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秀哑然一笑:“比不得翠姑好看。”
叶卿挽僵硬的扯扯唇,面纱下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总觉得容楚秀似乎不怎么喊她名字,倒是一喊……八成有事。
手上也没客气,捡起地上的夜明珠,指着空,脸不红心不跳道:“世子,你瞧着夜深了,我美我先撤,熬夜,对我这样的丫头实在不好。”
“如此看来,那日脸上的伤是好聊。”
叶卿挽眉间微挑:“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那日……?”脸上有伤??不是她当时都那副模样他怎么认出来的?心里暗暗惊悚,他眼神既然这么好,为何还蒙着眼睛?
尴尬道:“你眼神……眼神不错。”
“自然,纱是特质的,视物犹如白昼。”
叶卿挽一惊,而后狐疑丛生:“你真的假的,嗤君莫欺我不识字,人间安得有此事。”
容楚秀看着她像一只奶里奶气的狐狸,眼神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果然已经忘记了要离开的意思,低声道:“既有摄魂铃这般传之物,如何不能有特质的菱纱。”
原本记着上次的教训,她这次办完事就走人,世子给的话不接,世子给的套路不钻,这一路表现还挺好。
结果没想到他今日又整一出。原是在这等她?
“不?何物能黑夜如白昼视物?你懵我吗?”
“不是,你什么?我的铃铛在你这?”
容楚秀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你要我先回答哪个?”
叶卿挽如获新生,定然是她那日不心将铃铛落下了:“我……铃铛何时在你这儿了?我去哪了,原来在你这儿了,好险好险,没丢就好。”
伸着手:“多谢啦。”
容楚秀看着她伸过来的掌心,状似疑问:“何意。”
叶卿挽眉头一跳:“我的铃铛……”
又带有威胁:“嗯?”
怕他装着不懂,抖动了食指,表示还给她的意思。
却发现周身气息忽然下降。
便听见容楚秀清雅的声线透着一股谈谈的失落。:“果真如此。”
声音刚落,叶卿挽就看见他雪色的指间从袖口中掏出那串精致巧的银色铃铛,夜色下散发出华丽的光泽,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叶卿挽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直觉告诉她拿着就跑路吧,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当日和你递给我的药放在一起,原以为是你送给我的,我见它珍贵,铃铛内部是用特殊的手法,由水晶浇筑而成,原以为是你送与我的礼物,思来想去,却是不像。”
“如今看来,是本君自作多情了,本君这般的人,还妄想有人送我礼物。”
语气苍凉之中透着一抹哀伤:“你走吧。”
叶卿挽的脚步钉在原地愣是迈不开一步。
四周清冷,仿佛她一旦离开,他便与这微寒的夜融为一体消失不见。春寒料峭,人影消瘦,她只当白色是仙风道骨,是文人儒士,是君子的温润如玉,可从第一眼看到容楚秀时,白色忽然成了脆弱和孤寂的颜色。
他好似镜中花水中月,你望着它时,明知不可靠近,可只它只要要稍微有所变化,所有理智皆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