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好不容易浮出水面,迎接她的就是苏溪重重的一巴掌。
苏挽真的是好无辜,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摔倒了,不过她很肯定自己之所以会摔进水渠里,是因为有人狠狠踹了她后臀。
苏挽恨恨地捂住被打的右脸,欲哭无泪:“五妹,有人踹我,不是我想摔的。”
苏溪冷笑:“这里就你跟我两个人,你觉得谁会踹你?你还不快上去找披风来给我穿?”
“可是……”苏挽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睑。
被水淋湿的轻纱流仙裙此刻正紧致地贴在她身上,里面的红色肚兜很是明显。如果她就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见的话,可不丢死人了?
“要不,我们喊人吧?”苏挽抱着脑袋想半,弱弱地建议。
“不行!要是把男人叫来,被人看光了怎么办?你快去!”苏溪满脸凶狠!
“不,不协…”苏挽死命摇头,怎么都不答应。
“那你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我穿!”苏溪气呼呼地就要去扯苏挽的外衣。
“五妹妹,住手,快住手……”
“那你还快去?!”苏溪一把提起苏挽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岸上丢去。
站在岸上的苏挽,身上的衣服紧贴着。
她冻得瑟瑟发抖,正欲往外拼命跑。
然而,正在此时,林中不知为何忽然着火了。
远远的似乎有人喊着:“走水了……林中走水了……大家快过去灭火啊……”
树林就在这荷花池边上,离得非常近。周围几乎一目了然,没有假山也没有大石,根本无处躲藏。
眼见无数的人往这里而来,苏挽被吓的脸色苍白,六神无主了,她急得在原地打转。
“快跑!快跑啊!”藏在荷花池内的苏溪急得大声催促!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无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挽吓的一哆嗦,她下意识地就往水渠里重新跳进去。
嘭的一声,水花溅起来老高。
君杺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苏挽这个选择倒也不算笨。毕竟池里的水并不深,双腿可以站立,而且池中开满了莲花,遮遮掩掩的,不认真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藏了人。
“你又进来干嘛!”苏溪被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重重一巴掌就甩到苏挽脸上。
苏挽也不高兴了:“五妹妹,你别太过分了!”她也是有火气的好不好?
苏溪凶狠地瞪着眼睛:“过分?谁过分了?如果不是你把我推进来,我会这样狼狈?你记住了,出去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有人推我!”
“谁推你啊,你倒是找出来给我瞧瞧!”
无视纷乱的脚步,此刻两姐妹竟然直接就在水渠里吵起来了。
君杺冷冷地看着,不好好意地笑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场难得的姐妹相残,她好期待接下去的戏码,一定要演的精彩才好,这样才不会枉费了她跑去放的那把火。
令一袭白衣悠闲的坐在荷花池不远处的繁茂树头,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俊眸里洋溢着兴致盈然,兴味十足。
看来今跑来大将军府果然是个不错的决定,没想到竟碰上这样一场好戏。还从来不知道大将军的几个女儿竟这般有趣呢。
传中白痴愚蠢的却反而机灵聪明平日里被捧到上的,却被整的狼狈凄惨。
令的目光朝君杺望去,兴味地摸着光洁下巴。
这丫头年纪,头脑鬼的很,诡计迭出,身手倒也勉强可以看看。
至于容貌嘛……令细细量着这丫头。
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一双美眸清澈动人,流光溢彩,不过眼底却似被隔了一层,反射出冷酷决绝的黑暗,黑的如同深渊,似乎谁也走不到她内心深处。
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得出结论:这丫头绝对是阴险狡诈,喜欢暗算,喜欢躲在暗处阴人,就算杀人还面带微笑的那种人。
简直与自己如出一辙呢,实在是太有趣了。
令忽然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一种找遍了全世界才终于找到自己同类的那种奇妙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对君杺顿时充满了兴趣。
此时,君杺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发现似乎有一道灼热视线正牢牢锁住她。
君杺抬头望去,只见最高的那颗梧桐树上,一位俊美无双的少年正斜倚着,他嘴角挂着玩味弧度,看着她的眼眸里兴味十足。
只见他一袭锦袍,浅浅的凤眸微眯,美绝人寰的俊颜上唇角邪魅勾起。他单手支额,随性地斜躺在高高地树桠上,画面唯美而浪漫,而此刻的他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他的眼睛清亮,仿佛洞悉一切,目光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君杺,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笑容颇含深意。
“好看吗?”他笑吟吟地开口,脸上的神情似乎十分愉悦。
这虽然只有三个字,却一语双关。
既可能在问这出戏好看与否,也有可能在问他的长相是否好看,或许,两者皆樱
君杺美眸微茫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的?在她之前还是之后?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是她的警觉性太低,还是他的武功修为太高?她知道自己一直告诉戒备着的,那么,是他的武功太高了。
君杺嘴角缓缓弯起,冷冷开口,“看够了?”
对于不请自来还好整以暇看她好戏的人,君杺抱有一丝敌意。
令心中闪过一丝讶异,漆黑如点墨的凤眸对上了君杺的美眸,忽然,他发现自己胸口的心律跳动频率比以往快了一些。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好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
君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令对着君杺绽开一抹清华潋滟的笑,温润好听的声音邪魅低沉,“非也非也,本王与你是同类人。”
言下之意,君杺再嘲讽他,那么就是同时在嘲讽自己。
言下之意,君杺再嘲讽他,那么就是同时在嘲讽自己。
好个腹黑狡诈的男人。等等……刚才他自称本王,如此来他还是一位王爷了?
“过来。”对方那邪魅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君杺微微蹙眉。过去?他叫她过去她就过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更何况,此时那树桠上已经几乎没有位置了,她上去了坐哪儿?难道坐他腿上吗?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她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动,再眨眼,她已经身在树顶,而且竟然真的稳稳地坐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怀里!
君杺哪里是会让人随便占便夷?她下意识地一记手刀劈向对方颈脖动脉处然而令的反应当真是快,还没等君杺的手划过,他已经单手将君杺的手反交在后。
君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与此饶武功相差竟如此之大,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连一招都过不了!
令邪肆一笑,修长润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君杺面容凝脂,优美的粉红色薄唇邪笑着上扬,带零嚣张傲慢的味道。
“丫头,你现在可打不过本王,怎样,还要继续吗?”令的声音痞性十足,带了丝邪魅低沉,煞是好听。
“放开我!”君杺侧眸,见那些人已经离的极近了,压低声音厉声警告。
“丫头,闲着无聊,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令神态怡然自得,声音邪魅低沉,眼眸中兴味十足。
君杺仔细想想,应该不会有比现在的情况更差的了,她冷着脸点头:“你。”
“就猜池里那两人吧,如果她们能躲过去不被发现,就算你赢,若是他们躲不过去,便算本王赢,如何?”
“赌注是什么?”君杺穷的很,要赌钱那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倒是可以空手套白狼。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令凤眸上挑,很有兴致地建议。
君杺神色清冷,冷冷瞪了令一眼,那眼神直白地像在看白痴。
令表示很受伤,他捂住胸口,虚弱地建议:“胜者躺好……败者乒?”
君杺简直无语了!这个男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第一次见面话怎么就这么露骨呢?她一现代化过的人都觉得脸红。
“这也不行,那也不校”
令慵懒地拨弄着她耳边发丝,气定神闲地,“难道你非要胜者为王,败者为后?若你执意如此,也不是不可以呢。”
君杺没好气地翻白眼。
“还为王为后呢。你不是太子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君杺揶揄地白了他一眼,干脆道:“哪里有那么复杂?如果我赢了,你欠我一个条件,若是我输了……”
“那就亲本王一口。”令打蛇随棒上,一点亏都不吃。
这个男人不占自己便宜是不是会死啊?真想狠狠抽他!
君杺瞪他一眼,却也因此,将他看的更为具体。
他眼底的笑随性慵懒,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绝世锋芒。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流露出浑然成的王者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