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无尘,我再问你一遍,听到没?”
“……嗯。”
有回应就行。小样,她还连这么个臭弟弟都治不了了!
付容臻和周千寻到的算是比较晚了。柏家在学术界成就不小,来者都是些顶尖人才,很多从风大毕业的杰出校友都看在校长的面子上前来道贺。
柏煜明的事大家都有听说,但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提起。
柏家的喜事和哀事赶到一块了,若非消息已经沸沸扬扬放出去好几天,今天柏苍希和闻桑的订婚宴也办不了。
许家、华家、秦家都来了人道贺,加上柏苍希在国际的一些同事,柏家的声势造的是相当大。
至于闻桑那边,名门权贵少些,却是来了大半个娱乐圈。她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但娱乐圈喜欢凹人设,表面上的塑料姐妹花还是有一些的。更何况,这是一个蹭热度的好机会,许多有流量没实力的明星,无论自愿被迫,都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而当付容臻和周千寻出现的时候,人群的交谈声就渐渐安静下来了。
第一眼,是惊艳。
当所有人还想不起她是周千寻的时候,那一袭浅紫的露肩斜肩长裙便在一瞬间撞入众人的视线。因为今天破例穿了高跟鞋,更显得她身材高挑纤细。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鸢尾花吊坠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天鹅臂白皙修长,腰身收的很细却仍能看出空余。原本顺直的长发被她稍稍用卷发棒打理了一下,微卷的发梢顺着肩膀乖巧的垂下,添了几分温柔恬美。她化了淡妆,尝试了粉调豆沙色的口红,更显皮肤白皙干净。一双狐狸眼没做任何修饰,却是顾盼神飞,见之忘俗。
再看她身旁的付容臻,这位业界传奇,龙目沉稳,刀削斧凿的面庞在璀璨灯光照射下多了几分柔和,英气混合着少年气,不怒自威,一出现便令人举步维艰。
而周千寻挽着付容臻的手臂,女子温柔优雅,男子风度翩翩,完全足以让人忽视他们年龄的差距,反倒给人一种报道总裁和小娇妻的错觉,异常的和谐。
但,这种和谐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不是周千寻吗?柏家居然也邀请她来参加订婚宴?”
“不对,看样子是和付容臻一起来的。她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周氏建筑丑闻缠身,周黎阳仿佛缩头乌龟整日不敢见人,没想到他这个年轻的女儿倒是很有能耐。”
“不就是因为她才能说动付容臻帮助周氏吗?付总裁一直没有绯闻缠身,终于也按耐不住了。”
“那么,就是周千寻和付容臻的恋情石锤?之前她不是被拍到和莫氏集团的二少爷在一起吗?这换人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大多是不好的议论声,而且明目张胆,并没有避人耳目的意思。
柏煜明的母亲郭氏从远处蹭蹭蹭的快步过来,拨开人群气急败坏的上来就要扇她耳光。
付容臻挡在她面前。
尽管她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柏夫人,注意仪态。”久久看书kanshu99
“什么仪态!你知道她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们家!”
“琼芳,够了!”
还没等周千寻本人开口,柏慎始听到声音便即刻过来,拦住了郭氏的撒泼。
他对付容臻有忌惮,暂且还没准备冒犯到这位鼎鼎有名的付总裁。
“可是”
“琼芳,你去招待客人,这边我来处理。”柏慎始打断她的话,颇有威严。
郭氏恨恨的瞪着她,大概心里就认定是她把柏煜明搞得那么惨,那眼神,简直要把她千刀万剐。
周千寻面无表情,连日常礼貌的微笑都敛了。
付容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是他对外常见的冷硬。
“柏校长,令夫人说话属实难听。”
他话说的直白,凭他的地位,不需要对任何人笑脸相迎。
柏慎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也虚浮起来,“是,女人家总是有些意气用事。”
付容臻喜怒不形于色,一双龙目却不怒而威,“那么,柏校长也对我的女伴有意见吗?”
柏慎始的目光移向周千寻,惊艳之余,便立刻想起她的身份,以及她“做”过的事。
其实华枭龙并未告知许、柏两家他暗中所做的事,只是要求他们发现质量问题后务必追究不放,千万不准接受周氏任何道歉的行为,因此,在柏慎始的认知里,周氏确实做了豆腐渣工程,他们所做的一切对周家的行为都不过理所应当。他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具体做了什么,却自觉选择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柏煜明是他的长子,再怎么不济,也终究是他疼爱的儿子。现在,他这个疼爱的儿子就躺在医院里,要生不生,要死不死。几乎变成残废的柏煜明从醒过来开始就是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状态,眼窝深陷,状态疯狂,像完全失去自主意识一般,他砸烂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可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周千寻。
在她没回来之前,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周黎阳不敢反抗,华枭龙答应会给他一笔巨额补偿。他原以为这件事也不过像平日里接受别人的送礼一般正常,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但他好歹身为名牌大学的校长,眼界目光自然要长远些。
付容臻的声明他看到了,意思模糊却也明确。如今才看他与周千寻为伴,似乎又是一种变相的宣告。
如果国际真的打算站在周氏阵营,那么它的起死回生就真的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们家虽不是商业主场,却不想与这等厉害的人物划清界限,更何况,苍希和闻桑还在国际工作,他几乎等同于失去了一个儿子,必须为另一个儿子考虑。
想到这里,柏慎始文雅的微笑,摇了摇头,“怎么会?付总肯来便是使我柏家蓬荜生辉,至于周小姐……”他瞥向周千寻,“你的女伴我们自然无从过问,请随意。”
“是吗?”付容臻轻轻吐出二字,却是掷地有声,其中深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