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叼着烟,又一次试着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rry”
“艹!”宋九月口吐芬芳。
他已经给桃夭夭打了很多次电话,却无一打通。
奇怪,按时间上算,那丫头半个小时前就应该进来了。难道,那几个人没有等自己,先行一步进到庙里去了?
宋九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山门。
小光明寺。
“就是这儿?”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系在裤带上的人头。
“应该是吧”阿卢嘀咕着,脸上还沾着白色的腌菜污渍,一脸地愤愤不平:“我又没来过,我哪儿知道去?”
宋九月很没公德心的把烟头仍在别人家的大门口,用脚捻了捻,又问道:“看起来只是间普通的小寺庙,有什么危险的?”
“不知道。”阿卢撅着嘴,没好气地道,“你太爷爷他们只是吃饭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没有细讲,似乎不愿多说。”
这丫头,怎么说话跟骂人似的?
叹了口气,宋九月径直寺庙内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施主请留步。”
眼前一花,宋九月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月白僧衣,面容俊俏的年轻和尚,手中持一把锡杖。
锡杖四股十二环,四股中央铸着一尊工艺精巧,栩栩如生的小型观音像,通体金色,透着一股浮华威严的佛教风格,一看就知绝非凡品,与和尚出尘的气质相得益彰。
这么一座小庙,竟然有此等的锡杖和此等的和尚。
但无所谓。
眯起眼睛,宋九月手中多出一双锈迹斑斑的切肉刀。
反正自己也不是来作客的。
“让开。”宋九月言简意赅,没一句废话。
“敝寺正在做法,施主请勿打扰。”和尚微笑着,拒绝地干脆利落。
掂了掂切肉刀,刀柄上缠着的锁链叮当作响。
带着些威胁之意,宋九月寒声道:“那四个人,已经进去了。”
和尚点点头,同样掂了掂锡杖,顶端挂着的铁环叮叮当当响。
两人之间的交流很简洁,快人快语。
让人水字数都有些不太方便。
宋九月扭了扭脖子,权当做了做热身运动,冲着和尚,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和尚愣了一下,没搞懂宋九月的意思,下意识的同样点头微笑。
身子炮弹似的毫无征兆的冲了过来,宋九月挥着切肉刀,大笑道:“尝尝正义的偷袭吧!”
“什么?!”和尚一惊,没料到对方竟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匆忙之中,连忙架起锡杖格挡。
“铛!”
一把切肉刀劈在锡杖上,迸起火花。
和尚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嘴角再次勾起,正想说些什么,面色却猛地一变。
宋九月的另一把切肉刀,从侧面刺向和尚的肋部,毫无阻隔的切入了月白僧衣里。
猩红温热的血渗出来,染红了僧袍,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方才从容优雅的和尚再也从容不起来,脸上满是惊愕和痛苦。
和尚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卑鄙”
“过奖了。”宋九客气地月笑笑,拔出刀,把和尚软绵绵的身体推到一旁。
“你”裤袋上系着的阿卢一脸的一言难尽,咂咂嘴,小心翼翼地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这样果断地说杀人就杀人的?”
这个问题让宋九月愣了下,他握紧手中的双刀,眼神有些迷惘,呆呆地摇摇头:“不知道。”
“”阿卢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儿怀念当初那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傻小子。
现在可不是感慨心路历程的时候。宋九月想着,沉默地往山门里走去。
等等!
宋九月一拍脑门,想起方才的爆的装备还没捡。
那把锡杖一看就知道很值钱,就算自己不用,转手卖出去说不定能给小泠弄套学区房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九月转身要回去拿锡杖,却发现方才和尚倒下的地方,空无一物。
连那滩血迹都消失不见,只有空旷的地面。
“嗯?”
宋九月有些惊讶,正惊诧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腰间的阿卢忽然惊呼道:“小心!”
因为挂在腰间的原因,阿卢和宋九月的视野范围有不小的差距,能看到许多宋九月看不到的地方。
听到阿卢的示警声后,宋九月下意识扑倒在地,打了个滚。
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上,插着一把华美精致的锡杖。
“什么?”宋九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把锡杖,握着锡杖的人,仍是那个好看得过分的白衣和尚。
“啊呀,正义的偷袭没能成功吗?”和尚笑着,连连摇头,那副风度作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出家人。
宋九月站起身来,再次抽出双刀,冷哼一声:“卑鄙。”
“自愧不如。”和尚轻声道,拔出锡杖,再次向宋九月挥了过来。
看着杖首惟妙惟肖的观音像,宋九月暗叹一声可惜,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掷出了手中的切肉刀。
一双切肉刀带着锁链,一把挂在锡杖杖首,一把挂在锡杖中央,灵活地缠绕了几圈,宋九月冷笑着道:“过来吧!”
两根锁链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和尚的身影拉了过来。
白净的脸有些惊讶,一看就文文弱弱的和尚敌不过宋九月的怪力,被拉扯着,踉踉跄跄地撞过来。
只要你过来,我就
宋九月想着,嘴角勾起一个成竹在胸的笑,看着乱了章法,撞向自己的和尚,随时准备出手。
这把品相不错的锡杖,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嗯,如果拖冷月心帮忙,这孙子该不会趁机压价吧
就在宋九月陷入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时,肋部忽然一凉。
宋九月大惊,连忙抽身后退,伸手摸向自己的肋部。
满手是血。
不远处的和尚,一手拎着锡杖,另一只手中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大戒刀,脸上没了方才的慌乱,反倒比宋九月还要得意。
“犹豫,就会败北。”
和尚手中的戒刀挽了个刀花,一副高人风范。
“切。”按着肋部的伤口,宋九月啐了口唾沫。
这和尚,贴身搏斗明明有两下子,却故意装出慌乱的模样,引我上钩吗?
真是颠覆了我对和尚的认知呢。
灭霸对不起,相比之下,你可真是和尚界的楷模除了生活作风问题。
就在宋九月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白衣和尚挥着锡杖戒刀,大开大合的攻过来。
宋九月摇晃锁链,保持着安全距离,闪转腾挪地和和尚缠斗着。
“喂!”腰间的阿卢发出了委屈的呐喊,“动作小点儿啊!我想吐!”
“你连胃都没有,有本事吐一个我看看!”宋九月一边打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阿卢为之气结,又忍不下这口气,气乎乎地道:“吐就吐!”
一边说着,阿卢“呸呸呸”朝宋九月身上吐口水。
“这不叫吐,这叫啐!”宋九月说着,“文盲!”
啊呀呀呀呀呀!!!!
阿卢很生气,偏偏自己连口水都吐不到宋九月身上,又生气又委屈,苦着脸,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宋九月却顾不得那么多,贫嘴了一阵儿,看准时间,猛地朝着和尚掷出双刀。
“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用的!”和尚冷哼一声,锡杖和戒刀各格挡开一把刀。
“你又不是圣斗士!”
宋九月露出奸计得逞地笑,趁和尚空门大开之际,猛地又拔出一把短刀,狠狠刺向和尚的心口:“没想到吧!我还有一把刀啊!”
这次,和尚当真面色一变,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眼见短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猩热的血再次汩汩流出,染红了月白僧衣。
和尚惊愕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短刀,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笑出声。
“果断就会白给!”
洁白而染血的僧袍下,忽然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和尚面带微笑的脸上,显现出了一道道地裂纹,伴着清脆的碎裂声,蔓延到整个头部,猛地碎裂开。
宋九月感觉刀身一轻,被短刀插入胸口的高瘦的人影,忽然碎裂成一地碎瓷片似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小心!”
腰上的阿卢不计前嫌,急切地示警。
宋九月连忙翻滚,想要故技重施,却已经来不及,被什么东西准确地戳在了后脊上。
一口血喷出来,宋九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拄着刀,艰难地站起来,费解地看向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和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比丘。”和尚笑,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是骄傲得意。
“呸,比丘?”吐了口血沫,宋九月琢磨了一会儿,不解地道:“不就是和尚吗?”
和尚点点头,没有反驳:“不管是比丘还是和尚,总之,你打不过我的。”
男人最不爱听别人说自己不行尤其是被另一个男人这样说。
宋九月有些气急败坏,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打不过你?!正常来说,我都赢你两个回合了!”
和尚哑然失笑,连连摇头:“比丘有十八物。你才赢了两物。”
一边说着,他的背后,忽然浮起来一个白瓷净瓶,悬在空中。
“十八物?”宋九月看着净瓶,面露不郁,冷哼道:“那我杀你十八次,就稳赢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和尚身周飘着净瓶,一手持锡杖,一手拖戒刀,一步一步向宋九月走来。“可能宋公子,马上就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