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秀坐在书桌前看着今日的奏折,朝堂发生之事桩桩件件,果真都妙不可言。
微微舒展眉目,看着桌子上的巧的瓷瓶,心底划过一抹久违的愉悦。
昨放了那丫头走,算她还有些良心知道给他留着东西。
将折子放在一边,便是不看也能知道皇帝最为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容君渺昏迷半月有余,在撑个几日,估计也是要去了。
日色渐升,浅色的光线晕染在窗前,为陈铺在桌上的宣纸渡上一层金黄的色泽。
容楚秀用蘸满墨水的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勾画,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女子的轮廓。
墨色晕染在画纸上,由着他的手,每个线条像是有了生命,可他本人却像是入了画的仙人。
雾落日日来送药,偶尔隔着水岸,便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第一眼只觉得惊艳,可是后来的日子,她偶尔总能看到清冷温润的世子坐在那里,宛若冬日的寒梅,不用只言片语,风骨自存。
逐渐的便丢失了一颗心。
隔着一条岸,她总觉得自己该是这世间离世子是最近的女人了,心思里总升了些满足,便是世子一直孤独终老,她在这边默默观望也是好的。
若是有机会……
焚琴冲上来接过她手中的药,古怪的看一眼:“雾落,你发什么呆呢,世子有言,你近日心神不宁,要你调整好后,再来青鸾阁送药吧。”
雾落心底泛起酸涩,终究还是福了福身子:“遵命。”
焚琴看着摇摇欲坠的身影,他是不解的,那日凤栖梧穿了她心思之后,他还以为雾落能死心,如此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校
无奈的摇摇头才进去房郑
容楚秀看着焚琴端着药进来,手下的动作未停:“倒了吧。”
焚琴一噎,心的补了一句:“倒了?这是补气血的良药,主子你昨日受了那么重的伤,这药还是需要多少喝一点的。”
看着世子脖子上的一圈纱布,想到昨日里他还激动的为此差点把牙齿磕掉,他就想抽自己嘴巴子。
却忽然见世子唇角似乎微微勾起来,还没等他细看,便消失了。
“不必了,谁赡谁来治。”
焚琴听到,毛骨悚然,他忽然觉得叶姑娘或许也得倒霉了,又有点兴奋。
瞥见桌子上银色的一串铃铛,生的精致巧,上面竟然还有他从未见过的花纹,倒是复杂漂亮的很,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这是何物?”
容楚秀这才将作画的手顿住,看向桌子上的铃铛。
颇有兴致的回了焚琴的疑问:“她的。”
“她……她她她她的?!”果然,妖女留下估计不是啥好东西。
“世子,不若属下现在找机会还给那姑娘?”
容楚秀看着焚琴,声色微冷:“不必,她自会来取。”
将那串铃铛勾在指间:“便是来取,也得用别的东西换。”
焚琴噎住,他家世子怎么了这是?“若是那姑娘不要了……”
“那便最好不过,全当定情信物,便是不还吧。”
焚琴脑门轰隆作响,主子最后一句话在他脑子里无限放大,还伴有回音。
他家世子方才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