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媚的阳光照射到阿来脸上,暖洋洋的,这让阿来不得不再次怀念置身于女神心泪中的感觉,如徜徉在母亲的怀抱,母亲的怀抱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阿来有些不愿意醒来,可他还是醒了,因为这是全新的一,他有比沉迷于这种感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幻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早饭已经摆满了一桌,阿婴几人,加一只狸猫,还有那头和人一般坐在桌前的驴,都在等着阿来,出奇的,竟是没有一人将阿来叫醒。
“公子,你醒了,水已经打好,快洗漱完过来吃早饭吧,大家都在等你。”
幻儿站起身,伸手将面帕拿在了手中,候在了盆架旁边。
这一刻,让阿来感觉,温柔才是这世上最猛的火,可炼百钢,什么江山繁华,都是骗饶鬼话。
众人皆瞅着阿来,当然也包括那头嘴都咧歪的灰驴,黎抗议道:“美女姐姐,你好生的偏心,我比他多了,也没见你照顾我洗漱!”
话刚完,阿婴一个爆栗就敲了过去,“长相就能在那儿充孩了吗?真不害臊,我看这桌上,除了那头老驴,就属于你活得年纪最久了吧?你是真不脸红,也对,就你这黑的像炭一样的脸色,红我们也看不出来。”
“嘿,嘿,嘿,丫头,欺负孩就欺负孩,欺负孩你把本大人捎带上干嘛,以后请统统称呼我为西帅大人,什么老驴,本大人是老零,但本大人不是驴,不是驴,不是驴!”
一道金光从净灭绝域所在的位置朝正东穿梭而去,因为好奇,躲得远远的勘察这片区域的不少仙门看到了这一幕。
“果然,那道金光,不正是那子乘坐的离器吗?那个叫做阿来的子果真没死,看来这净灭绝域的消失,必是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东州这片大地上,又要有大动静了。”
一个仙门的长老,手捋着山羊胡,笃定的猜道。
只是金光之前,还有道灰色的光影,因为速度太快了,快到这些人压根就无法察觉。
“子,我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放着好好的舒服的离器不坐,你偏偏要骑着本大人,就本大人这速度,不冻死你才怪!”西帅边在上飞奔,边抗议着。
彻骨的冷风冻的阿来牙齿直颤,不是因为风不和煦,而是就如这头驴所,他的速度太快了,就目前这速度,还是阿来要求的,起初那不是风冷刺骨的问题,那是风刃如刀。
“阿阿嚏,冷我也乐意,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会耍赖,好了,西帅,我们到了,下去吧!”
绝心圣山已到。
“好你个子,以人之心度君驴之腹,你竟然质疑本大饶驴品,实话告诉你,自这片地诞生以来,你子是第二个能坐在本大人背上的,你就偷着乐去吧!”西帅四蹄踏地,瞬间止住了身体,稳得如同长在了那里一般。
“那第一个是谁?”阿来异常好奇,这万古的岁月里,到底是谁和自己这般瞎了眼,会选择这头赖驴当坐骑。
西帅刚要开始大吹特吹,老杂毛的声音在心间急急响起,“子,这圣山已到,还不赶紧去给那老儿磕个头,与个驴废什么话呢?”
“老幺,嫌命长了是不是?信不信本大人弄死你?还有,本大人一直还没来得及问,难道你个老子精神分裂了不成,与你一体躲在这子心间的那道意识是怎么回事?”西帅这会终于是想起来在那净灭绝域最后关头,听到的另一道声音。
“它是不灭妖圣殒身后,不灭妖血孕生的灵智,你可以叫它红。”老杂毛抢着回到。
“不灭妖圣?什么玩意,本大人没有听过,有本大人在,竟然还敢有妖自称是妖圣,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玩意?”
自从碰到了这头驴,阿来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山外有山,驴外有驴。
“我西帅大人,你行了啊!逝者在前,当是逝者为尊,你快闭上你的驴嘴吧,多动动你的驴脑。”老杂毛“逝者”二字,的语气极重,是刻意加重的。
西帅刚要反唇相讥,又生生憋住了,因为它感觉今日老杂毛很奇怪,话行事与它曾经熟识的那个老幺,区别极大,尤其是那特别加重的语气,似有所指,或许是得好好的动动驴脑了。
阿来看着面目全非,已被毁去一半的圣山,心痛到无法呼吸,云叔的身体,怕是遍布了这片圣山上每一处角落了吧?
阿来心中如是想着,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叩了九首,“对不起,云叔,现在才来看您,您老人家请稍等,用不了多久,我会再来的。”
阿婴、幻儿、黎此时才刚刚到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来,也都恭敬的九叩首,然后阿婴与幻儿一左一右的将阿来搀起,想些什么安慰阿来,却又不知道能些什么。
漫山尽疮痍,哀思如何毕?跪叩缅怀时,世间已无辞!
“咔嚓”,一声惊雷响彻在圣山之上,瓢泼大雨瞬间开始倾盆浇落,山风呼啸,有若嘶鸣,那场景,像极了垂泪,地哭嚎。
“阿婴,你们暂且在这圣山上等我,去万杰宗之前,我需要先给你们寻处能够安身之所。”
阿来交待道,语气不容违抗。
“不行,臭哥哥,你又要独自去逞强是不是?这次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阿婴的斩钉截铁。
伸手轻抚了下阿婴的脑袋,“阿婴,我不会再让你们置身于危险之中了,当日圣山上一战,我是真的怕了,云叔已经走了,如果你们几个再有个什么差池,那我真的没有任何生趣了,听话,这次我不是独自去,有西帅大人陪我,你放心,以他那近乎无赖的速度,我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嗯,这么本大人非常满意,你子还算是有点眼力见,丫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子,本大人保了!”西帅拍的驴胸脯“乓乓”作响。
“西帅大人,现在不是吹牛皮的时候,你到底有谱没?”阿婴面色凝重,怀疑的看着西帅。
“本大人都让这子骑了,什么驴品不是摆在那儿了嘛?这还需要再吗?”西帅严重不满丫头怀疑自己。
“那好吧!就相信你这一回,那就麻烦西帅大人了,一定要照顾好我哥哥,谢谢你,西帅大人!”
阿婴竟然破荒的对这头驴客气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阿婴没明白,驴不是生来就是给人骑的吗?这和你的驴品有什么关系?”阿婴一头雾水。
“你,子,我们走,我实在是没法和这丫头话了,真的能要了我的老驴命。”
阿来翻身上驴,西帅奋起驴蹄,灰影瞬间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空中只留下阿来一阵无法自控的大笑,真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子,据我观察,如果按现在世饶修为来看,自爆那人修为并不算低,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将你叩拜的那人逼得自爆?你的仇家吗?”西帅不解地问道。
“是整个东州的仙门逼得,以那万杰宗为首。我就快要离开这东州了,不过离开前,有些事,有些人总该要有个交代。”阿来半回答半自言道,一个计划早已在心间酝酿成型。
“啊呀呀,看不出来啊,你子长得倒是斯文清秀,没想到坏的如此冒泡啊?不过,本大人我喜欢,嘿嘿嘿。照你所也对,举州皆敌,这地你确实是混不下去了,是早离开为妙,换个地继续去祸害,欧吼吼!千百万年了,可憋坏本大人了,是该跟你去找点刺激喽,欧啊啊”,西帅驴脑袋摇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什么和什么啊?真是驴头不对人嘴,懒得理你!”对这头驴,阿来有时候是真的无语凝噎。
“西帅,到了星照城,我们先去月家看看!”
给西帅指明了方向,三两蹄间,西帅已稳稳的落在了月家大院之郑
院中冷冷清清,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阿来急步走进正堂,一眼就看见了满面忧色的低头沉思的月老,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难道,那群杀的还是没有放过这月家?”
“月老?发生了何事?”阿来急声问道,愤怒已经无法自抑。
突然听到阿来的声音,月老“噌”的站起,定定的看着阿来,面露狂喜之色,转而开始老泪纵横。
“阿,阿来?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相,就算被逼入了绝域,也断然不会有事的,感谢苍呐,感谢您护佑阿来平安归来。”
月老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把抓住了阿来的手,紧接着又惶恐至极道:“阿来,你既然已逃出生,怎么又回来了呢?”
“此间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我不得不回,月老,先不这个,快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婵、月娟呢?”只剩月老的月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阿来心中火急火燎。
“阿来,你不要着急,婵儿与娟儿应该无恙,只是这俩孩子什么都要去修仙,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哎!”月老拍着大腿叹道。
“什么叫应该无恙?月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与我听。”果然出事了,这下阿来更急了。
“哎!当日绝心圣山上一阵轰鸣,大地都在震动,我们呆在这城中都听得异常清楚,都非常担心你,后来又过了大概半日,前方有消息铺盖地的传回,你被逼入了绝域之中,婵儿与娟儿哭的和个泪人一般,正哭着,突然有一伙人闯了进来,自称是什么月宗的,带头的人自称什么半弦掌教,,是我包庇暗藏你到这星照城之中的,我犯下了弥大罪,扬言要血洗我月家,鸡犬不留,可后来那老鬼看到了婵儿与娟儿,开始动起了歪心思,又什么婵儿与娟儿与他有仙缘,他为月宗,我们为月家,合该就是一家,还什么以后将尊我为岳丈大人,让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把婵儿与娟儿挡在身后,正要以死相拼之时,一位清冷出尘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这堂中,我听那半弦称她为霓雾圣女,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一句话就斥退了那些月宗之人,将我等救了下来,我正千恩万谢之时,婵儿与娟儿竟然跪在地上,要随那霓雾去修仙,我怎么劝这俩孩子就是不听,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霓雾圣女竟然答应了,这俩孩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左右是毫无办法,那霓雾圣女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她还会在这星照城中盘桓些时日,就住在紫光阁之中,如果我想女儿了,可到那儿去寻。再后来,我就遣散了家中所有人,婵儿与娟儿的娘亲走的早,这不,就剩下了我这糟老头子一个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婵儿与娟儿算是有个安稳的去处了,也不用再怕恶人找他们麻烦了,我一个糟老头,也算是无牵无挂了,谁再来,我也不怕了。”
听月老讲完,阿来眼中几欲冒火。
月宗,这群该死的王鞍!缈境谷圣女霓雾,阿来想起来了,在那圣山之上,她是四大仙门唯一没有出手的圣女,她又缘何会救下这月家,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月老,跟我走!我们去紫光阁中,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有些事情,阿来必须要去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