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周若初头皮一阵发麻,机械式的回头,当触及到那张熟悉冷凝的脸时,倒抽一口凉气。
原本一个桀骜不驯,随性而为的人在见到来人,脸都白了几层,为何,只因,眼前的人是他从小惧怕的表哥,看似温润儒雅,君子如玉,可只有他知道,自家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危险人物。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周若初干笑了笑,看着他。
后则,目光落于他身上,不言不语,周身气息冷凝的让他从心里发憷。
“不能在?”言简意赅,话语温淡。
周若初一噎,刚刚的能言善辩,泼皮无赖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求助的目光落于陆星澜的身上。
后者,在震惊过后,神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嘴角微扬,颇有些幸灾乐祸。自己收拾不了的人,有人帮忙收拾了她,她乐见其成。
见她无心帮忙,周若初暗自磨牙,这个女人真的冷血的毫无感情,好歹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竟然见死不救。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既然表哥找澜澜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叫表嫂!”郁霆川看了他一眼,话语温凉,却异常强势。
周若初一怔,眨了眨眼,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徘徊后,嘴角微翘,“表嫂?你嫁给我表哥了?那感情好,我以后全靠表嫂你了。”
“……,”陆星澜恼恨的瞪了郁霆川一眼,虽说,她没有刻意去避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也不用刻意说明。
对于自家太太的不悦,后者,视若无睹,他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可奈何,她不愿意公开,更何况,按照周若初混世魔王的性格,指不定会怎么样那。
“你想好了?父母那边……”陆星澜看着他,其实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的,毕竟周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让子孙进入演艺圈。
“想好了,想好了!”周若初冲她一笑,继续道:“到时候我可以跟老爷子说,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才能更好的接受周家的事业,再不济,不是还有表哥帮衬嘛。”
“…….”陆星澜无语,体验民间疾苦,还真敢说。
“还不走?”郁霆川温温凉凉的目光落于他身上,道。
“呵呵,就走,就走!”周若初干笑了笑,转身逃离,实在是自家表哥身上的气息太过于阴霾了。
门关上后,谁也未注意到门外的男人随之暗淡下去的双眸,双拳紧握,以及面上的阴云密布。
“你不走?”见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手上翻着一本橙新一季的杂志,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星澜蹙眉问道。
“嗯!等你下班!”郁霆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他自己的专访上,道:“澜澜有看过我的专访吗?”
“没有”她回答,即便她看过,也不会承认。
原因何为,只因有一项被问及会找什么样的女人做郁太太,男人回答的内容跟她本身的模样毫无出入。
而在当天晚上,她就成为了他的郁太太。
从他这段时间对她的行为,以及杂志上的专访,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喜欢她的,是深爱她的,而这个认知,让她莫名的觉得心慌和害怕。
身处黑暗的人,早已习惯了冰冷的世界,习惯了独来独往,可一旦身边有人给予阳光,给予温柔,给予一切宠爱,她会害怕,会感到不安。
她承认,她是胆小鬼,从知道她不被父母需要,没有人喜欢她,她封闭了内心,从来不敢奢望,可现在眼前的男人频频对她示好,对她包容有佳,反而让她想要逃离。
“那可惜了”郁霆川嘴角维扬,也不揭穿她,明明他随手翻到的那一页,她用书签夹着了,说明已经看过了。
真是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可惜什么?”陆星澜抬眸看他。
“可惜,我在这里把郁太太夸得世间少有,也没得到郁太太的夸奖。”
“有吗?我怎么没看……,”目光触及到他揶揄的笑容后,深知自己上当,陆星澜恼恨不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幼稚。
郁霆川轻笑,起身走向她,不顾她意愿将她搂入怀中,眸中似有涟漪荡起道:“我可在全国人民面前,表面了喜欢郁太太,郁太太可不能不要我!”
他话语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陆星澜无语,他只是说了喜欢怎么样的类型,怎么就能扯到她身上来,却听男人缓缓说道:“澜澜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唯一。”
他眼神真挚,目光温柔而炽热,陆星澜紧张不已,全身上下像是被下了定心术一般,动弹不得,只是怔怔的看他,耳根子悄然的染上了嫣红,眸中似有迷茫。
“我家太太真可爱!”难得见到她傻愣愣的模样,男人轻笑出声,忍不住在她身上亲了亲。
陆星澜突然惊醒,想要逃离,可经过刚刚的事情,男人死死的将她搂在怀里,道:“澜澜,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给我一个机会,别试着逃离我,让我给予你宠爱,给予你幸福。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买,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买回来,她失踪的这一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后悔为什么丢了他的女孩。
男人眼底都是伤痛,看着她的目光忧伤而深情,陆星澜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失了言语。目光更是惊慌的四处闪躲。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深知自己逼得太紧,让她害怕了,郁霆川揉了揉她的发,眸光暗淡了下去。
“给你带了蛋糕,尝尝?”郁霆川放开了她,走向放蛋糕的桌子。
陆星澜这才看到,位于她的右手边放着一个燕域的蛋糕盒,又想着刚刚晏舒窈说的话,“你给他们也带了?”
男人点了点头。
陆星澜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道:“谢谢。”
他大下午的给他送蛋糕,而她刚刚在见到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拆蛋糕盒的动作一滞,面色阴沉了几分,只有对待陌生人,才会客气礼貌的道谢,而他跟她的关系,永远不用这两个字。
他不要求她马上回应他,不要求她像他一样的喜欢他,但绝对不允许她跟他客套疏离,这样只会在他心里扎刀。
“永远不用!”男人抬头看她,“澜澜,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的,所以,永远也不用跟我说这两个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