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县主如何行事她不关心,她只觉得顾蕊够心大的,在宫里也敢乱跑,身边的人还给支走了,这是没出事,要是让陶家明得手了,顾蕊的名声就毁的彻底了。
“那边怎么说?”
幽冥继续道:“老候爷说明天去德阳候府一趟,把六和陶家明的婚事定下来,六不从,还在哭呢!”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闹大了我这儿就消停了。”
顾嫣浑不在意,顾蕊如何与她无关,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顾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看住了,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只要不连累我们就不用管。”
幽冥点头称是,三人见顾嫣没事了,立即离开了顾嫣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顾书毓照常去上早朝,顾安也没闲着,跟在顾书毓身后也去上早朝。
早朝上,顾安依旧什么话都不说,抱着双手打瞌睡,看的魏文帝嘴角直抽抽,却没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了。
顾书毓早朝过后就去了德阳候府,直至午时才从德阳候府出来,虽面有不甘,却是松了口气,坐上轿子回了定远候府。
顾书毓刚到家,护国公府来人了,主子一个没来,只派了一位管家和一个管事婆子上门讨要定亲的信物。
顾书毓再不高兴也得把定亲之物还回去,还得笑脸相送。
把护国公府的人送走,顾书毓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三个儿子挨个拎过去骂了一通,几个孙子也没能逃过,站着排等骂。
顾书毓出了气,心情好了不少,再看顾安时虽有不满却无法再多说什么,没过两天定远候府就传出老屈氏被禁足的消息。
魏文帝虽然没有对老屈氏做出处罚,也没有多说什么,可顾书毓却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能在魏文帝没有发火前把老屈氏先关起来,等风声过了再放出来,到那时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定远候府老夫人。
承宁伯府做为老屈氏的娘家也没讨得了好,由于老屈氏的所做所为,京中很快传出他家的姑娘不能娶的传言,几天过后传言越传越广,想压都压不住。
承宁伯是老屈氏的亲大哥,平时也护着老屈氏,这时却是把老屈氏恨上了,在家里跳脚骂了个够。
承宁伯府不管老屈氏了,老屈氏没了靠山,只得乖乖听话去佛堂礼佛,顾嫣悄悄动了点手脚,把她的膳食全换了,清汤寡水的把老屈氏折磨的够呛。
护国公府退婚不过十日,顾蕊再次定亲,对象正是陶家明。
顾蕊不同意,闹的厉害,顾书毓冷声敲打两次就老实了,由于婚期就是年前,顾蕊也不出院子了,在自己的院子里老实绣嫁妆。
顾蕊不闹腾了,顾语几人都是庶女,也不敢上顾嫣这里自讨没趣,全都缩在房里不出来,顾嫣这下觉得消停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只是心情好上没两天,骆荣轩又开始往定远候府跑,每次还都跳墙,专等半夜过来,气的顾嫣恨不能亲手剁了他。
顾嫣揉着额角忍不住抽抽嘴角,翻着白眼瞪着骆荣轩,“你还没完了?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骆荣轩惆怅地仰天叹气,“我睡不着,心里总有事儿。”
顾嫣闭上眼睛默念了两句佛号,把心底的杀意强行压下去,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骆荣轩。
“你睡不着就来打扰我?我还想睡呢!”
骆荣轩不看顾嫣,拄着下巴看着房顶,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你一个朋友,不来找你找谁?”
顾嫣恨声道:“你这人缘也太差了,除了我就没人能和你说上话?”
骆荣轩低头扫了顾嫣一眼,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顾嫣拔刀活劈他。
“你有朋友?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一个朋友都没有,你这人缘也不咋地嘛!”
顾嫣气的肝疼,不想看见他,转身躺回了床上,大被一捂,闭眼睡觉。
骆荣轩也不阻拦,幽幽叹了口气,“老大,你也不要我了吗?你要是不理我就没人理我了,我寂寞,你也好不到哪,我们可是一条船上”
顾嫣听着骆荣轩的唠叨声实在忍不住了,翻身而起,咬牙切齿地瞪视骆荣轩,不怀好意地挑眉微笑。
“睡不着是吧?来来来,老娘有办法让你一睡不起。”
骆荣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瞪着顾嫣,指向顾嫣的手指轻颤,“你、你什么意思?你想杀我?”
顾嫣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非也,老娘正在练一种神功,需要一个沙包,正好你来了,骆荣轩,乖,过来!”
看着顾嫣不怀好意的笑容,骆荣轩打了个寒颤,脖子一缩立即就要往外跑。
“我不要,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呵呵,晚了!来来来,趁着月色较好,我们来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随着声音的消散,随之而起的是骆荣轩惊恐的叫喊声和衣服与空气碰撞时发出的“咧咧”声。
顾嫣在骆荣轩一只脚迈出房门的同一时刻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足尖点地,带着他轻轻地落到了房顶上,随后向房后的桃园窜去。
接下来桃园里不意外地响起了惨叫声,被阻拦在外的安亲王府暗卫们焦急地瞅着桃园的方向,想去救援时不意外地让幽冥等人拦下了,再一不注意就让幽冥几人生擒了。
几个暗卫被堵了嘴,四肢nbn起来,每个人都离的五米远,每个人又由两个暗卫看守,想逃都逃不掉。
几个暗卫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心里暗恨自己功夫不如人,也埋怨骆荣轩太能叫唤,一个分心就让几个毛孩子得手了。
桃园里惨叫连连,持续的时间很长,长的几个暗卫都开始怀疑顾嫣是不是真的要弄死他们家小主子。
等顾嫣迈着方步慢悠悠地回到众人面前时几个暗卫都无精打彩地坐在地上,瞪大了双眼向她身后看去,只见骆荣轩顶着两个熊猫眼步履从容地从桃园走了出来,看到几个暗卫被绑了起来,还颇为嫌弃地白了他们一眼。
“走吧,还等着供你们夜宵呢!”
骆荣轩迈着步子先走了,步子快的怎么看怎么像是逃走,几个暗卫被松绑后来不及找幽冥等人的麻烦,焦急地向骆荣轩追去。
幽冥等人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行人离开,再转头看向顾嫣时眼中带着敬佩与拜服。
主子就是主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把骆世子打成那熊色了还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看着,也不怕安亲王府的暗卫们报复。
顾嫣没理他们,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翻墙出了定远候府的骆荣轩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倒吸冷口气。
“小丫头下手真狠啊!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
想到刚刚在院子里挨了顾嫣的一顿打,骆荣轩哀怨地嘀咕两声,双眼惆怅地仰天长叹。
“挺漂亮个女孩子,非得那么凶猛干什么?温温柔柔的不好吗?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她这样谁能要啊!唉!”
几个暗卫扫眼骆荣轩现在的惨状,再听到他小声的嘀咕声,全都嘴角抽抽地别过脸,不愿瞅他。
他们家小主子现在简直不忍直视啊!比街边的叫花子都不如,身上的衣服全都破成一条条的也就算了,脸上挨了乌眼儿青也能当没看见,嘴角的瘀血也不是事儿,可你一副慈父状是怎么回事儿?怀柔郡主可是有父亲的,你想当爹也不能当个十三岁丫头的爹啊!有那时间自己努努力,赶紧娶房媳妇才是正经啊!
几个暗卫心想着小主子被收拾成这样,以后不用再来定远候府了,可没想到,骆荣轩被打上瘾了,每天晚上不睡觉往定远候府跑,被揍完转身就走,半点“留恋”也没有。
每当骆荣轩骂骂咧咧从定远候府翻墙而出的时候几个暗卫都不忍直视地别过脸,等第二天再陪他来定远候府时又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因为不但骆荣轩要挨揍,他们也跑不了。
他们被一群毛孩子缠上了,每三到五天换一批人,每次人数也不多,同他们一样,一人对付一个很公平,只是随着他们身手越来越好,速度越来越快他们也不淡定了。
换了三四批人后这些暗卫也看出来了,幽冥这些人是拿他们当练手的了,练好了一批就换下一批,都不带重样的。
最可气的是,这些人也不知道顾嫣是从哪找回来的,那身手,那叫一个怪,速度快身手好不说,使用的还都是下三烂的功夫,打着打着就开始使坏,什么、套马锁、陷井一齐上,飞刀飞针掷的那叫一个溜,一个不注意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日子就在两批人打打杀杀中一晃而过,安亲王府暗卫们几次着了他们的道后也学聪明了,从安亲王府又调来一批人,换着样的和幽冥等人交手。
几次过后安亲王府暗卫们又郁闷了,因为他们发现最开始与他们交手的那些孩子又都换批次地回来了,每次专挑新来的暗卫交手,三五天后觉得差不多,完全摸清了他们的路数就撤,头都不回地走了。
十几个安亲王府暗卫气的哇哇大叫,也顾不上骆荣轩了,反正顾嫣不可能拿他怎么样,还是收拾眼前这群混小子比较重要。
骆荣轩和顾嫣闹出来的动静不大,可安亲王做为主子自然是知晓的,他根本没在意,天天看着儿子被揍的不nrn样送回来,第二天晚上照去不误,一点不心疼不说,还巴望着他天天送上门去挨揍,最好别回来碍他的眼。
安亲王不管,安亲王妃可是心疼的够呛,可不管她说什么骆荣轩都照去,她也没办法,倒是没有恨顾嫣,只因骆荣轩的功夫一天比一天高,身上的伤也一天比一天少,最重要的是骆荣轩不再出去惹祸了,白天拉着几个暗卫和待卫长滕志诚在府里练武,誓要打败顾嫣。
在安亲王妃看来这样挺好,儿子长进她也能安心不少,不用天天操心他和外面的猪朋狗友惹了什么祸,在府里就能见到拒不外出的儿子。
骆荣轩往定远候府跑的勤,顾安和顾哲瀚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只一次就知道了,可他们谁都没说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的行为,只私下里告诉顾嫣要手下留情,别把骆荣轩打坏了,差不多就得。
顾嫣才不管那些,每天有人送上门来让她练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的?自然是不会放过。
日子过的飞快,骆荣轩终于能在顾嫣手下挺上五招时顾宁一家回来了,他们的到来给定远候府凭添了一股生气,却也带来又一阵风波。
顾宁是三房,家里与顾安家情况差不多,有一嫡子一嫡女,二个妾室都没有生养,还算老实。
顾宁深知这次能提前从泰州回来全靠他二哥,因此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二房拜访。
“这次多亏二哥了,要没有二哥说项,弟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可能一回来就升官。”
顾宁一躬到底,给顾安行了个大礼,他身边的简氏也给唐氏行了一礼,和善地冲唐氏笑了笑,“谢谢二伯和嫂嫂了。”
顾安和唐氏分别将二人扶起,笑着拉到座椅上。
唐氏让赵妈妈给两人倒了茶,随后就使眼色让所有人出去了。
“嫂子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怎么还坐在轮椅上?”
简氏和唐氏两人在定远候府都是不受待见的一部分人,两人同病相怜,关系自然比其他人要好,简氏看到唐氏坐在轮椅上,不由得急了。
唐氏笑道:“没事的,现在好多了,皇上请了太医来给我看病,不用担心。你呢?还好吗?两个孩子都好吧?”
简氏比唐氏先进门,两个孩子顾文兴和顾欣都比顾哲瀚和顾嫣大,其中顾文兴唐氏是见过的,而顾欣也只比顾嫣大一岁,还未见过。
简氏听到唐氏问起了两个孩子立即笑颜如花,“都好都好,就是不让人省心,文兴那孩子你也知道,太老实了,温吞的性子真让人着急,不过他已娶了媳妇,倒是不用我管了。欣儿都十四了,可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点心眼儿也没有,成天在外疯跑,跟个野小子似的,管都管不住,我真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虽然在说着两个儿女不是,可简氏眉眼间的笑意和自豪唐氏还是看清了的,一看就知道简氏日子过的顺遂,一点闲心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