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

比较熟悉的一个名字。

秦夜突然想起，长乐公主在秦家村时，就谎称自己是李靖之女李英歌。

“走吧，去你府。”

李靖乃国之重臣，如今放下脸面，亲自跪求于他，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李靖大喜，一番拜谢后，便陪着秦夜赶往了卫国公府。

来到闺房，秦夜就看到一位脸色苍白，气色虚弱的女子，正卧病不起。

她容貌秀丽，但脸色却白的吓人，不住的咳嗽着，一副痛苦的样子。

“英歌，陛下来了，你有救了！”

李靖面带喜色前，将女儿扶了起来。

“臣女李英歌，见过陛下~~”

李英歌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见礼。

秦夜忙是前，将她轻轻按下，柔声道：“你有病在身，不必拘礼。”

随后，秦夜便请李靖退下，只留婢女侍奉，好为李英歌诊治。

他先为李英歌切脉。

品了半天脉相，秦夜眉头凝起，问道：“英歌，你身是否有旧伤？”

“陛下怎知？”李英歌奇道。

“你不用管朕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秦夜再次问道。

李英歌叹道：“三年前臣女镇守边疆时，曾受了一次重伤，身挨了几箭，至此便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一直赋闲在家。”

听她解释，秦夜忽然想了起来。

长孙皇后为他讲述朝中人物时，曾提到过李英歌，说她也是一员巾帼女将，有其父李靖之风，常年为大唐镇守边关，立功无数。

三年前，李英歌中了突厥人埋伏，身中数箭，虽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身体却落下了病根，从此便离开了军队，一直在府中养身子。

秦夜思绪回到眼前，便道：“朕要查看一下你的伤处。”

“查看伤处？”

李英歌轻咬朱唇，原本苍白如纸的脸畔，不禁掠起一丝微红。

秦夜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道：“朕现在是以医者的身份站在你面前，医者眼中，身体只是一具皮囊，不分男女。”

这坦坦荡荡的话，打消了李英歌的顾虑，反倒令她心下暗暗惭愧，不该多想。

“臣女明白，劳烦陛下了~~”

李英歌便转过身去，朝着婢女点头示意。

婢女前，便小心翼翼，将她裳解下了半边。

如雪的肩膀，顿时现出数道伤口，光从伤痕来看，可见当时伤的有多重。

“保家卫国，本该是男人做的事，让你一个女儿家受这样的苦，实在是难为你了。”

秦夜心下怜惜，不禁感叹道。

李英歌眉间却挑起一抹傲气，淡淡道：“只要是唐人，无论男女，保家卫国都是义不容辞之事，臣女自小便以平阳长公主为榜样，能像她那样为大唐而战，是臣女的荣幸。”

原来她是李秀宁的粉丝。

这番豪气干天的话，出自于一个女子之口，着实令秦夜心生几分敬意。

“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是李靖的女儿！”

秦夜赞许过后，不再多言，只专心检查她的旧伤。

李英歌虽有男儿英气，但到底是一介女流，何曾与一位男子，如此面对。

尽管这个男子是当今天子，是她要效忠于的君王，却依旧没办法令她心思平伏。

渐渐她脸畔又悄然被染红。

“好了。”

许久后，秦夜终于结束检查。

婢女匆忙为自家小姐，把裳拉起。

“陛下，臣女这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治？”李英歌吃力的问道。

“如果这病朕也束手无策，你害怕吗？”秦夜忽然问道。

李英歌怔了一下，淡然一笑：“臣女不怕死，臣女只是怕死在这病榻，若陛下也无法医好臣女，就请陛下恩准臣女重返边疆，让臣女死也死在疆场吧。”

好一句死也死在疆场！

这番话，竟令秦夜听的有几分热血沸腾。

这是个有血性的姑娘！

秦夜心中欣喜，哈哈一笑：“不愧是李靖的闺女，你是大唐的功臣，朕不会让你死。”

说罢，秦夜起身而去。

门外的李靖，正焦急的等候，一见秦夜出来，便迎了去。

“陛下，小女可有的救？”李靖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夜也不回答，只提起笔来，写下一道治疗的方子。

方子写罢，他笔一扔。

“药师，你只管依此方为英哥用药，五日后，朕再来复诊。”

他也不多做解释，交待过后，便扬长而去。

李靖手捧着方子，竟忘了恭送御驾，直到秦夜远去后，方才回过神来。

…

五天后。

秦夜心中惦记着李英歌，再次御驾亲临卫国公府。

这一次，李靖竟扶着李英歌，父女一同前来迎驾。

“臣恭迎陛下。”

“臣女拜见陛下~~”

李家父女，心怀着感激，拜行大礼。

“你气色不错，看起来朕的方子是有用，不过你也不该轻易下地，还该躺着多休养才是。”

秦夜前将她亲手扶起，一番关怀。

李英歌面带着感激，浅浅笑道：“陛下的医术，当真是华佗在世，臣女服了陛下开的药，不但瘟病消退，就连原本的旧伤，也在渐渐好转。”

“你瘟病迟迟不能被祛除，是因为你身有旧伤，体质虚弱，血气不足，光服祛瘟的药是治标不治病，所以朕给你开的方子，是从治你旧伤的病根开始。”

秦夜道出了那药方的玄妙。

李氏父女方才恍然大悟。

李靖一拱手：“臣戎马半生，膝下只有英歌这么一女，陛下救活了英歌，臣无以为报，只能他日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此刻，这位大唐军神，表明了对李世民都未曾有过的忠诚。

继尉迟恭，程咬金后，又一位朝中重臣，对秦夜是死心踏地的效忠。

“陛下救命之恩，臣女只能用性命相报，待臣女痊愈后，请陛下准臣女重回边疆，为陛下镇守四方！”

李英歌也不甘示弱，向秦夜慨然请命。

秦夜却笑道：“东突厥已灭，高句丽，吐蕃暂时难成气候，你去边疆也无用武之地，不如就来御林卫，做朕的右御林大将军如何？”

御林大将军，守护天子安危，非天子最信任之人，不能担此重任。

秦夜此举，表明了他对李英歌，乃至李靖的信任。

李英歌容颜一震，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李靖却受宠若惊，忙道：“做陛下的侍卫，乃无的光荣，英歌，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李英歌这才回过神来，欣喜无比，忙是一拜：“多谢陛下信任，英歌就算赌性命，必保护陛下周全。”

秦夜满意一笑：“你就好好养病吧，朕的右御林大将军的位子，给你留着。”

确认李英歌已无大碍后，秦夜便起驾回宫。

李靖父女，一直把秦夜送到了府门外。

“父亲，这位天子，似乎与父亲从前跟我讲的那位天子，有些不太一样啊。”

李英歌明媚闪烁。

李靖也微微点头：“是啊，自从前番北巡归来，陛下似乎就变了。”

“父亲是说，陛下变的越来越有千古一帝的风范了么？”

“不是千古一帝，是万古一帝！”

…

瘟疫平息，不觉已到十五，长安城又迎来了一场大喜事。

今日，乃是钦天监算定的良辰吉日。

就在今天，大唐靠山王，要迎娶长乐公主，成为当今天子的乘龙快婿。

长安百姓自发的张灯结彩，为这两位人中龙凤，由衷的祝福。

两仪殿。

“陛下，大礼的时辰就要到了，陛下还不快更衣吗？”

已换一件崭新凤服的长孙皇后，一面戴耳环，一边催促着躺在榻的秦夜。

秦夜心中有苦。

那个要做新郎的人，和要送女儿出嫁的人，都是他自己。

姑爷和岳父大人，他可没办法同时假扮。

“咳咳，皇后啊，长乐的婚礼，朕就不去了，全权由你代表朕便是。”

“什么？”

长孙皇后吃了一惊，猛然转过头来，困惑惊异的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