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身世(1 / 1)蜡笔he丸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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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吧台里调酒的沈清文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叶子,就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也没有回答叶子的话。

知道自己又被忽略掉的叶子倒也已经习惯,毕竟他们从认识到现在都是这样相处的。

沈清文,一开始是周俊豪的发小,十岁的时候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离开了香港,去了美国生活,和周俊豪也就断了联系,等到他二十岁的时候,父母在国外遭到枪杀,一夜之间变成孤儿的他变卖了国外的家产,回到香港买了房子,开了现在这个酒吧,又和周俊豪联系上了,那时候叶子已经回了内地发展,每次回香港周俊豪都会带她到这个酒吧玩,一来二去,叶子也就和沈清文熟了起来,每次回来想喝酒的时候叶子都会到这里喝两杯,一是方便,二是这里有熟人比较安全。

“你怎么这会才来,你哥刚走,不过他手机落在这儿了。”沈清文一边说着,手上一边洗着刚刚调酒用的酒瓶。

“我就说嘛,他怎么会这么早回去,还骗我说他困了要回去睡觉,搞了半天,还有场子转呢!等我明天给茜妈告个状,给他多安排几场相亲。”

沈清文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唉,你告状归告状,别顺带把我给卖了,不然到时候你哥就又有借口不付酒钱了。”

“得得得,不卖你,看你小气那样。”叶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来吧,调个酒,让我看看你技术有没有进步。”叶子接着说道。

沈清文没有接话,直接开始给叶子调酒,叶子对酒并不挑剔,每次到这里来都是盲点,好让他随意发挥。

酒吧的生意不错,场子里的卡座几乎都坐满了,只有吧台熙熙攘攘的坐着几个人,偶尔传出一阵阵哄笑的声音,叶子为了避免被认出,一直没有摘下口罩,刚好穿的羽绒服又有些厚重,坐在那里,背影看上去格外臃肿,在酒吧这个到处都是丰乳肥臀的美女的地方,显得相当的不起眼,就连来酒吧帮周俊豪拿手机的郑言路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确认坐在吧台边的人是叶子。

沈清文给叶子调了三杯不同口味的酒,刚把酒端到叶子面前,郑言路就拉开叶子一旁的高凳,在叶子身边坐下。

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叶子并没有回头,反而去认真的端详面前放着的酒。

沈清文见状,开口说:“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妹妹,我们这会在自己研究新品。”

“我来帮周俊豪拿手机。”郑言路直接道明来意。

第一口酒还没入喉,叶子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回头,果然,郑言路正坐在自己旁边。

“郑言路,你怎么在这儿?”因为太过诧异,叶子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嗓音。

“你们认识啊,那你们聊。”见叶子认识,沈清文放心的把手机交给了郑言路,说着,还把一杯酒递到了郑言路面前。

“谢谢。”郑言路一边道谢,一边端起递来的酒杯。

“有事叫我。”沈清文说完就出了吧台,进了卡座旁的包厢。

酒吧老板,果然见多识广,名不虚传。

这也闪得太快了吧!

叶子心里嘀咕着。

郑言路把手机揣回兜里,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看着叶子故作镇定小口喝酒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看烟花的时候,为什么哭了?”

声音不大,语气很温柔,充满磁性,像是一股突袭心底的暖流一般,叶子不知道为什么,郑言路对她像是有种魔力,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就卸下心防的魔力。

就像现在,听见郑言路的话,想起烟火,她又想哭了。

很没出息的···又想哭了···

过了几分钟,两个依旧没有对话,叶子在犹豫应该怎么说,郑言路在耐心的等待叶子。

很多年之后,叶子都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性格真的太互补了,叶子总喜欢反复斟酌犹豫,而郑言路总是给她足够的耐心与等待,相较于咄咄逼人,叶子更容易在这样的等待中卸下心防,吐露心声。

“你知道吗?很多年前,也是除夕夜,在街边的天桥底下,我见过比今天这个还要绚烂的烟火。”叶子没有抬头去看郑言路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要冻死了,看着天上绽放的烟火,就觉得太好看了。”

说完,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叶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她转过头,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郑言路,本就灵动的大眼睛显得更加明亮。

郑言路拿着纸巾帮叶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这一次,叶子没有躲闪。

“郑言路,你可以相信你吗?”叶子问道。

听见叶子的问题,郑言路停下手上的动作,双眸迎上了叶子注视的目光,没有一丝迟疑的说:“当然可以。”

“好。”

叶子别过脸,双手俯撑在吧台上,慢慢的道出了记忆深处的那些片段。

“那时候我还叫钟祎祎,出生在C市的一个小县城里,我的爸爸是当地有名的书法家,我妈妈在C市的舞蹈团工作。我记得我爸爸长得很帅,鼻梁高高的,眼睛特别好看,妈妈也长得很漂亮,还是她们舞蹈团的团花呢。

听外婆说,爸妈当年对彼此一见钟情,再加上门当户对,两人认识没多久就结了婚。

他们结婚两年后,我就出生了。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爸爸非常宠我,我要什么就给我买,想去哪就带我去,就连参加市里的书法交流会都带着我。别人总是说我们家有两个公主,大公主是我妈妈,小公主就是我。

可惜好景不长,我四岁那年,爸爸去市里参加一个书法选拔赛,路上遇到了车祸,为了不错过比赛,被撞得头破血流的爸爸依然坚持赶到了比赛现场,可是,等他到了才发现,自己的参赛资格被另一个有背景的人莫名顶替了,就连自己的参赛作品也被别人冒用了。当时爸爸为了自己的权益,四处申诉,但所有同事件相关的人都对爸爸避而不见,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从那时候开始,受了打击的爸爸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我也经常在家看不到爸爸的身影,只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了爸爸开始整日酗酒的消息。

后来,书法协会除掉了爸爸委员的身份,工作的学校也辞退了爸爸。

后来的三年里,爸爸越来越颓废,终日赌博酗酒,我也十天半个月的看不到爸爸人影,只是经常听见邻居阿姨说我爸爸又去哪里喝酒了、又去哪里打架了、又去哪里赌钱了。

每次爸爸回来都喝得烂醉,一开口就是找我妈妈拿钱,没拿到钱就开始对我和妈妈一顿暴打。

那时候家里的存款早就被爸爸输光了,家里的生活都靠着妈妈舞蹈团的工资,可是爸爸总把妈妈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让她完全无法上台跳舞,再加上后来妈妈被打得有些神智不清,经常无缘无故的大声尖叫。

渐渐的,舞蹈团也辞退了妈妈,家里彻底断了经济来源。

我那时候才五岁,我也不知道以前那么爱自己的爸爸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被打时,总是哭着说:‘爸爸,爸爸,我是祎祎啊,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我好痛,不要打我了。’

我天真的以为这样可以把以前那个爱自己的爸爸叫回来,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的呼喊、我的哭泣,只会让爸爸更加凶狠的打我,那时候,我的身上总是旧伤难愈,新伤不断的。

开始时妈妈还会反抗几下,后来被打怕了,就连反抗都不敢了,那时候我觉得妈妈和爸爸一样可怕,爸爸打我很可怕,而妈妈被打之后还让我原谅理解爸爸更可怕。

就这样灰暗的日子过了几年,等到我七岁上小学了,有一天放学回家,我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妈妈在墙边半躬着身子站着,房间里,是爸爸在翻箱倒柜的身影,我关了门,放下书包,蜷着身体蹲在角落,习以为常的看着爸爸满屋子找钱的背影。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回家看到爸爸在找钱了,在我记忆里,爸爸每次回家除了拿钱再也没有别的事了。

当时家里已经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和妈妈都是靠着外婆偶尔给的粮食勉强过活,怎么还会有钱呢。

果然,爸爸什么都没找到,一回头,看见蹲在角落的我,拿起棍子,不由分说的借着酒劲又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这时候我已经被打惯了,就算打得皮开肉绽的,也只一声不吭的在那掉眼泪。

妈妈因为恐惧,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我被打的浑身是血,也没敢上前阻止。打完之后,爸爸拎着浑身是伤的我出门,准备把我卖了换钱,妈妈一听,终于上前去把马上走出门的我们给拽了回来,许是对妈妈阻止的举动有些生气,爸爸把我随手扔在地上,抄起皮带要打妈妈,在他们一阵激烈的推搡后,妈妈失手把桌上的水果刀插进了父亲的心口,父亲瞬间倒下了。

妈妈精神本就有些不正常,再加上受了惊吓,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亲眼看着妈妈抽出插在爸爸心口的水果刀,尖叫着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他们就这样,一个个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我亲眼看着他们从一点一点的挣扎,到最后任由我怎么哭喊,都没有了回应。

他们过世后,由于我只剩下舅舅一个亲人,政府出面让舅舅舅妈一家收养了我,在舅舅家,虽然不用挨打了,但我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每天起床之后我要把一家人的衣服都洗了才可以出门上学,放学回家要拖地洗碗,就像是一个小佣人一样。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年多,武雄导演当时为了新电影选角来到了C市,我刚好去陪表哥到C市参加数学竞赛

当时在家里,只有表哥对我好,就连那次能够去C市,都是表哥同舅舅舅妈软磨硬泡了好久才答应的,就在竞赛举办的酒店大堂,武导见到了我,他第一眼就决定让我来当他新电影的女主角,在经过一系列波折后,终于,我如愿出演了电影女一号。舅舅舅妈也没有想到收养了我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高高兴兴的带着我去了香港。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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