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郑家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可是你做的?”年元瑶去到了邱氏那里,一进门,邱氏便屏退了下人,留年元瑶一人在屋中。
年元瑶早知邱氏会问,便也没有隐瞒,将郑华文在陶晟手下赌钱一事,告知给了邱氏。
“郑华文很早之前,就染上了赌钱的恶习,输了郑家不少家产,先前在白鹿城时,又在陶老板的赌坊里赌,这陶老板又恰好是玄王殿下的手下,所以暗中做了一些小动作。”年元瑶道。
“所以,真如外界传闻,郑仁青是被郑华文杀了的?”邱氏心中惊骇不已。
年元瑶点了点头。
“郑华文原先已被大理寺收押,之所以能无罪释放,多亏了他有个好姐姐,连夜从庵堂逃出,去宫中请了皇后娘娘出面。”年元瑶道。
邱氏拧眉,“郑氏从庵堂逃出?那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呢?”
“这会儿有皇后娘娘打点,郑氏怕是已经像个没事人一般,安然的回了庵堂了。”说起和宁皇后,年元瑶心中,始终存着一丝疑惑。
“原来是这样……”邱氏双手不自觉的拢紧,心中暗叹郑氏和年锦心好运。
她虽恨郑家的人当初不断的在背后撺掇郑氏,害她与元儿过上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最恨的,却还是年锦心放的那场大火。
若不是年锦心,元儿怎么会死!
不过好在老天开眼,让另一个元儿陪在了自己的身边,且正一步一步的,颠覆那些原先害过她们的人。
“元儿,晚膳时间到了,一起用膳吧。”邱氏爱怜的看向年元瑶。
“好。”年元瑶一口答应。
许嬷嬷将膳食准备好后,喊了母女二人用膳。
“元儿,今天的菜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邱氏在年元瑶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年元瑶点头,吃了口排骨。
一旁,许嬷嬷笑吟吟的看着二人,“大小姐如今尚未出阁,有时间一定要多陪陪夫人啊。”
年元瑶含笑点了点头。
说起出嫁之事,邱氏心中有些伤感,但听说了玄王下的大手笔聘礼后,心中也是为年元瑶高兴。
“玄王殿下如此看中元儿,元儿就算出嫁了,也不会在夫家吃亏,只要元儿下半辈子过的幸福,我这当娘的便安心了。”邱氏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一顿晚膳,氛围极为温馨。
……
兰心院。
“你说什么?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年锦心前几日就听说了郑仁青突然身亡一事,但碍于自己怀着身孕,因此并未请求出府吊唁。
但刚才丹彤竟然说,郑家所有人都被皇上关进天牢里了。
“是啊,据说是送葬路上碰见了皇上,结果大少爷和大夫人口不择言,才将皇上得罪了。”丹彤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年锦心皱眉,“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小姐的意思,这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丹彤压低声音,看着年锦心。
“你觉得呢?我舅舅虽然平日里被惯坏了,但也不至于做出弑父之举,再来这前脚刚从大理寺被释放,后脚又得罪了皇上……”
“那可是皇上啊,天下间无人敢得罪的人啊,怎么那么巧就被我舅舅和外婆给遇上了……”年锦心发出一声感叹。
丹彤听懂了大概,可还是不自觉皱起眉头,“可事到如今,得罪了皇上,咱们也没办法救大少爷和郑夫人了。”
“对了,郑华南呢?郑华南在不在送葬的队伍里?”年锦心忽然问起。
丹彤摇头,“没有听说。”
“小姐是想做什么?”丹彤问。
“这郑家倒了,总还留了那么多的家产,我身为外孙女,理应是要分到一些的。何况我还有我娘这个长女,我也该替我娘想办法拿一份才是。”
“可是郑家如今门前都上了封条,而且小姐也不愁吃喝,何需还去拿那烫手的钱。”丹彤有些担心。
年锦心轻嗤一声,“你懂什么,我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又即将出嫁,按照嘉王殿下近来对我的态度,我就是进了嘉王府,八成也过不了多好的日子。”
“所以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多得一家郑家的家产,将来有钱在身边,也能过好日子。”
丹彤闻言,会意的点头。
翌日。
年锦心趁着年成明去上朝,悄悄的从府中后门溜出,去了郑家。
郑府的大门如今已被官府上了封条,年锦心看了一会儿,心下一横,悄悄溜到了郑家的后门,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推门。
“小姐,这后门也上了封条。”丹彤提醒。
“没事,我进去一趟,很快就出来,你在这里守着,等我进去后,把门封上。一会儿我出来时,会发出三声布谷鸟的叫声,你听到了给我解封开门。”
年锦心说完,推开后门,进了郑府。
一进门,年锦心匆匆的来到了郑仁青原先住的房间里。
在郑仁青的房间里翻了一会儿,年锦心不自觉的看了眼周围,总觉得这屋里安静的有些渗人。
想到郑仁青就是死在这间房里,年锦心的心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叠钱庄的存折,年锦心拿着存折,迅速离开了郑仁青的房间。
出了郑仁青的房间,年锦心蓦地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腹,叹道,“儿啊,娘可都是为了你啊。”
年锦心顺利的出了郑家,第一时间去了城东的飞燕钱庄。
飞燕钱庄是郑仁青生前合作最多的商铺,因此也是郑仁青存银最多的钱庄。
“年二小姐,这郑老爷存在这里的银子,昨日都被取走了啊。”钱庄老板狐疑的看了眼年锦心。
“你说什么?被取走了?可这存折还在这里,怎么能取走?”年锦心瞪着钱庄老板,显然是不信。
钱庄老板听闻,又看了眼存折,尔后还给了年锦心,“你这存折上面都没我们飞燕钱庄的印章,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年锦心尖叫一声。
“年二小姐,这种才是真的存折。”钱庄老板拿了一份真正的存折出来,上面盖着钱庄的印章。
年锦心皱起眉头,又看向了钱庄老板,“那银子是被谁取走的?”
钱庄老板拿出一本册子,翻阅了一下,最后指着一个名字,“被一个叫孙莫兰的女人取走的。”
孙氏!
年锦心的眸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