反手就是给李承乾一巴掌,并且附带着一脚踢开了李承乾。
只是这一次,李承乾并没有躲开。
可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李承乾的反应,却令她慌忙着急了。
“哎哟,我的天!”
只见李承乾一屁股倒在地上,在那里叫苦连天的。
善良的她一下子就慌了,她赶紧跑到李承乾面前,扶起他。
“喂喂喂,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我刚刚可能踢你的时候用力太大了,没事吧你?”
李承乾见势反倒变本加厉了,他的哀嚎声又大了:“哎呀呀,我都疼死了,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吗?太医说,我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倘若被什么重力一击,那就等于离死不远了哎哟哟!”
“啊啊啊!”
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好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喂你干嘛啊?”
“不干嘛,当然是叫太医来。”
看到她这么慌张,李承乾立马活力四射地就坐了起来。他拍拍胸脯,掸了掸身上的灰说:“哎呀我没事,刚刚逗你的。”
“什么?逗我?”
她犹如风一样地回过头,即便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掀开过盖头,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股子里的那份桀骜不驯。
“对啊逗你的!其实啊,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比较善良的姑娘。我说什么撒泼野蛮的那些,都是故意气你的。”
李承乾逐渐地靠近了她,笑眯眯地贴在她耳边说:“嗨我说姑娘,你看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揭开过盖头,现在,你该让我揭开了吧。”
“不行!你可真是会轻薄女人!”
她一巴掌拍过去,差一点将李承乾再次推倒在地。
“好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你。真是的,简直就是一朵可望而不可及的冰雪之花。”
“你说什么?”
她略带质问的语气,马上让李承乾感到一丝害怕。
“哦不不不,我是说,你肯定是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才一直不让我掀开盖头的,对不对?”
“不对!”
“啊?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因为我不想。”
“太子,贵妃娘娘谴我过来。”
突然之间,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太监的声音插进了两个人的谈话。
可一听说是贵妃娘娘四个字,这个李承乾马上就脸色大变,像是上辈子被人欠了钱似的。寻书吧xunshu8
“她找你来所为何事?”
李承乾满腹不情愿的话语,却又夹在一丝无奈。
外面的太监毕恭毕敬地说:“是这样的,贵妃娘娘谴小的来,是想问一下太子爷您和太子妃的洞房花烛之事可安好?”
“哎,真是够多事的,连行个鱼水之欢都要派人来看。”
李承乾小声嘀咕了几句,幸亏外面的太监没有听到。
“回去告诉贵妃娘娘,我和太子妃很好,用不着那么关心。”
“是,太子爷。”
可是刚刚李承乾的一番嘀咕,却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个莫大的皇宫里面,是充满了许多未知而又让人难以捉摸的秘密。
她还没反应过来,却再次地被李承乾压在了床上。她本想反抗,可是李承乾却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令她马上不动声色。
“嘘,还希望你暂且配合我一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外面那个死太监走了,我会给你解释的。”
这是为什么?堂堂的一个太子,为什么连洞房花烛夜,却也要受人牵制呢?为什么他一听到那个所谓的贵妃娘娘,却是万分的愤怒又无奈呢?
片刻之后,李承乾亲眼看到了窗外那个人影渐行渐远,才放下了她。
这个时候,她终于自己掀开了盖头。
而就在那一瞬,李承乾看见了她那惊艳的美颜。
水灵灵的杏眸,白嫩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修长的眉毛,迷人的小嘴,任凭哪一个世间上哪一个男人,都会为之动容。
“这回你可算是看见了我的面容吧,就当是刚刚,你没有把我供出去的报答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股高洁脱俗的气质显露了出来。
这种有性格的女人,李承乾在宫里,可从未遇见过。
“好,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叫什么?”
“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吗?”
“不是我怀疑,是你根本就掩饰不了。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唇,却又不屑地对李承乾说道:“我叫冉颜。”
“多么好听的名字,那么你”
李承乾刚想问些什么,谁知道冉颜马上就打断了他:“不要问那么多,我不想告诉你,你也没必要知道。”
“好。”
那一刻,李承乾略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想要什么?”
冉颜一下子高兴起来,她差一点就要跳到李承乾身边了。
“我啊,想要你们皇宫里的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
“就是可以治肺痨的药。”
本以为李承乾会不给,谁曾料想突然他不屑地一笑。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
“你有啊,那么,你能不能给我,谢谢你了。”
冉颜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激动坏了。
可是,李承乾答应给冉颜是给了,但他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给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做我一个月的太子妃,怎么样?”
“什么?一个月?那么长时间!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冉颜急了,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纷繁复杂的皇宫了,她多么希望,能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你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哦!”
“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把肺痨的药先给我,让我先去救人,然后我再来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
望着冉颜那充满恳求的双眸,李承乾为之一动。
“好没问题。”
“谢谢你啊!”
“不过,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你要这个药,到底是做什么的?”
“哎呀!救人的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不是因为救人,我至于那么急吗?”
“肺痨是一种慢性病,耽误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你大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刹那间,冉颜就改变了脸色,她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肺痨说出任何的没什么之类的话。瞬间,她就加重了语气。
“什么叫不急?你见过任何一种疾病可以拖的吗?你身在皇宫之中,懂得什么叫力不从心吗?”
李承乾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有些过激了,连忙就摆手圆场:“啊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那个,药,我怎么送给你去救人。”
“直接送到宫外面给我弟弟就可以了。”
冉颜还是有些不高兴,还没从刚才李承乾那对疾病无所谓的态度里缓解过来。她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模样。
太子府的洞房之外,仍旧有几个宫女太监和侍卫们看守,若想出去,恐怕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身为太子的李承乾,想要出宫,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只是
“我带你出宫很容易,可就怕遇上贵妃娘娘安排的人。她要是发现了,那么你假冒太子妃张燕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啥?”
瞅见李承乾那一脸的无奈,再加上刚才所谓的贵妃娘娘派来的太监查房,李承乾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着实让冉颜感到有些纳闷。
“你很惊讶对不对,为什么我堂堂一个太子,居然会怕一个根本不是我生母的贵妃娘娘。”
透过屋里那明亮的灯光,冰雪聪明的冉颜能够看见李承乾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沧桑。
这个叫李承乾的太子,本应该是高高在上,怎么还会有如此这般惆怅呢?
“那,你来跟我说说,我就是很不明白啊,凭什么你要这么怕她?”
“哎,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你不会明白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人。你要肺痨的药,是救谁的?”
清晰可见,那李承乾的眼神之中,闪过那么一丝对冉颜的关心。
只是可惜了,一个注定是不会在皇宫中的久居的江湖儿女,一个却是要永远在深宫中成就千秋霸业的君王。若不是如此,二人的相遇,也该算是一种不打不相识。
“我,我是救我爷爷的。”
“哦?你爷爷啊,那他今年多大啊!”
“他今年,已经年过古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