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要对付长发女的时候，系统并没有说接下来是对付房东。

它说的是：感化长发女，并获得击败镜中人的道具。

[只有你这么蠢，还是人类都这么蠢？]

“你可闭嘴吧。”

不顾缺德系统的讽刺，赵照开始往卫生间移动。

在进卫生间的时候，他锁上了门。

[你为什么要带上手机？]

[你要死快点死好吗？]

赵照没有回复系统，而是看着镜子。

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黑暗。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接着，赵照看到了许多面镜子出现在面前，它们如同校园里的行道树般排列在左右两边，不断延伸。

每一面镜子似乎都有人像，只不过形态不一。

“告诉我，怎么做？”

[自己想。]

“……”

赵照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经过的每面镜子，都有赵照的身影，只不过和现在的他不相似。

比如有童年时期、少年时期。

各不相同的模样，却有一个相同点：一个人。

镜子里的他，只有一个人。

或哭或笑，都是一个人。

真无聊。

赵照一拳打在了一面镜子上，那面镜子显现的是初中生时期的他，鼻青脸肿，身上的校服沾着泥。

在镜子被打碎的同时，飞溅的碎片像是长了眼睛，往他身上沾。

顿时间，身上留下了不少碎片，好在都是皮外伤。

“这就是你最讨厌的样子啊。”

另一个“赵照”的声音响起，准确的说，是镜中人。

“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走到最后吧。”

只要走到最后就可以吗？

赵照握紧了拳头。

在前方的镜子上全出现了刚才打碎的图像。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叫人不爽。

赵照开始奋力狂奔，直到筋疲力尽。

一直，都没有终点。

有的，只是让人讨厌的回忆。

“这个人好拽啊。”

“是不是瞧不起咱们？”

“上次是你告状的吧？狗东西。”

“打。”

“啊啊啊啊！”赵照挥舞着拳头，将能打到的镜子全部打碎，也不管自己会受什么伤。

[你还是太年轻啊。]

赵照已经站不住了。

浑身是血。

“让我死吧。”

“我累了。”

赵照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躺了下来。

“赵照，你的极限，就这？”

“就这。”

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明明是如此压抑，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如此的放松。

[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提及的往事吧？还有什么，让我开心一下。]

“……”

这有什么可笑了？只是没别人家孩子活得那么顺……

他合上了眼睛。

赵照，死亡。

……

[就这？就这？就这？]

床上，赵照选择屏蔽这个该死的系统。

[你的求生欲简直和你本人一样弱。]

[就你这样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还想去面试？根本做不到吧。]

[失败者。]

“滚！”

“你特么给老子滚！”

赵照红了眼，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不要逼我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数学题你还是做不出来。]

“……”

留给赵照思考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重生、死亡的反复循环，已经让他的脑子乱成一团。现在他连自己会不会疯掉都不知道了。

能确定的，只有自己会死。

[打破循环的方法，一直就在你的面前。]

[好儿子。]

“你特么……”

是啊，如果自己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

既然这样的话，就努力吧。

先活下去。

别的，再说。

这一次，仍旧是熟悉的镜子路。

不过赵照没有去看任何一块镜子。

他的眼里，只有前方。

“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明明不是没有过去，却能够忍住打破镜子。”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镜中人的声音从两侧先后传来。

“我在这里打破镜子没有意义。”

“你还有什么招数就用出来吧。”

赵照刚说完，那些镜子如同纸牌般被收走，最后合成了一个人形。

那就是——镜中人。

“你可真是个怪胎。”

赵照心中认定只有自己有复活的记忆，至于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类似于“读取存档”的事情，他还不清楚。

不过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个缺德系统做的。

挥拳。

嘭！

拳头打在镜中人的脸上，疼的却是赵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也是一面镜子？

那真正的镜中人……

“你走吧。”

“我对现在的你没有兴趣。”

随着镜中人话音落下，周围的黑暗迅速褪去。

在赵照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紫外线灯。它有手掌长，两指宽，是要更换电池的类型。

就这？

[这不就结束了吗？]

嘭！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赵照！”

“成为我的……”

赵照面无表情，对着门口说道：“达叔，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会听虫子的话么？”

眼前的这个大叔，已经不能算人类了，应该叫作吸血鬼。

“您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赵照没有理它，问道。

“我……”

“您家人知道吗？”

“当然……”

“……”赵照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吸血鬼扑了上来。

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呀……

随着紫外线灯亮出，吸血鬼二话不说就要往后退。

由于时间太短，它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这灯光烧焦了一块。

“回答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照哪里肯让它逃掉，一手持灯，一手抡拳。他好歹也是有锻炼的，只不过和怪物比起来还差多了。

他属实要疯了。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这个世界就变得如此陌生又疯狂。

打从这个缺德系统出现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平静生活就飞速远离。

长发女、镜中人、吸血鬼，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本该只在作品中出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呜噫噫噫！”

赵照被推开了。

“可恶！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吸血鬼不敢停留，逃了出去。

而赵照也追到了外面，看着对方逃出门，便没有办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答案。

[它袭击其他住户的概率是85%。]

这句话，让得赵照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