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交代一下”张小宇说完,连忙推搡着曹天焦往屋子里走。
“把门关上”张小宇如同到了自己家里,指挥着下人一般。
曹天焦不明所以的关上了门,一脸茫然。
“你知道他们等下会谈什么?”张小宇双手环胸问道。
“不知道”
“那你知道,就算他们同意赔钱,他们心目中能接受的价格会是多少吗?”
“不知道”曹天焦又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张小宇质问。
而曹天焦只是皱着眉头,抠脑门。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问的好先坐。”张小宇示意他坐下。
“你预计修补的钱是多少?”
“000左右吧”
“最低能接受多少赔偿价格?”
“5000”
“那好等下你扮演狮子大开口的人,要价1万,如果见到对方提出低于1万的价格,你就把不高兴写在脸上,最好满脸都是。
而我扮演好人,待价格合适时劝你让步,暗号是,吃亏是福,这次咱们认倒霉了。只要你听到这话,就收手。
只有这样利益才能最大化,明白了吗?”
张小宇说完,见曹天焦还在消化吸收中,有点那种机器故障正在接收信号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这才回答道:“好”
张小宇白了他一眼:“你再复述一遍”
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太可靠,会捅幺蛾子。
经过好几次都纠正,曹天焦才能完全记住。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一个人扮狮子大开口,一个扮和事佬呢?”
“是因为在谈判过程中,要想保持进退自如必须得有人唱双簧。
比如你小时候,成绩没考好,你爸打你,先揍你一顿,然后快揍完你妈再来护你。
然后你是不是感觉还挺幸运的,有妈妈护着?”
“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曹天焦陷入沉思,估计开始思考起了往事。
插一句嘴,本作者在16岁时就领悟到了家庭双簧模式。
每次犯错,老爸总会拿着衣架打我,而老妈总是会出来拦住,不过都是再打了一定时间以后才冲出来,一脸愤怒道:“不准再打孩子了。”
说完连忙用身子把我护住,当时我认为老妈是多么的疼我,而老爸一点都不疼我,只知道揍我。
直到有一次偶然路过门口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那时我才明白了契丹人萧峰的痛。
只听得里面传来老妈的声音:
“孩子他爹,你最近是不是打的轻了,都没效果了。。。”
当然只要我不发现,永远都不会领悟到这种痛苦。
“好了既然已经商量好对策之后,我们就出发吧。”
于是曹天焦就带着张小宇来到了社区。
这已经是曹天焦第二次来社区调解了,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人。
社区里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两排沙发,专门用来调解社区纠纷用的。
而此时的沙发上,正是5楼的四眼和矮矬丑。
待张小宇与曹天焦坐在两人对面时,社区调解员才从一旁的办公区走了过来。
社区调解员是一个50岁左右的大叔,穿着一件粉色T恤,带着个眼镜,略骚,他淡淡道:
“好了咱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张小宇便先发制人道:
“是这样的,5楼漏水,我们4楼,有视频为证据,但就是在这样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5楼的两位还在雄辩,与房东打起了太极,互相推诿责任。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房屋还没有完工,工期也延长了,这个损失就不要了,但是房屋损毁的钱必须赔。”
这时调解员,点了点头,简单的记录了一下。
“什么叫我们不赔钱,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干嘛赔钱,不是说了吗?没有验出答案。”矮矬穷气的脸红耳赤道。
“难道那水从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张小宇嘲讽道。
不得不说张小宇阴阳怪气,讽刺人还是有点东西的,直接气的四眼也开口了。
“我们没说不赔啊,可是今天我们下班回来,发现锁眼被堵了,是你们堵的吧!哼”说完不屑的偏过了头。
“你这分明是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我怀疑就是你们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
目的就是泼脏水,外加博取同情,达到不想赔钱的劳动成果。”张小宇直接站起来,激动的直喷口水,手指四眼,忍不住颤抖。
“这样的老小区,又没有监控,哪里来的证据,你明知故问。”四眼气的嘴唇直打颤,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这情况好熟悉啊这不就是曹天焦第一次找他要赔偿时,他倒打一耙,说是四楼的水漫上来的情节吗,或许是想到了这点,他忍不住笑了。。。但又极力的克制住。
而后张小宇乘胜追击道:“我要告你诽谤。”
这时四眼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对抗了,他直接放弃了,被张小宇ko掉了。
只剩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矮矬丑了。
他把脖子仰的老高,头偏向一边,好似这样就能端着气质,掩盖住心虚一样。
张小宇直接不跟他讲多余的,直接金钱威胁道:
“本来不打算要工期推迟的补偿费,但是你们这个态度实在让人气不过,把工期费一起算进去,拖延一天,便是100块,加上房租费70块一天,170×9等于1630,表哥加上先前的的装修费多少钱?”
“11630”
“你们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一听这话,张小宇就知道对方已经准备好赔钱了,只是价格方面不愿意多出。
这时一旁的社区调解员又做起了好人道:“这样把大家各退一步。”
“不行我的时间,工期,那些损失谁来赔偿。”曹天焦一脸愤怒的道。
不得不说这货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哎表哥算了吧,都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张小宇开始劝道。
“小伙子说的有道理”一旁的社区调解道。
“都是应该的,毕竟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见。”
在这一压一抬之间,对方的心理防线便崩塌掉了,四眼推了推眼镜道:
“这个价钱太贵了,你们再说一个合理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