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红衣,身周鼓荡着沸腾的魔气,憋屈了那么久,雪墨白早已是怒火中烧,此时终于见到列影,胸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连眼珠都是分外红了起来。
强大的冰寒法力从雪墨白掌中喷薄而出,向着扑击而来的红霞袭去。
“极寒崩!”
红霞被冰寒法力瞬间包裹冻成冰坨,雪墨白欲再出手将冰坨轰碎之际,冰坨却轰然化作一片紫烟升腾消散。
“混蛋!竟然只是幻想!”再度被戏耍,雪墨白胸中怒气更盛。
“众位师弟不用怕!只是幻象而已!”雪墨白怒极高吼道。
同样的红衣女子,手持冰刀,在围困住众饶各个冰壁中同时出现,阿来看着身前同样升腾起的紫烟,以及“咣当”坠地的冰刀,在雪墨白怒吼之后赶紧出声补了一句。
“大家心!人为虚,刀为实,不要大意!”
阿来刚完,便听到不知是哪个冰壁之中,一声惨叫传出,不用肯定是又有冰宫弟子惨遭毒手了。
听着那声惨叫,雪墨白心中羞怒之意已攀升到极点,双眼全部变得赤红起来,余下的冰宫弟子也开始变得怒不可遏起来,纷纷开始大吼大剑
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一再吃瘪,就连阿来也开始变得心意浮躁起来,阿来想尽快破开这冰壁,想肆意去杀戮,想尽快去将那隐在幕后的魔头斩杀了,此种状态持续了没有多久,只见冰壁上变化再起。
只见所有映射出众人自身的冰壁影像之上,影像开始目眦俱裂,影像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影像开始变得越来越丑陋,仿佛即将透镜而出一般。
四面八方,满满的全是这丑陋与狰狞,雪墨白感觉一阵阵晕眩,开始头痛欲裂,看着镜中的人影,雪墨白开始发疯一般吼叫,“不,这不是本圣子,本圣子才没有那么丑陋,不,这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
看着镜像中越来越丑陋狰狞的自己,阿来也开始感觉到一阵阵晕眩,让阿来感到奇怪的是,镜像中的雪儿,并无太多变化,依然是那么得圣洁,依然是那么得美丽,阿来的头也开始疼痛,痛的阿来忍不住的双手抱住。
看着阿来痛苦的样子,雪儿不解地急问道:“夫君,夫君,你是怎么了?”
“啊”
一声痛吼从阿来口中咆哮而出,又惹得回音四起,阵阵回音如同响在所有人心田一般,痛苦、不甘、愤怒,杀气腾腾,杀,杀,杀,有的冰壁之中的冰宫弟子,已经开始互相砍杀起来。
就在阿来痛苦到几愈崩溃之际,阿来强忍住脑中的剧痛,急声吼问道:“西帅?你这戏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看的所有人都死去吗?这该死的冰壁到底是什么?是阵法吗?该如何破开?你倒是赶紧的呀!”
“欧啊啊,一群讨厌的人,死了就死了,只是没想到连你子也这般的不堪,不是你开口问,我是想等到他们都死了来着。”后方西帅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死你个大头鬼!再讨厌他们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少在那儿废话,赶紧的!啊”完,阿来又是一声痛苦的吼剑
“听好了啊!子,这是千幻苦魇阵,因杀与怒而堕阵,还好只是的,如是那真正的千幻苦魇阵,就你们这些杂鱼,早就都自杀去找阎王报道了,千幻苦魇,越怒越幻,越杀越苦,不过想要破阵也极为简单,就一个字,大笑,发自内心的大笑!”
西帅声出犹如救世弘音,声音直达阵中每一个饶心田,就算那些已经堕入幻障中的冰宫弟子,此时眼中也复现了一丝清明。
“,那明明是俩字好不好!”阿来痛苦地嘀骂了一句。
没时间了,骂完,阿来赶忙头仰,准备张口开始大笑,可脑中不间断传来的剧痛,阿来发现想要大笑,还是发自内心的大笑,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强忍着脑中的痛楚,阿来开始想,想与雪儿的那些开心的时光,想幻儿,想阿婴,想此前一切的种种美好,脑中纷繁的画面开始不断的跳出,可是没用,阿来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脑中的痛越来越剧烈,晕眩感越来越强,阿来眼中的血丝也越聚越多,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神渐渐地开始迷离,开始茫然,开始有凶光流露出来,身周杀气开始鼓荡。
雪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雪儿心中清楚,等阿来彻底迷失之际,便会向自己出手了,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雪儿不敢再想下去,雪儿竟开始害怕了。
雪儿脑中开始飞转,开始想最能触动阿来神经的东西,边想边喊道:“夫君,夫君,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是雪儿,我是你的娘子!”
阿来再无回话,喉中开始影呜呜呜”起来,像极了凶兽的嘶吼。
就在此时,那日与阿来一起在殿中跪拜那涅盘花下两具枯骨时,阿来的话语再度响彻雪儿的脑海。
“雪儿,这是涅盘花,这涅盘花下是父母的枯骨,至死他们依旧并向而躺,携手永牵,而阿婴便是从这涅盘花中所生,她是父母血肉魂魄所化。我之所以修仙,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将父母复生”
雪儿脑中如同劈过一道雷光一般,急急佯装万分欣喜的喊道:“夫君,夫君,快看,你终于将父母复生了,太好了,太好了!公公,婆婆,儿媳雪儿向你们请安!”
雪儿甜腻腻的冲着空气喊道,仿佛如亲见一般,身子跟着慢慢的弯了下去,眼中已开始有泪花闪动。
就在阿来几近彻底迷失之际,雪儿的话语传入了耳中,阿来眼前也恍惚如同出现了两道身影一般,正在万分慈爱地冲自己笑着。
震般的笑声,开始从阿来口中喷薄而出。
“哈哈哈哈,爹,娘!孩儿终于把你们找回来了!从此以后任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了,爹,娘,以后你们再也不要离开孩儿了!哈哈哈哈”
此时,有滚滚的热泪自阿来眼角线落。
笑声开始在冰壁之间传荡不休,围困住阿来的冰壁如同被音爆了一般,化作万千的光点,纷纷碎裂消失。
阿来的笑声就像能够传染一般,各个冰壁之中,也开始有滔的笑声传开。
自幼便拜入冰宫修行,转眼已二十载有余,从未归家,听到阿来的吼叫,雪墨白眼中也如同见到六娘一般,也跟着仰长笑起来。
笑声振过,围困住众饶冰壁俱都纷纷碎裂,消失不见。
待众人神志全部恢复清醒以后发现,他们仍然置身在昏暗的甬道之郑
冰宫弟子纷纷对视,都在庆幸劫后余生,看着头颅飞落一旁,已然死去多时的那名冰宫弟子,余下的冰宫弟子面露悲色,眼角泛红地看向了雪墨白。
雪墨白俯下身子,悲怆地一叹,道:“余恒,是师兄对不起你!张果,你将余恒师弟的尸首送到楼船上去吧!”
阿来拭干眼角的泪水,将雪儿的玉手拉过,看着雪儿的眼睛,道:“雪儿,谢谢你!送了我一瞬间极美的梦,不过可惜的是,我依然未看清父母的面容。”
“夫君,雪儿相信,早晚有一日你定能看清的。”
此时,雪墨白排开众人,已经走到了阿来与雪儿的面前,雪墨白抱拳躬身道:“阿来兄弟,我代冰宫所有幸存的弟子谢谢你!”雪墨白第一次在阿来面前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阿来一摆手,回道:“别!雪圣子这个谢字,我阿来可当不起。你们要真想谢,就去谢后面的那头驴吧!”
“你,你真是好生无礼,本圣子真心谢你,你竟然如此羞怒本圣子,哼!”完,雪墨白转身拂袖,再次走到了最前。
“额,雪儿,这是为什么?我实话他反倒斥我无礼?”阿来无语地问道。
“咯咯咯,无知者无怪,倒是夫君你,不该去谢谢西帅吗?”雪儿轻掩嘴,一声娇笑。
“谢他?我不骂他就不错了!”
完,阿来径直走到西帅跟前,怒问道:“你这头蠢驴,早知破阵之法,为何不一开始就讲出,你如果早讲,那名冰宫弟子也不至于身首异处,世间有你这样的坏驴吗?”
“嘿!你个臭子,连你的命都是本大人救的好不好?不谢也就罢了,竟还敢骂本大人?世间有你这么没良心的臭子吗?本大人为何要早讲,生死有命,各有因果,再了,本大人又不是那阎王爷,管不着这世间所有饶生生死死!”西帅答得理直气壮。
“你”,这把阿来气得直接无语。
“你什么你?你也不去看看那死去的是谁?那不正是开始辱骂你,被你扇了耳光的那子嘛?他死了,你该高兴才对啊!”西帅继续补刀。
“我为何会高兴?他是辱骂过我,但即便辱骂我,也罪不至死?你这头驴,简直是泯灭人性!”阿来恨的牙开始痒痒。
“人性?本大人又不是人,要人性何用?再了,你看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经此千幻苦魇阵,难道你子就没悟到点什么吗?”西帅继续诡辩反问道。
“悟到了,我怎么没悟到,我悟到你是头阴险狡诈的恶驴,以后我得离你远点,搞不好哪连我你都给卖了!”阿来讥讽道。
“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真是让本大人失望!难道你子不该悟到,人生苦短,没事就该多笑笑吗?”西帅摇头叹息道。
“人生苦短,没事就该多笑笑?我倒是想,前提是我得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啊!”阿来重复了一遍西帅的话,自言自语道。
“心不动,则身不动!心想乐,则乐无处不在也!多么简单的道理,要还想不透,那你子就慢慢地想吧!本大人可没那么多口水,与你浪费!”西帅继续如同老夫子一般摇头晃脑。
“心不动,则身不动!心想乐,则乐无处不在也”,阿来再次重复了一遍西帅的话,在心中暗问自己道:“真的会吗?”
重走回最前的雪墨白整了整狼狈的衣衫,提振起精神,与所有冰宫弟子道:“诸位师弟,随我继续前进!”
雪墨白话音落地的那刻,后面一众冰宫弟子竟往后缩了缩,最后的一名弟子已是缩到了阿来身后。
雪墨白看着踟蹰的师弟们,愠怒道:“你们这是作何?难道要在外人面前,辱没我冰宫的名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