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小太监费了一番力气,好不容易将楚南枝从泔水桶中弄了出来,楚南枝不知道在泔水桶中呆了多久,身上满满都是馊馊的味道。小太监想起刚刚苏锦瑟的吩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虽然苏锦瑟基本肯定这桶中的必是楚南枝,可为了确定还是要去认一认的,没想到小太监竟然往后退了几步,无奈她只好忍着恶心,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是楚南枝,他穿着小福子的衣服,虽然小福子的身材较一般的太监已经算矮小的了,可是这衣服楚南枝穿起来仍旧松松垮垮的。苏锦瑟摘去了他脑门上的菜叶,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喊着:“楚南枝!楚南枝!你醒醒!”
楚南枝毫无反应。
苏锦瑟不禁加大了拍打的力度,楚南枝的小脸被拍得微微泛红,眉头蹙起,可是依旧没有醒来。
苏锦瑟拍得手都疼了,楚南枝依旧没有醒。他看了一眼一旁正呆愣着看戏的小太监,问:“这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醒啊?”
小太监突然清醒,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奴才不知,但奴才想,他藏在那桶中那么久,有可能是被熏晕过去了。”
苏锦瑟看着眼前的场景想了想,故作气愤道:“这个狗奴才,竟然连跑到泔水桶中这么不要脸的方法都想到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她指了指一旁惊呆了的小太监道:“你背他回流辉殿。”
“我?”小太监一脸的生无可恋。鬼知道楚南枝在泔水桶中呆了多久,他现在周身的气味已经和泔水桶中的气味浑然一体,可当他转头看到脸上写着“不背就死定了”的苏锦瑟,以及一旁吐得半死不活的同伴,只好认命,将这么个“活泔水桶”背在了背上。
回到流辉殿,苏锦瑟赏赐了一路背着楚南枝回来的小太监,并托他把他同伴的钱也带了过去。随即,苏锦瑟赶紧安排了两个个小太监,命他们将满身泔水味的楚南枝洗洗干净。
“多放点香花什么的,反正什么香放什么。”苏锦瑟捂着鼻子说。
两个个小太监面面相觑,但又不敢过问,只好应了声“是!”
小太监将昏迷着的楚南枝放进浴桶,见他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于是便动手开始脱起了他的衣服。
“啧啧啧,真瘦”其中一个小太监说。
“可不是嘛?都皮包骨头了,也不知是怎么惹到了不能惹的四公主,浑身这么臭!这怕不是直接丢到泔水桶里了吧!”另一个小太监摇头道。
“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瞎猜,小心狗头”说话的小太监手扶上楚南枝的腰带,正打算帮他把裤子脱下来。
突然,一只手死死按住了解腰带的手,两个小太监皆是一惊。
“不必了,我自己来。”楚南枝声音低沉道。
“啊!好。”小太监停下了动作,与另一个小太监站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
楚南枝迟迟没有动。
“你可是身上有伤?要不还是我们帮你吧?”其中一个小太监热心道。
“你们,转过去。”楚南枝声音越发低沉,脸上有些许红晕。
“哎呦,你这是怕什么呀!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还怕我们嘲笑你吗?”另一个小太监没心没肺地说。
“别废话,让咱们转过去就转过去。”旁边站着的小太监掐了一下同伴,两人背对着转过身去。
不久,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有了些许水声,两个小太监才放下心来。可就在这是,其中一个小太监想起来什么,他背对着浴桶,将屏风旁边的盘子小心地拿起来,慢慢地后退着到浴桶的旁边。
“这是香花和浴盐,公主吩咐,让您务必洗干净,要洗得香喷喷的。”小太监手将盘子往后递,不敢往后看说出了这些话。
楚南枝听了这话愣了愣,心中不禁吐槽:你真的确定苏锦瑟刚刚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还是接下了香花和浴盐,毕竟他也嫌弃自己这一身的味道。
楚南枝洗了很久,盘子里的香花和浴盐都用完了,皮肤都洗得微微发红才肯擦干身体走出来。然而,当他看见两个小太监送来的外衣时,不禁皱了皱眉头。
又是一身太监服,跟自己穿过来的不同点可能就是,这件太监服是洗干净的,而且更合身一些。楚南枝心中有些不情愿,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刚刚过来的身份便是苏锦瑟身边的太监,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好咬咬牙穿了上去。
苏锦瑟早在外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楚南枝出浴了。楚南枝刚刚走出来,苏锦瑟便看见了他这身打扮,忍住了嘴角的笑意道:“倒还挺合身的。”
楚南枝看见苏锦瑟快忍不住的笑意,整个人都紧绷了。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在里面想了很久要怎么开口的话,脱口而出的却是毫无关系的小事:“你故意的!”
“我什么就是故意的了?”苏锦瑟看见楚南枝这副别扭的样子,恶劣地笑出声来。
“你不是故意的你笑什么?”楚南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苏锦瑟笑得更欢了,简直花枝乱颤,待她笑完了之后,她忍不住打趣道:“你讲讲道理,整个流辉殿又没有男人,我不给你穿太监的衣服,难不成,你要穿我的衣服吗?再说,也穿不上啊!”说着,苏锦瑟还站起来比划了一下。
楚南枝的目光顺着苏锦瑟的手移动,苏锦瑟的身量未足,长得却不错,皮肤白皙还有些婴儿肥,整个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倒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
楚南枝被自己脑子里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惊到了,苏锦瑟哪里可爱了?别忘了她之前是怎么拿鞭子抽自己的,这么小就这么凶,长大了一定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肯定是个泼妇。
楚南枝努力地想回忆苏锦瑟曾经拿鞭子打自己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话说回来,她好像确实已经好多天没有抽他了。
她鞭子呢?丢了吗?