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挽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有何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完心中微微一喜,总之不用割腕,怎么样都成。
容楚秀似乎是脱力了一般,将身体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看穿她眼底狡黠的神色:“你不是想好了吗,何故在问一次,本君出的条件怕不及姑娘方才口中的诱人罢了。”
叶卿挽心中忽然想骂人,她什么了都,忽然有种直觉,这丫的估计比凤栖梧还恐怖,什么都没做就洞察人心了。
他侧首看向叶卿挽,询问:“咳咳,要言而无信?”
叶卿挽连忙摇头道:“未曾未曾。”可心中闪过疑惑,她好似也没答应什么,如今了句未曾,忽有种把自己卖聊直觉。
听见他的轻嗑声,这才打消疑虑,谁还不想活在这世间长久一些呢。
“如此,可还打算行刺本君”
冷不丁的又被他这么提出来面纱下的脸颊微红,不设防的回答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从某些意义上来,算是盟友。”
“盟友。”苍白的唇齿间吐出清雅的两个字,声色听不出温度。
看他眉间轻促,叶卿挽以为他不太满意,不过想来也是,堂堂世子怎么也不能和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称盟友。
但自己好歹救了他,不论是什么原因,她都割血喂他了,怎么即便没有过命的交情…,也有一丢的救命之恩,他不满意也得受着…
她才这么想,就听见容楚秀断断续续的轻咳,有些不忍道:“既然如此今日这一刀,算两清了,日后合作愉快。”
他似乎被她的话气笑了,声色里带着浅显的疑问:“如何谈得两清?”
没等叶卿挽思考,他便发问:“当日姑娘可是自愿救的本君?”
本着来日盟友,今日诚实的选择,叶卿挽丝毫没有隐瞒道:“不是。”
“姑娘救下本君,可是为了自己。”
“是”
“姑娘为本君施“药”时,可是全当在赌?”
叶卿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深刻怀疑那日这个人在装睡,不然他都是怎么判断的。
容楚秀见她不话,全当是她默认。
“如此看来,若当日本君一心求死,姑娘却为了自己的安危,拿着本君做着试验。”
叶卿挽一噎,这话听起来好生耳熟!山下的颜老还真猜中了。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当日在湖底抓着我了,自然是有求生本能。”
“本君昏迷不醒,咳咳……”
叶卿挽面目一僵,这么看来,确实不能两清,倒像是她欠他了?
心中泪目,她竟然成了从头到尾的那什么人自私自利的人?“既然世子一心求死,方才匕首还在那,世子自行了断吧。”
到底凤栖梧才是罪魁祸首,这么一想,心中更加想要和他统一战线。即便身体不咋地,就这地位,凤栖梧也不敢对着容世子蹬鼻子上脸,所以她方才都了啥啊。
索性容楚秀并未在意她的话,只是低低的开口道:“姑娘不是答应了为本君医治。”
他微微侧首,左侧棱角分明的下颚是一节修长白皙的颈间,上边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
“可看见了?前几日凤栖梧留下的。”
叶卿挽怔住,这么一对比,凤栖梧可比她方才温柔多了。
她有些震惊,这年头,抹脖子的人,都是能下狠手的。
容楚秀看着离自己有些越来越远的人,这丫头在退,估计就到窗户边上了,心中陡然生出不满,出的话却是苍白又无奈:“咳咳咳咳……本君倒是希望……咳咳……希望早些死了便罢了,杀本君的人,偏生嘴上着,却不曾下死手,凭白无故忍受切肤之痛……咳咳。”
忽而唇角又溢出几分鲜红,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要摔下去。
叶卿挽一惊,连忙走过去扶住。她手上还沾染着他温热的鲜血,此刻看来,倒像是凶杀的场面。
明知道他也不是瞎子,偏生有着怪癖喜欢蒙着眼睛,可面对半身被鲜血浸湿衣服的人,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袛坠入凡尘,被她这个凡人糟蹋的体无完肤。
心底腾升出大团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果真容姿上层的人什么都不,不做,只要一受伤,语气在苍白凄凉些,就叫人看起来脆弱的宛若一片单薄的雪花。
叶卿挽认真查探之后才了解他为何会吐血,五脏六腑本就有损,经受不住什么大动作,方才被她压在床上砸那一下估计不轻。
惊讶的是他竟然能撑到现在。
好在今日打算来刺杀时,她倒是带着珍贵的药材,感情自己没用上,全都便宜他了。
从腰间摸到一瓶巧的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药丸递在容楚秀唇边。
“有点苦,你忍着吧。”
容楚秀看着着她葱白如玉的指间,那日她坚决的拉住他时,似乎也是这样的一双手,看起来柔弱无骨,拉住他时,坚决又温暖。
叶卿挽有点不自然,他温凉的鼻子喷洒在指间,带起一抹古怪的感受。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忍了久了,就觉得难堪。
无奈道:“你吃是不吃,没毒。”
容楚秀没回答,就着她的手,将药丸含在唇齿间。
叶卿挽在碰到他唇瓣之前迅速闪开。
容楚秀神色微暗,她反应能力倒是好的出奇。浓涩的苦味充斥整个味蕾,可他偏偏尝出一丝陌生的甜味。
这味道,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