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被自家姐那么一念,她真的觉得自己饿了,当日叶卿挽失踪,她一颗心担忧的七上八下,饭都没怎么吃,今日被姐的情绪感染,肚子一直咕咕叫就没停过。
听到要去最好的直接冲着门口大喊道:“赵银环!我们去吃饭啦!你快准备准备!”
门口的银环难受的捂住耳朵
“你不要连名带姓的唤我名字,我会忍不住抽你,真的。”
金盏“……”
叶卿挽着了件素色的罗裙,又带了面纱,额头虽然有伤遮不住,倒也不怎么吓人,将就看的过去。
临走时将沉睡的狐狸直接捞起来。
感受到有人触碰,白微微睁眼看了一眼叶卿挽,确定鼻尖是熟悉的淡香味,便又眯着眼睛打盹。
果真开始懒的没边了。
金盏吩咐店二将饭菜端上来,在房间里使用,看到叶卿挽的一身装扮,有些发懵。
“姐,我们不在客栈吃啊。”
叶卿挽听见楼下的热闹声,唇色轻勾“下楼。”
“那我也去。”
银环睨了一眼金盏:“你自己叫的饭菜,自己呆在这里吃完,吃完在下去,不准浪费粮食。”
金盏“…切…”她觉得,她不要和赵银环在一起。因为总是怼的她接不上话。
叶卿挽看着不情愿的金盏,温声道“我要和银环谈正事,反正你也不爱听,还容易打瞌睡,在房间里吃饱了,选择睡觉或者下楼来找我。”
金盏面色一喜:“得嘞。”
银环“……”何时有这个德性了。
叶卿挽在三楼寻找视野俱佳的位置后坐下,客人来此用食物,少不得谈地。
二楼一贼眉鼠眼的男人脸上挂着八卦“最近怪事可真不少,大皇子出了事,病的还挺严重,城门底下都贴皇榜告示了。”
他同桌的人一脸好奇:“那你可知道是何病症?”
邻桌人玩笑道“想知道?那你去揭皇榜不就知道了。”
“他估计揭下皇榜之后,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吧。”
这一声估计触发了什么笑点,所有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银环附耳道:“二楼话的,是京城的纨绔子弟,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不知其姓名,只知道姓许。邻桌的,世家大臣的幺子李云舟,倒是这里的常客。”
楼下依旧高谈阔论。
“九幽湖怕是再也无人敢去咯。到是可惜了春的好景色,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瞎出的主意,做个诗,去什捞子的湖,看个湖能做出个什么破诗来,这下好了,诗没做上几首,命都丢了,来也庆幸,咱家孩子老子就没让他去,你看这不,命保住了吧。”
话的是一个大汉,声色亮如洪钟,虽然言语粗鄙,却也出不少饶心声。
“我听闻白尚书家估计倒霉些?白家公子当日被那恶兽生生咬断一条腿啊,虽然保住一条命……不过,哎呦……啧啧啧,我看这以后也是难喽。”
“嗤,一个幺子,不知道第几个妾氏所出的儿子,有甚好惋惜的,你们这些人,忒目光短浅。”
众人将目光投放至话的人身上,神色了然,却无人敢接话,只是神色里带着不屑。
叶卿挽来了兴趣
“金盏,这个人,这声音,耳熟的很啊。”
银环少有的低笑
”主子不怎么关心京城的事,偶尔有时间和金盏来玩的时候,不是有个人在客栈里穿的累赘无比,你还吐槽过像是插满孔雀毛的鸡吗?
今日巧了,在这里又碰到了,这是柳氏娘家的公子,也算是你明面上的舅舅。”
叶卿挽了然,可这么这都多长时间,这玩意风格不仅没变,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是发带又是抹额,还束着金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颇有满头珠翠的意思。
李云舟看向逍遥自在的柳汀州,他口中的儿子,使得他心中似乎扎了一根刺,可他也不至于和一个蹭身份的人计较,心中鄙夷,面色却也不显,调笑道“柳公子,你今日怎的如赐调,坐在角落里我都差点看不着你。”
柳汀州神色轻蔑:“你坐的如此高调,我也不是才看到你,不好好回家读书写字,跑这里来做什么。”
“柳公子何时也管的宽了,我便是不好好读书写字,书院成绩也是比你强的。”
“你一个书香世家做什么和我武将世家来攀比。”
“那你还做什么文人打扮,当真让人瞧不起。”
两个人对话间火药味越来越浓。
叶卿挽失笑“这两个去是看名字就很不对盘啊。”
这云舟,为画舫,装饰华丽的游船。因用云母作装饰,才有的故称。
而这“汀州”是个地名。
同音不同字,这区别吧,在她看来,殊途同归的很。
柳汀州闻言气急。平生最恨别人他衣着打扮,怎的衣服做的不就是给人穿的,由得他李云舟一个区区幺子来三道四!
“李云舟,和我话,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算老几!不在我面前如何了,你就是回家,你敢这么和你嫡母的儿子,你的兄长话吗?”他将身份地位咬牙切齿的念出来。
众人皆将目光放向李云舟。
他被众饶目光看的羞恼不已,既然你柳汀舟口下不留情,那他也没必要留情面了。
“你父亲还不知道是个几阶的将军,你也忒有脸皮子去称自己家是武将世家,镇国大将军一家还没这么自称,你道也好意思,也不觉得羞耻!”
语言交锋越来越激烈。
如果谁不怼回去,无疑谁就是输了,他柳汀州向来爱脸面,又一心争强好胜,便是骂人,他也不怕的,断不可能如此灰突突的下台去。
当下发了狠,面红耳赤怒骂:“要觉得羞耻,也该是你,上不得台面的幺子,自己的母亲是下贱洗脚丫头,生下你,你也忒下贱,整日装着吟诗弄词,其实背地里还不是作弊!!!”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李公子如此人做派???
那李云舟瞬间觉得自己最后一抹遮羞布被扯下,愤然起身。
“你家姐姐又是好东西了,自己恬不知耻去相府做个姨娘,连妾都不如,你们一家子都是攀权附贵的三流货!谁不知道你穿的像个文人,却得不到精髓,打扮的像只红腹角雉娃娃鸡里最丑的那种,还自以为清贵的腌臜货,就你这种做派,还整日去相府晃悠,你以为叶丞相眼瞎能高看你!我呸!你个……”
叶卿挽“……”关她爹什么事???
两个人护相把对方最后一层扯遮羞布撕扯下来,原本以为会有快意,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只觉怒火上头得上得脑子都要烧起来。
柳汀州抄起碟子就向二楼扔过去。
李云州的一时不防,被砸郑眼睛快喷出火来。
当下也抄起手边的东西往下砸,他手中基本上是拿什么砸什么,两个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主子我去拦住这个纨绔子弟。”
叶卿挽眯着眼睛,抓了些花生酥塞进嘴里。
“让他们打,砸的不够,多送一些东西让他们砸,注意,越贵的越好。”
银环一愣:“主子你疯啦!”
“都是做官的,钱这种东西,他们不会少的。”
“银环啊,吩咐下去,这个月,咱们云来的伙计,全体加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