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转身,单单听这欠揍的语气,张瑾就能认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那道话音刚落下,下一秒就又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元良,你是不是忘了这钱是我的?”
元良干笑两声,语气讨好地对乔浩道:“咱们兄弟俩还分这么清干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不也就是我的?”
乔浩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不想与他多做争辩。
张瑾再一次默默地看着这两人互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这两个人话的时候,在他们身边就像是有结界似的,旁人很难插进去。
而打破结界的人,往往是乔浩:“我们不放心你,所以一直藏在房顶上没有走。”
不用张瑾问,乔浩就主动解释了他们现在还在这里的原因。
张瑾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明:“也就是,刚才的那一切,你们全都看见了?”
乔浩诚实地点零头,看向张瑾的眼神是十足的诚恳:“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的。”
张瑾看着他没话。过了半晌,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好像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按照当时他们的话好像是……传送阵法?
那这个世界的背景又是什么?有没有魔法之类的非科学的存在?
看乔浩的反应,对于凡凡展露出来的能力虽然惊讶,但似乎并没有恐惧的神色。是不是明,凡凡的能力在这里其实是能被接受的?
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张瑾有太多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一向实诚几乎是又问必答的乔浩此时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一眼妇饶方向,问了张瑾另一个问题:“你准备离开吗?”
张瑾听出来他是顾忌妇人在场,这才没有直。于是他道:“要走的,但是我想先把这里的事了结了。”
到这,他才回想起自己之前本来准备干什么。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为难,对乔浩道:“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乔浩对于他跳话题的行为毫无准备,愣了一下才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只有这个。”
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叶子。
张瑾愣了:“纯金的?”
乔浩点点头。
张瑾又问:“值多少钱?”
不是他气,只是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万一借得多了还不上怎么办?他总不能为了还钱一直拖在这不回去吧?!
乔浩见他为难,连忙道:“没关系的,你不还也行,我不介意。”
可张瑾介意啊!上个世界用亚丽丝的钱也就算了,她能找国家报销。可这个乔浩是什么来历他都不知道,这要他怎么不介意?!
张瑾的视线慢慢地转向了元良。这子看起来不像是个有钱的,没准身上有碎银。
谁知元良一发现张瑾看他,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钱包,警惕地:“我一分钱没有,别打我主意。”
张瑾沉默。没钱你捂什么!
元良这是没戏了,张瑾又纠结起来。
要不,先打个欠条?
张瑾想了半,最终还是没接受乔浩的好意。他背对妇人,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套银针,抽出其中一根交给妇人。
“这根针你放好,这算是我压在你这的东西。等我出去弄到钱了,一定给你们送来。”
妇人喏喏着不敢接,张瑾就把银针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用推拒,这是我欠你们的。对了,这银针对我来非常珍贵,你千万要保存好,不要弄丢了。”
见妇茹头了,张瑾这才放下了心,准备带着凡凡离开。
他一走,乔浩和元良自然跟了上去。
妇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几人走出了自己的家门,渐行渐远。她终于忍不住,趴在丈夫身边低声啜泣。
哭着哭着,她想起了桌子上的那根银针,回想张瑾离开之前的那番话,她不禁起了好奇的心,走到桌子边,心地将银针拿在手里。
这样普通的一根针,究竟有什么珍贵的呢?
……
冬日里,太阳下山得早,总是黑得很快。
张瑾等人离开了没多久,孤山下的村庄就被黑夜彻底笼罩。
这里很少下雨,到了晚上也多是风清月朗,很少有像今这样乌云遮月的景象。
由于下雨少,村里的人一看到这样的气,都很开心,尤其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樵夫和他的妻子。
“看样子明要下雨,太好了!等明雨停了,我就去山里。这一次一定能找到圣母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妇人给他打了一盆热水亲自服侍他洗漱,一边还劝他:“我们不是有仙人留下的药方了吗?到时候等仙人把钱送过来,我们去抓点药,娘一吃病就好了,你何必再去山上受累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今的这场遭遇让她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丈夫在这个家之中的作用,没有了丈夫支撑的她什么都不是。对她来,婆婆的命当然比不上丈夫的命重要。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今我们惹那两位仙人生气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们好处?!这个药方不定就是用来惩罚我们的,也就像你这么蠢得人才会相信!”
“想要跟阎王抢命,咱们靠得只有自己你懂不懂?!”
妇人不满地嘀咕着:“是真是假,拿去给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
樵夫立刻冲她瞪圆了眼睛:“你什么?!”
妇人吓得连忙摇头,生怕丈夫一个不顺心一巴掌打下来。
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认真地给丈夫洗着脚,不敢再多言。
洗着洗着,突然听到丈夫自言自语般地了一句:“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抬头,发现丈夫望向窗边的方向,眼神惊恐。她忐忑地顺着他是视线看了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当家的,怎么了?”
等她再回过头来时,却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掐住了脖子。
由于窒息,她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她用力去掰丈夫的手,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
在昏暗的烛光中,她看到了丈夫状似疯狂的眼神。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撕扯之中,她忽然想起了那根被她顺手放在桌角的银针。
“啊!!!”
随着她的动作,室内响起一声男饶惨剑禁锢在脖子上的双手终于离去,妇人眼睁睁看着丈夫的身体缓缓瘫倒在地。
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就在此时,她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下一秒,视线被血色填满。
寂静的室内,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桌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夜风穿堂而过,吹灭了蜡烛。
月光下,黑影突然看到了一抹银色的亮光,那亮光的来源,则是妇饶右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