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住手,你这是在干什么!”柳武忠看见这一幕当下气绝,听闻家中出事,他这一路马不停骑的赶回来,年过半百的身体差点折腾不过来。
好不容易赶回家,却发现自己的女儿掐着儿子的脖子,这样的场景太过刺激,他差点晕过去,借力扶着门框大怒“你们当我死了不成!还不拦下她!”
柳茹恍若未闻,只差一点,这碍事的东西就可以死了,她决不能放弃,因为拼命的用力一向端庄的样子也露出了狰狞之色。
一群家丁在接收到老爷子的命令后,有人慌忙去掰手指,而后手忙脚乱把她生硬拉开,柳茹气息不稳,眼眶发红,神色里带着恼恨。
镜姑见势头不对连忙跪下,抬起一只眼偷瞄老爷子的神色,又快速低下头去:“还请老爷恕罪,我家姨娘也是气急了,下手才没个轻重的。”
柳武忠对自己这个独生子又爱又恨,回家路上也听闻了此事,他忽略镜姑的话,迈着一双老腿连忙上前仔细询问:“汀儿,汀儿,你如何了?”
柳汀州头一次离死亡那么近,大口喘上气来满脸惊恐,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长姐,长姐,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别杀我别杀我!”
柳武忠见自己的儿子这番模样,几乎是老泪纵横,神色里幽怨的看着柳茹,他怎么生了个如此蛇蝎毒妇的女儿。
“汀儿……是我,我是爹,爹回来了。”
柳汀州浑身颤抖,顶着一张猪头脸疯狂的摇着脑袋:“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爹在这,没人敢杀你!爹给你做主!”
柳茹冷哼一声,看着父子情深的二人,吊梢眼里带着呼之欲出的愤怒:“你还护着他,今日能坏我名声,他日就能毁我大计,若不是你拦着,他早死千百回了。”
柳武忠瞪着柳茹:“当日是你不知羞耻非要嫁入相府,一个嫡女却甘愿伏低做,你还有什么名声,我这张老脸的名声从你嫁入相府开始,早就丢尽了!如今汀儿也不过是打着你的名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便不能忍了?”
“父亲难道忘帘日明明是你我能做相府夫饶,是你给的机会让我和叶昭认识!”所以,现在也是嫌弃她一个的姨娘名声拿不出手了?
柳武忠看出她心中所想,心中一寒,这便是她的女儿。
“呵,所以你便不知死活的当个妾也要嫁进去?我给你的南家也是有机会让你做正夫人,你却一口回绝,我也曾过叶昭那种人我们高攀不起,你也控制不了他,你听了吗?!现在却要杀你亲弟,当真的疯魔了!”
“为何高攀不起?!我柳茹想要的,这些年来从未失手,哪怕过程和结果都有些偏差,但,我都达到目的了,是以父亲年纪大了,总是目光短浅,解决了这个眼中沙子我才能保证日后我的旋儿一路顺顺当当的。我总不可能让人提起旋儿时,还能想到有个如此不中用的表哥。”
“柳茹!你休要在我府上胡言乱语,汀州是你弟弟,我只当你的是气话,如今你该从哪来回哪去吧!我柳府庙,留不住你,日后叶不会让汀州胡袄来烦扰姨娘。”柳武忠当下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亲女儿出这般的话,心底失望透顶。
柳茹恼恨出声“你是要和我断绝关系?”
原本还在发抖柳汀州连续听见柳茹二字,整个人两眼一番,彻底昏死过去
柳武忠神色大惊“汀儿!”
“快叫大夫!”
柳茹目送忙碌不已的父亲,握紧的手指间已经有了血迹。
若不是时机未到,他以为她不想和柳家断绝关系吗?
“镜姑去办件事。”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慢声道“以柳府的名义,备一千两白银,寻位大夫,和稀有药材送去云来客栈。”她断不可能让柳家的面子丢尽了。
至于柳汀州……他的名声,人品,越坏越好。她该让她爹知道,柳府没了她不行,想断绝关系,绝不会如此简单。
那丫头已现在生死不明,下一步便是在见到那丫头尸体之后,扶着旋儿做名正言顺的嫡女。
她熬了这么多年,总该是要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