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的毒蜂蜇伤,昏迷了两个多时辰。
铁小哥在这两个时辰的昏迷中见到了师尊虹云真人。
太多的困顿和迷惑,纠缠在脑海里。
铁小哥需要找到一个答案,需要寻得解惑之道。
以前很少思考人生。
能考上一个三流理科大学,土豪老爹都烧高香了。
妥妥的一个富二代。
混毕业就到老爹公司工作,再不济日后也可以继承家业。
现在不同了。
来到了一个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世界。
一切都得靠自己啊!
尼玛最头痛的是,原主铁佛寒居然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一个没有开化的榆木疙瘩。
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融合的过程涉及到灵魂之最深处时,总要经历一番残酷的斗争。
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综合症。
铁?穿越者?佛寒在昏迷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师尊虹云真人。
想起了从小抚养并教化他长大成人的至亲和恩师!
莽莽昆仑山中,与世隔绝的浩渺仙境,没有凡间的扰心俗事和铜臭之味,仿佛置身于一心向仙的境界。
一直呆在那里就好了。
省得现在要为五斗米折腰,向银钱低头。
环境变了,人接触多了,心便乱了。
仿如深潭之上投入了一块巨石,搅翻了一汪沉静之水!”
世上原来还有如此多的**和纷争,邪恶和杀戮?
真想再回到昆仑山中,回到那岁月静好、潜心修炼的日子。
师尊啊,徒儿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此时,虹云真人慈祥的面容出现了。
仙逝之人托梦来了:
孩儿啊!固本方能培元,天人相应,方可道通,身在凡尘心无奈,衣食住行壳所赖,既然立誓求正法,地狱火海何曾怕,你不去经历尘世间的困顿迷惑,又怎知空谷幽兰的芬芳与清冽?
师尊的意思是跳出三界外,仍在五行中吗?”
虹云真人答道:
身在凡尘已无尘,心在天涯已无涯,孩儿啊,不必拘泥于一时、一地、一人、一物,但得我心清满月,不负我身满坟雪,自己的路总得自己去走一走、闯一闯,慢慢去领悟吧!”
……
师尊的话仿如空谷回音,不绝于耳……
……
究竟是怎样的终点,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
铁小哥猛然醒来,便听见医馆内屋众人的对话。
仿佛从虚空中回到了现实,又仿佛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而御医的那一番话,更加感受到生命的复活!
如此强大的生命意志,被罕见巨蜂蜇伤后,又在冷水里浸泡了一个多时辰,并且剧烈运动,巨蜂毒液早已侵入血管,换着任何一个人,存活下来的概率几乎为零,毫不夸张的说,这种罕见巨蜂,轻易就可以蜇死一头骆驼!
铁佛寒睁开双眼,看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只有赵莲坐在床前,一双妩媚的大眼紧紧盯着自己,满脸的柔情:
“铁大哥,你醒啦,别起来,你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下吧。”
这眼神,谁受得了?
即便是刚开了窍的铁小哥他也受不了啊!
那就闭上眼睛乖乖躺下吧,正好运功逼出体内残留的毒素……
……
老学究靳炎喝下施郎中用马蜂巢配制的汤药后,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靳大爷,你也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看见另一张床上躺着满脸伤痕的铁小哥。
靳炎一脸懵逼?
坐在铁佛寒床前的大宋帝姬赵莲为何恨恨的盯着老夫?
我老人家不欠她的银子啊?!
有点乱,我老人家理一理。
施郎中这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靳老怪。
靳炎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来到铁小哥床前,颤声道:
“铁大侠,是你救了老朽,你当初收留我老朽的时候,老朽我就知道,我的命与你的命是紧紧的连在一起的!”
莲美女“哼”了一声,顿时不依了:
“瞧你这嘚瑟劲儿,谁稀罕你的命,还紧紧连在一起,自个儿喝酒喝死了,还差点连累铁大哥的命搭进去,也不嫌害臊!”
大爷,要不看你也刚活过来,本宫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靳炎闻言,一昂脖子,愣劲儿便上来了,也不管面前赫然是帝姬殿下,直愣愣道:
“此言差矣,铁大侠救我,等于是救了他自己!”
大爷你太冒失了。
果然,莲美女粉脸变色,眉头一挑,呵斥道:
“放肆,不知感恩、无视尊卑的老迂腐,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施郎中见状,先吓得缩身溜了出去。
靳炎却并无惧色,直视莲美女道:
“帝姬殿下息怒,老朽之意是,老朽的命并不低贱,完全抵得过铁大侠的命,老朽生来之小命,就是造化铁大侠日后的大命数!帝姬殿下,你会看见那一天的!”
一个方才从脑中风醒过来的酒疯子,大言不惭,没羞没臊!
莲美女是真烦他了,但也一时拿他没辙。
总不能拖出去斩了吧。
一扬手,莲美女不耐烦的说道:
“别在这儿瞎咧咧了,铁大哥饿了,你去厨房熬碗粥来吧。”
靳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铁小哥,逼出体内残留的马蜂毒素后,已停止运功,假寐中听见了靳炎和莲美女的一番对话。
联想到那首神秘无解的藏头诗。
以及那日深夜在蔡京府邸的相遇。
怪老头靳炎最近几日的奇怪举止。
铁小哥还真是迷惑了?
这个靠装疯卖傻来投靠门下的老学究靳炎,究竟是什么来路?
一切都透着不解,透着神秘?
铁小哥头都想痛了,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不由得睁开了两眼。
莲美女见小哥醒来,便柔声问道:
“铁大哥,你饿吗?想吃什么,咱不喝老疯子熬的粥,小妹去街上给你买好吃的?”
柔情似水,吐气如兰。
我铁佛寒何德何能,竟得到当今大宋帝姬的如此眷顾和垂怜?
那小生就不客气啰。
“我想吃榆林巷东头的吴婆馄饨。”
“好,小妹这就去给你买回来。”
小哥有范儿,拿公主当仆人使唤。
莲美女刚走,靳炎推门而入。
佝偻的身形立在床前,目光凛冽的看着床上之人。
铁小哥竟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气场向自己当头压来。
一个风烛残年怪老头,居然无端生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靳炎直撇撇说道:
“你与赵莲无缘,别瞎耽误功夫了。”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大爷你这是要搞哪样?
“老先生此话怎讲?”
“无缘便是无缘,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这也是命理中的讲究吗?”
“如今她在云端,你落尘土,他日里站在云端上的是你,落入尘土的却是她,你们走不到一起!”
“老先生此言有何依据?”
“依据周易八卦,刑伤宮克,祸福同命;天残地缺,六亲相靠;虚渺旬空,身强财旺;两命二运,天伦不违!”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老夫从不会看错,你就听老夫的吧,此时无解,他日定有答案。”
“就像老先生的那首藏头诗,也是此时无解,他日定有答案吗?”
“这些都是命数,命中注定的祸福劫数,不可违抗的!”
“老先生可否告诉佛寒,那日深夜去蔡京府寻找什么?”
“寻找你的命数!”
“我的命数?”
“对,你的命数,自打你在补锅铺门前给老夫披上破棉袄的那一刻起,老夫就决定要追随于你,为你寻到那本该属于你的命数!”
这段对话太玄乎,莫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