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静。
东边泛起一丝丝光亮。
河边升起淡淡雾霭。
汉子们于河边练武,或单练,或两两切磋,抑或是群殴。
晨练,这是他们每日必做的功课,可控情况下不管天晴下雨,刮风打雷从未间断。
夏日,清晨最为凉爽,苏柒柒当然要以身作则,端坐河边盘腿冥想。
汉子们特别羡慕族长的修炼方式,静静坐着就行,惬意美观,又不用汗流浃背。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柒柒四招夺命刀式练了七年,早已滚瓜烂熟,手到拈来,融入血液成一体。
刀式不在多,够要命就成。
四招足矣,横抹脖子,竖劈身子,斜斩腰,中戳心脏。
招招致命!
而且她最大的底牌是精神力,当然要逮着底牌百炼成钢。
汉子们忙于练武,妇人们则把族长一早拿出来的冻骨头冰块扔锅里融化,水滚放些青菜,干蘑菇煮熟。
骨头汤配上干粮饼,简易营养早食即成。
002做的两间大冰库,一间用于囤冰,一间便是用来存储骨头汤,各种牛骨、猪骨、羊骨
白日里除开中午歇半个时辰,简单吃些干粮,其余时间皆在赶路。
早上那一餐没点荤腥打底精神不济,长此以往容易拖垮身体,毕竟不是三两天,半拉年呢。
早食过后,把一些不宜露在外的物件收捡好,苏柒柒让人砍一批竹子在出发,这些天都在不断收集竹子木头,晚间歇脚时带着他们制竹筏。
砍竹子间歇,苏柒柒手握树枝蹲地上写写画画。
骆炎蹲在一旁道:“这里位处峔河支流,顺着这条河一直往下便是芴城,按我们的脚程大约需六日。”
苏柒柒略想想道:“这条路线既沿河而下,我们何不乘筏而下,顺风又顺水,不出两日便可抵达下一个目的地。”
“不可,筏子不比船,万一遇激流平添波澜。”骆炎摇头否决。
“这样说来倒是我失策了,该早些规划路线,造艘船出来。”苏柒柒遗憾道。
骆炎笑道:“一艘大船哪是三两月可成的,自你回来忙得不可开交,疏忽点事很正常,哪能事事面面俱到,在说即便一早计划也成不了。”
“也是。”这个时代造船技术落后,重新学习技术非短时间可为。
不过想到这里,苏柒柒倒是有了新想法,去海边安居哪能少了船,立即吩咐002把资料搞出来,让族里的木工学习前沿造船技术。
一边赶路一边学习,两不误。
木工们苦瓜脸:“”拼命赶路之余还要学习背书,专研造船理论知识,找得出比我们苦逼的人吗??
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接到大佬通知,何永元等人一脸便秘样,族里其他技术人员一脸幸灾乐祸,嘴上不饶人。
一某某:“啧啧,感谢我爹当年逼我去学泥瓦”
二某某:“感谢当年我娘非让我学烧窑!”
三某某:“感谢我自己,当年执意去学了制水车。”
四某某:
落井下石,油腔滑调的人不要太多哦
何永元等人苦瓜脸苦出汁来
苏柒柒星眸流转,福至心灵,对呀,劳资咋忘了,这颗星球各种技术都特么烂得跟一坨炸开的屎一样。
学习,必须学习!!
必须走在世界前沿!!!
缔造一个真真正正的世外桃源!!!
来来来各种技术,人手一份,学习,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同志。
落井下石,看热闹不闲大的一群人:“”
砸脚的那块石头是我自己搬的吧?是吧??
是!!!还是自己亲手砸下去的。
作!自作孽不可活
怀疑人生!
何永元疯狂大笑:“哈哈哈容我先大笑三声,先干为敬!”
良子疯狂大笑:“哈哈哈有你们这群傻比相陪,我良子死而无憾!”
瞬间平衡,便秘也好了不药而愈!
家人再也不用担心我便秘了!
那群被称之为傻比的戳锅佬,懵逼脸:
只想问一句,现在善良还来不来得及?!
能抢救不?
大佬:不能!!!
斩钉截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苏柒柒慈爱地拍拍何永元的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加油,我看好你们,以后我会不定期抽查的,不满意你们懂的”
何永元等人:“”呵呵!
怀里揣着犹比千斤重的小册子,心情分外沉重。
“族长,出发吗?”语气焉耷耷。
欲出口的话憋回喉咙口,感知到前方有异动,苏柒柒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勿动。
片刻,远处小山坡显现三道身影,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远远投射过来,三人虽有意识收敛气势,但强者的风范与气质昭然若揭,至少在苏柒柒看来是这样。
几人又不像苏戏精,特殊情形下惯会装疯卖傻。
苏柒柒瞳孔一缩,立马收敛气势,肩膀一耷,腰微弯,腿无力,半垂眼帘挡住眸中的灵动,换上一副憨样。
别说她现在这黑脸配上那憨憨的表情,简直把一个二憨子演绎的惟妙惟肖。
随后,手朝后朝族人打了一个小心应对的暗号。
三人看似步伐悠闲,实则很快。
红衣袍男子快另两人一步,三人距他们两米远敛足。
红袍男神情倨傲:“你们谁是主事人?”
苏柒柒手速飞快,芊芊黑手指着一旁的骆炎道:“他。”
不快不行,她很怕族人下意识朝自己看。
果然,族人们半路收回看她的眼神,转向骆炎。
骆炎不动声色向前两步,大半个身子挡住苏柒柒,他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清楚族长的所作所为必然事出有因。
红袍男语气冷淡:“你是主事人?”
骆炎:“正是,不知几位?”
红袍男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大梦朝人?”
骆炎:“非也,我们乃夷朝人,家乡遭了灾,几个村一起搭伴逃荒。”
此处离两国边界皆不远,骆炎相当谨慎,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问话。
红袍男不容拒绝道:“把你们当中的女子全部集合起来。”
“啊?”骆炎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